“你這死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呢,你爺爺想見你,別跟我倔了趕緊回去吧!”林大伯上來就要硬拉,被暮雲深揪著領子甩開:
“幹嘛,軟的不行準備上硬的了是吧,我看你長得像人販子,我已經報警了,等警察來了再說吧!”
林大伯惡狠狠地瞪住他,像在看自己發財路上的攔路虎,這男生到底從哪冒出來的,勁還死大,要不是他搗亂,林樂早就被拉回去了。
林大伯挽起袖子指著暮雲深:“你是林樂同學?這是我們林家的事和你沒關系,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暮雲深這會腦子也亂糟糟的,林大伯和大伯母話裡的信息量太大了,他隻想趕緊結束,然後拉著林樂回去好好聊聊。
他雙手懷抱在胸前,大喝一聲:“我是誰你管不著,作為正義的有追求有信念的新時代好學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的基本準則,我這人就愛助人為樂,今天有我在,誰都別想動林樂一下。”
林大伯聽見這話氣得腦袋嗡嗡響,他上前一步抓住暮雲深校服下的短袖推搡了一把,卻見暮雲深順勢後退兩步忽然笑了一下。
林大伯感覺不對,就聽暮雲深貼到他耳朵邊輕聲說:“我這T恤一件一萬二,現金轉帳都可以,不支持刷卡。”
林大伯一聽臉都憋紅了,張嘴就罵:“狗日的你想錢想瘋了訛到老子頭上了,老子難不成是你嚇大的……”
一旁的保安連忙呵斥:“學校門口注意影響,不許說髒話!”
林大伯看著蓄勢待發的警衛叉,隻好把後面的話吞回去。
他陰惻惻瞥了眼始終被暮雲深擋住大半的林樂,對暮雲深冷笑一聲,“他先害死他媽,又害死他爸,我把他帶回老家管教也是為他好,說破天都是我有理。”
林樂感受到四周傳來的探究好奇的眼神,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呼吸變得困難。
暮雲深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林樂,卻發現他低著頭,黝黑的眼眸藏在陰影裡,根本看不清表情。
林樂害怕從暮雲深臉上看到猜忌和懷疑,努力抬起手指想從暮雲深手中抽出來。
暮雲深反手將他握得更緊了,他轉過頭瞪著林大伯,濃密的眉毛緊緊蹙成一團,深邃的眼睛看上去更有壓迫感了,“我告訴你我生氣了,如果能讓你囫圇從慶山市出去,我跟你姓!”
林大伯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安慰自己一個中學男生的威脅不值得放在心上,他咧著嘴嘿嘿一笑,“你們小年輕,不知道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壞種,這種人留在外頭也是危害社會……”
前面路口轉進來兩輛警車,因為當事人在校門口,怕開著警笛影響不好,警車快到學校時就關了警笛,林大伯和大伯母正好背對街口,沒有看到。
暮雲深面容緊繃,“我看你們一家子就是天生的壞種,你們會遭報應的。”
大伯母見自家男人佔了上風,不禁嘚瑟起來:“報應,哈哈哈哈哪有報應,現在可不興這一套了小同學。”
暮雲深背過身抱起林樂往警車走去,路過林大伯時冷冷丟下一句:“你們的報應就是遇到了我。”
警是暮雲深授意秦劍報的,車門打開,他果然坐在裡面,不冷的天氣,依然穿的西裝打規整地打著領帶。
反正有兩輛警車,暮雲深抱著林樂上了第一輛後反手關了車門,將幾步外的林大伯關在外面。
上車後暮雲深對著一位四十多歲的老民警乖巧道:“警察叔叔,是我報的警,那兩個大人想搶我同桌家的房子,還想把我同桌帶走打黑工。”
林樂點點頭,順著他的話:“警察叔叔,我是當事人。”
老民警衝他們擺擺手,“回去再說。”
幾人沒再說話,秦劍趁機將一份資料發到暮雲深手機上,“二少,你要的資料杜秘書已經查到了。”
暮雲深一手握著林樂,熱意源源不斷從掌心傳出,令林樂冷得發白的手指也有了幾分暖意。
另一隻手也沒閑著,他快速翻看著杜秘書整理出的PDF文件。
林樂面對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面色平平,不知在想什麽。
幾人一到警局,就聽見林大伯痛心疾首的聲音,“不信你們出去問問,我說的都是實話,,照我說就應該把他關進去勞改幾年!”
他對面的民警敲敲桌子,“注意措辭,說話要講證據,我們辦案也是有規程的,不是你覺得誰有罪誰就要被關進去。”
暮雲深大步流星衝到他面前,一掌拍在桌子上,大聲呵斥他:
“生育並不是引發宮頸癌的直接病因,你們就是這麽把林樂媽媽的死歸結到他身上的嗎!”他眼睛都瞪圓了,顯然氣得不輕。
暮雲深向後退了一步,長臂一攬以一個保護的姿勢將林樂半摟在懷裡,小聲安慰他,“別怕,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老民警端著自己的保溫杯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有話慢慢說,不要著急嘛。”
林大伯聽到這話嗤笑一聲,半是諷刺半是得意地睨了林樂一眼,忽然呈現出一副輕松的姿態,身體向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要不是在警察局,他肯定已經掏出煙點上了。
“哎呀我就說有的人是天生的壞種,你們還不相信。林樂,你就是這麽跟你同學說你媽的死因,騙人幫你出頭的?”
大伯母也跟著應和,“警察同志,也不能怪我們態度不好,對上這種滿嘴沒實話欠管教的孩子,我們也很頭疼啊,你們家裡都有小孩肯定知道有時候真是不打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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