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身為祭司的他,又隱約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說,他叫周青昊。
這是一個有點古怪的名字,他們部落裡的人,名字一般都是一個字或者兩個字,但這個名字是三個字。
不過他接受良好,還很喜歡。
這應該是獸神給他起的名字。
他以後就叫周青昊了,不過別人叫他“青”也是可以的。
自己竟然得到了獸神的垂青,真的能預知未來,周青昊非常高興。
這會兒,見顧鈞天猶如兒時一般,願意給他幫忙,還很自然地跟他相處,他就更高興了。
自從當上族長,顧鈞天對他的態度,就越來越差了。
他還敏銳地感覺到,他讓顧鈞天幫忙做事的時候,顧鈞天是不情願的。
但他不敢有意見。
他發現,他對顧鈞天,有不一樣的感情。
明明顧鈞天是男人,他竟然喜歡顧鈞天。
祭司要保持身體的純潔,不能跟人孕育後代,也不能有伴侶,他對顧鈞天產生感情是不對的。
尤其是,顧鈞天還是個男人。
他覺得自己是個異類,是個怪胎。
而顧鈞天,或許有所察覺。
既如此,顧鈞天討厭他,排斥他,遠離他,這都是正常的。
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為部落,為顧鈞天多做一點事情,這能讓他好受一點。
這兩天顧鈞天對他的態度變好,他受寵若驚。
努力將視線從顧鈞天身上移開,周青昊拿出一條乾燥的獸皮裙遞給對方:“天,你的獸皮裙都濕了,換一條吧。”
昨天顧鈞天捕獵回來,身上也濕透了,但並沒有換獸皮裙。
當時他要做的事情有點多,不僅要給孩子煮食物,還要處理分到手的肉,再加上怕自己說多了顧鈞天不高興,就沒提醒。
不過今天不太一樣,想到昨天晚上,顧鈞天一直都毫無防備地睡在他身邊,周青昊覺得兩人的關系修複了一些,也就開口了。
顧鈞天看到那條獸皮裙,就問:“這是你做的?”
周青昊道:“是我新做的,我沒有穿過。”其實這獸皮裙,本就是他給顧鈞天做的。
顧鈞天看著那條獸皮裙,喜笑顏開。
這可是他的祭司,親手給他做的!
獸皮裙這樣貼身的東西,他的祭司都幫他做!
獸皮裙的做法不算難,用爪子在獸皮上挖幾個洞,用草繩或者獸皮條穿過,可以系起來就行了。
但獸皮的處理很麻煩。
想要讓獸皮變得柔軟,需要用草木灰一遍遍揉搓,整個過程要持續個把月。
獸皮的處理方法部落裡所有人都知道,但很多人壓根沒耐心細致地去處理獸皮,他們做的獸皮裙,往往都是硬邦邦的。
也就只有周青昊,他做事非常細心,處理出來的獸皮很好用。
顧鈞天接過獸皮裙,愛不釋手地看了一會兒,立刻就想換上。
但隨即,他就想到了一件事。
這房子裡,就只有他和周青昊在,他在這裡換獸皮裙,周青昊肯定能看到。
怪不好意思的!
心裡這麽想,顧鈞天的動作卻沒停。
他毫不猶豫地脫下身上濕透的獸皮裙開始換,同時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周青昊。
然後他就看到周青昊飛快地轉過頭去,不願意看他。
顧鈞天有點失落。
他想在周青昊面前展現自己強壯的身體,然而沒成功!
另一邊,周青昊卻在暗暗唾棄自己。
顧鈞天換衣服的時候,他很想看。
如果他對顧鈞天沒有別的想法,看了也就看了,但他喜歡顧鈞天。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哪敢去看顧鈞天?
他死死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火堆,就連眼角的余光,都不往顧鈞天那邊飄。
顧鈞天有點失落。
他換好獸皮裙,把濕了的獸皮裙放在火堆旁邊烤,然後跟周青昊說外面的情況。
部落裡的老人集中住在幾間乾燥的房子裡,顧鈞天還幫他們生了火,讓他們不管喝水還是吃東西,都煮過再吃。
部落裡的人會用火,但一直喝生水,有些人烤肉的時候也很敷衍,隨便烤烤就開始啃……
平常就算了,這幾天不行。
下這麽大的雨,周圍的水特別渾濁,不適合體弱的人直接喝。
除了這些,顧鈞天又說了一些別的事情。
外面風雨很大,周青昊今天一直沒出門。
但他是祭司,部落裡很多人在做事之前,會先找到他,隔著編織的牆壁跟他說外面的情況。
因此,他對外面的情況很了解。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專注地聽顧鈞天說話。
這房子的門被關上了,為了防止漏雨,有些地方還用獸皮覆蓋。
因此,屋子裡很黑,只有火堆帶來了一些光線。
周青昊坐在火邊,聽顧鈞天說外面的事情,打從心底升起一股滿足感。
今天的他很幸福。
希望以後,這樣的日子能多一點。
但恐怕不行,雖然顧鈞天現在還沒有伴侶,但他是族長,遲早會有伴侶,也會有孩子……
周青昊的動作停下,突然有些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他以前,早就想過顧鈞天找伴侶這件事,那時的他雖然想到這件事會難受,但不至於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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