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尹一手撥弄著,一手拉住賀煊環在他肩上的手向下放到他腰間的玉帶之上,臉向後退了退,直視著面色已逐漸變得愈來愈紅的賀煊。
賀煊面皮緊繃,隻覺渾身熱氣一齊下湧,目光炯炯地盯著莫尹,卻見莫尹神色如常,一雙眼與冷中泛出朦朧水色,恰如濃霧遮月,蒼白面色泛起點點微紅,最豔之處在那鮮豔欲滴的口唇之上……
賀煊手掌慢慢扣住了莫尹腰間的玉帶,猛一用力將人拉入懷中,低頭深吻下去,一面吻一面將人直接抄抱起來放到了床榻之上!
床榻上的兩人很快便將衣物除去,赤色官袍扔在床頭垂掛,兩人抱在一處,莫尹身上冰得很,肌膚相貼之時,賀煊神智略微清明了一瞬,他望向莫尹,莫尹發髻微亂,面帶淡笑,賀煊不由屏住了呼吸,他低低道:“子規,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莫尹伸手在賀煊的上唇輕一摩挲,淡淡道:“我做任何事都從不後悔。”
賀煊凝視著他的面龐,他心中忽上忽下,隻覺一團亂麻,莫尹瞧出他心緒難寧,曲起雙腿盤上賀煊腰間,風光大開地向下與賀煊緊挨在一處,他低聲道:“藏鋒,什麽都不要想,今夜,只有我們二人,只有莫子規與賀藏鋒,你只需要問自己,賀藏鋒是不是心悅莫子規?”
賀煊心頭猛烈一陣,他未回答,可他的雙眼已說盡了答案。
莫尹笑了笑,便開始上下輕輕磨蹭,他又收了手,以唇代之,輕舔著賀煊的嘴唇,如此上下夾擊,賀煊終於再也按捺不住——
二人再次擁吻在一處,交纏得極緊,賀煊前後移動,床榻也隨之發出咯吱響聲,一冷一熱的兩具軀體逐漸同溫,相貼之處越發濕潤黏滑。
莫尹忽咳了一聲。
賀煊立即停了,莫尹低聲道:“不礙事,”他目光柔和地看向賀煊,勾住賀煊的下巴仰頭與他纏吻,“我翻過身,這樣你好進來些。”
雪雕玉琢一般的軀體就那般赤條條地展現在賀煊面前,莫尹背上還留有不少在戰場上留下的傷疤,賀煊心中又憐又愛,跪伏著輕輕吻下,他那灼熱的嘴唇落下,莫尹便輕顫了一下,他不知自己背上如此敏感,賀煊每輕一下,那珍重的情意便從肌膚傳遞到他的心間,叫他喉嚨中又忍不住要咳,他隨手抓了掛在床榻上的官服一口咬住。
賀煊捧著他的雙臀輕輕吻下,仰頭望過去,盤好的發髻不知何時已散開了,青絲如瀑,蜿蜒著在起伏的背上漫開,他低聲道:“子規……”
莫尹回過臉,鳳眼狹長冷豔,唇下咬住赤色官服,面目神情全是在官場上看不到的別樣風情。
莫尹看著賀煊,嘴微微張開,語氣淡淡道:“來吧。”
芙蓉帳暖,最是銷魂。
寂靜的宮室內,雕花大床搖動不止,莫尹緊咬住了官服,將咳意與喉間翻湧的血氣一齊吞下,賀煊粗喘之聲在他耳邊回蕩,叫他也不覺想發出聲響,然而卻是不能,他只能將那團赤色官服越咬越深,快吞入咽喉。
燈花嗶剝兩聲後,小室內的宮燈滅了,黑暗之中,最後一絲廉恥顧忌也沒了,賀煊忽聽莫尹喚他,他粗喘著俯下身,不住地吻著莫尹的耳畔,腰腹狂亂撞動,低低回喚著“子規”。
莫尹吐了口中濕潤的布料,手勾了賀煊的嘴唇吻上,他齒間用力,咬破了賀煊的唇舌,以掩蓋他口中血氣。
二人交纏吻抱,密不可分,顛鸞倒鳳地在宮榻上不知滾了多久,一時歇畢,粗喘了兩聲後便又抱在了一處,莫尹叫賀煊躺著,自翻身上去,徐徐坐下,信馬由韁一般地騎著賀煊,賀煊身上傷才好,疤是新的,莫尹卻偏要將手按在那一處,他一面上下跳動一面喘息道:“賀藏鋒,我要叫你一輩子也忘不了我……”
賀煊拉了莫尹另一隻手細細吻過,“我早就忘不了你了……”
從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在狼群中的一回眸,就叫他永世難忘,摯愛刻骨。
一夜過去,不知天光幾何,兩人抱在一處,莫尹聽著賀煊呼吸平穩睡著之後,他悄然從賀煊懷中鑽出,摸黑下榻,將一襲官袍重新穿好,取下腰間香囊,從香囊裡取出一粒藥丸回身又坐到床沿,在黑暗中窺視了賀煊片刻後,伸手挑開賀煊的嘴唇,賀煊猛然睜開了眼,其實莫尹離開他的懷抱時,賀煊便醒了。
黑暗中雙目對視,莫尹手指點了賀煊的牙齒,將藥丸送入賀煊口中,賀煊不言不語地吞下,他問也不問這是什麽,本也不必問,他早已將比命都更重要的東西豁出去給了他了,即便是穿腸的毒藥又如何?
賀煊拉了莫尹的手,低聲道:“夜涼,別走了。”
莫尹微微一笑,“好。”
他和衣躺下,賀煊伸手抱了莫尹,額頭忽傳來一陣眩暈,在那眩暈之中他感覺到唇上又是一涼,掙扎之際,耳邊私有人細語,他聽得似夢非夢,不多時便徹底陷入了昏睡之中。
賀煊在一陣搖晃中醒來,他睜開眼看到了馬車頂,目光移動,守在一旁的李遠忙道:“將軍你醒了!”他連忙向外撩開馬車簾,大喊道:“金大夫,將軍醒了!”
“軍師給您服下了那顆假死藥,他說您的性子最是執拗,一般迷藥頂多讓您昏睡三四個時辰,馬車走不了多遠,您又會回京了,這顆假死藥可叫人七天不醒,而且有金大夫照料,他很放心,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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