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讓意外地不知所措起來。
喻凜倒是沒怎麽在意,他發現後台的深情值又蹭蹭地往上漲了好幾點森*晚*整*理,可當他驚奇地望向樓上林鶴的臥房,隻覷見了一閃而過的煙灰色殘影。
隔了這麽遠,也能聽見嗎?
……
周一下午,體育課。謝知讓家裡有一輛破舊的二八,他把它停在了筒子樓到喻凜家路途中的一個車站旁,每天騎半程,跑半程。幾天下來,耐力倒是真長了不少,課前熱身時連氣都沒喘上幾下。
謝知讓不愛和同齡人打交道,因為從很早開始,他們大部分的交流都是充斥著惡意的冷嘲熱諷。像體育課這樣的時間,他更喜歡躲在陰涼的地方看書。
可是今天不太一樣,今天林晝居然喊他打球。
林晝的人緣不錯,在班裡也有幾個能說得上話的兄弟,他的前桌徐逸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好像從那天倉庫之後,林晝也變得不愛說話起來,和那些人交流得少了。
原本徐逸是想借著體育課,重新和這位朋友緩和一下關系。誰想以前一向熱衷在球場上大殺四方的林晝忽然猶豫了起來,雖然他在呆愣了幾秒後還是很快答應,但球風卻與以往截然不同。
以前的林晝擅長炫技,還喜歡在進球時炫耀挑釁,但今天的林晝先是保守的和他們過了幾分鍾,然後則是以一種十分樸素但又迅速的方式突破了他們的阻礙——就是乾比速度。
偏偏他們一群人裡還就沒一個人跑得過的。
又偏偏他每次還都投得挺準。
喻凜僅用了短短的十分鍾,就以驚人的天賦學會了籃球這項高端運動。
在看到一群人追得他上氣不接下氣後,喻凜對著躲在角落的謝知讓招了招手,喊道:“謝知讓,過來檢驗一下這幾天的成果!”
謝知讓其實也不會打籃球,但喻凜既然喊了,他也不好待在原地不動。
然而還沒等他走過去,一個籃球便直直擦過喻凜的胳膊砸在了他身後的球架上,撞得鐵質的球架發出嗡嗡的悶響。
許澤安和一群alpha站在球場邊緣,陽光落在他的臉上,充滿攻擊性的面容桀驁又張揚:“敢不敢和我們打一場?”
徐逸湊在喻凜身後說:“讓你離謝知讓遠一點,你看吧,又把人給惹著了。”
許澤安的一班和謝知讓的十三班有一節同時間的體育課。
他自那日被謝知讓拒絕後,消停了好幾天,偶爾在樓梯上撞見,也是不屑一顧地冷臉離開。
在謝知讓的認知裡,許澤安對他就像對待一個新奇的玩具。世界上的玩具千奇百怪,這個玩膩了,就會有下一個,永遠不會有唯一。哪怕他曾經因為失去這個玩具激忿填膺,也只能是畸形的佔有欲作祟罷了。
就連現在對喻凜的挑釁,在謝知讓的眼裡也是如此。大概是他們又礙著他的眼了。
謝知讓垂著頭蹂躪了一下泛舊的校服,然後鼓起勇氣掀起眼皮悄悄地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理會許澤安。
等許澤安找到了下一個稱心的玩具,就會忘記他這一個無趣的玩具了。
不想喻凜只是扯著嘴角輕輕一笑,語氣上揚:“好啊。”
“但他們願不願意,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還是徐逸率先發話:“那就打唄,反正人多也有意思點,兄弟們給許大少見識下我們厲害咯。”
對面也道:“輸了可別哭鼻子。”
互相放了狠話後,比賽開始。
一群人裡,除了喻凜都是alpha,也只有喻凜是一個從來沒有看過球賽打過籃球的新手,連基本的站位都不懂。
許澤安那群人很專業的分了前鋒後衛攻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所有人都聽從他的指揮。和喻凜這邊,一開始徐逸還能專心分析場上局勢,作出決斷,但很快就被喻凜不受規矩地滿場亂竄給徹底打亂。
“噗——朋友,你到底會不會打球啊?”許澤安的隊友發出了第一聲嘲諷,“剛才聽你口氣那麽衝,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畢竟是beta,水平不行也很正常咯。大話放得太多,小心等會摔得最慘。”
“可憐你的隊友咯,王者帶青銅。”
與喻凜迎面撞上的許澤安嘴角也勾起嘲諷的笑,他運著球,下巴抬起,眼睛輕蔑地睨著眼前佇立的喻凜,薄涼的嘴唇一張一合:“我要突破了——”
喻凜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以為意。
下一秒,許澤安冷“哼”一聲,籃球在他的故意炫技下從左邊虛晃一槍,他伸手勾回,帶球往右邊突破。
卻不料,喻凜卻早料到了他的動作,只是輕輕一探,便將球從他手下搶斷。
然後一個反手,勾進了自己的懷裡。
許澤安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大腦飛速運轉,腳上也快速動作要去阻攔他。
然而,喻凜只是往後一退,一跳,球從他的手中飛出,越過半場,落入球框。
“這踏馬是什麽?”
“我靠這是什麽距離!?”
“剛才那球是林晝投的?”
臨了,喻凜看都沒看他一眼,如一陣風穿過了他的身側,向落下的球跑去。
許澤安怒氣橫生,在下一輪時一馬當先地阻擋在喻凜身前。
喻凜抱球停滯,說:“你剛才那個動作還挺有意思的——是這樣嗎?”
然後,喻凜便以同樣聲東擊西的方式突破了許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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