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小心翼翼的接過小王子,動作非常輕柔像是在捧著什麽易碎的珍寶。
然後下一秒她眉頭微皺,似乎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沃爾殿下,您這是凍著了嗎,身上僵硬的像木偶人似的。”
小王子雙唇緊閉一聲不吭,眼裡難得閃過一次窘迫。
反殺不成還被自己的仆人壓榨著背書,這種醜事讓他怎麽說得出口!
蕭溯離雙手環抱,暗自瞅了面色漲紅的小王子一眼,心中的小人已經忍不住趴地上笑不活的以拳敲地,臉上卻依舊正兒八經道:
“小王子沒有大礙,就是剛剛在地上躺久了,起來的動作太快一時閃著了腰,所以有點不好動彈。”
小王子兩眼雷光帶閃電:
我這是閃了腰嗎?
我明明是被你迫害的!
“還請瑪麗小姐將殿下帶回宮裡好生休息。殿下身體還小,這點小事一晚上就能好。”
“不用你說,照顧小殿下本來就是我的責任。”
瑪麗對面前這個笑盈盈的胖男人沒有一絲好感,連跟他說話都覺得厭倦惡心。
她可是在小王子出生沒多久由皇后親自選出來的貼身侍女,而現在也不過十三四歲的花季少女。
五年的朝夕相處,她終於成為殿下最信任的人,最好用的刀,最貼心的存在。
而等小王子成年,她也將會是這個國度新一任的王妃!
沃爾殿下是整個國度最重要最高貴的寶物,所有試圖博取殿下好感或是對殿下造成威脅和阻礙的人,她從來會毫不留情讓他們無聲從世界上消失。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瑪麗低頭時面對小王子時已經將所有瘋狂埋在眼裡,只有如水的溫柔流露出來。
“殿下,要不我們去找醫生看看?”
“不用了瑪麗,我們回去吧。”
短短的時間內男孩已經熟練的切換到最常用的那副天真乖巧的面目,然而蕭溯離卻硬是在從對方軟糯可愛的聲音裡聽出幾分咬牙切齒。
“埃裡克,今天一、定、要記得繼續來我房間講故事哦~”
*
在草地上不吃不喝躺屍那麽久,剛開始和小王子博弈時因為過程太過刺激倒也沒覺得饑餓,一回到自己房間後肚子就公雞打鳴般自顧自的打起鼓來。
一連吃了五個烙餅,蕭溯離打了個飽嗝,動作麻溜的收拾好從原主的架子上順來的解毒藥水,全副武裝在這沒有星星的夜晚馬不停蹄感到小王子的房間。
門吱呀一聲打開,蕭溯離鬼鬼祟祟的探隻腦袋進去,視野范圍內小王子靜靜躺在大床上無語望天,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喲,這就好辦了。
蕭溯離不再顧及,大搖大擺本性畢露的一腳踹開房門,迎著金光一身正氣,雄赳赳氣昂昂裝模作樣的樣子讓人看了直牙癢癢。
尤其是那正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人。
“沃爾殿下,小的來給你講今夜小故事嘍~”
蕭溯離幸災樂禍的一步一搖,晃悠到小王子身邊,躬身對上小王子氣鼓鼓的臉。
“埃裡克,解藥呢?”
小王子不吃這套,直入主題。
蕭溯離沒意思的撇撇嘴。
他幾乎能肯定,就憑著這滿含怒意的小眼神兒,要不是對方現在四肢無力“臥病在床”,指不定從哪抽出把水果刀就要捅死自己。
不過嘛……
蕭溯離微笑著伸出罪惡之手,上手捏了捏小孩軟乎乎的臉。
對方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嘻嘻,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的樣子!
“哎喲沃爾殿下您別急嘛~”
眼見對方已經完全維持不住偽裝出來的笑意,蕭溯離惡趣叢生,又往小王子臉上加了隻手。
兩手合力往左右兩邊一扯,熊孩子被迫笑出一排白淨的小乳牙。
“殿下,看您笑得多開心呀~”
“走開,別碰我!”小王子頓時炸毛了。
“殿下,這就是您求人的態度?”蕭溯離毫不在意威脅,手中霎時力道加重,小孩的臉頓時被揉成白色的麵團。
“埃裡克,你竟然敢——!”小王子臉色更加青鐵。
“叫呀,你叫呀,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回來就你的!”
蕭溯離吐出影視劇裡小流氓的經典語句。
“反正現在仆人們都出去了,房間裡只有你我二人。小殿下要認清現實呀,現在想怎麽樣還不是我說了算?”
隨後在小王子一臉“爾等豎子竟敢大逆不道”的眼神中,蕭溯離得寸進尺地從果盤裡拿了個蘋果,一屁股坐上柔軟的小圓床上將水果啃的嘎吱作響。
嗐,舒服。果然王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樣,比瑪麗分給他那髒不拉嘰的老破小房間美好太多。
蕭溯離一坐上床就窩在一邊啃蘋果,連一個眼神也沒分給臉黑成炭的小王子。
淡定的把蘋果啃了一大半後,旁邊的熊孩子總算主動發聲。
“埃裡克,給我解藥。”聲音嘟嘟囔囔含糊不清。
“什麽?大聲點我聽不見。”
蕭溯離氣死人不償命,特意賤兮兮的將耳朵湊過去。
“我說,給我解藥。”
蕭溯離輕笑一聲,“聽說殿下的禮儀課成績甚為優異,求人做事你不得說個‘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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