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凜現在的身份叫林晝,是一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Beta。
二世祖林晝從小上房揭瓦,不怕天不怕地。唯獨在十八歲這年栽了跟頭,愛上了同班的一個Omega,也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之一謝知讓。
謝知讓父母雙亡,和奶奶相依為命。為了全免的學費和在那群二世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的獎學金,被特招進這所學校。就像所有狗血文的開場一樣,他懦弱溫吞的性子吸引了另一個主角許澤安的關注。
兩個人的故事很簡單。起源於許澤安的一時興起與刻意誘導,轉折在許澤安的花天酒地和謝知讓的痛苦與逃離。最後兩人歷經多年糾纏,兜兜轉轉還是過上了幸福平淡的生活。
而在這美好狗血故事之外的林晝,世界線裡並沒有詳細說明他是如何愛上的謝知讓。只知道他成功具備了一切深情男配的必備要素——
謝知讓傷心,他哄著。
謝知讓逃跑,他幫著。
他在謝知讓身後默默付出,不求回報。因為謝知讓最後一次的消失導致許澤安勃然大怒,為引出謝知讓,他開始針對幫他逃離的林晝,逼得林家公司瀕臨破產。如果不是謝知讓及時出面阻止,只怕林晝下半輩子都得喝西北風度過。
這位深情的男配,最終在兩人婚禮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現場外,留下一句無人聽見的祝福。
喻凜接收完劇情後,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俯視著自己的許澤安:【……我有病?】
007覺得他的記憶還可以稍微失去得再徹底一點,最好讓他變成一張指哪打哪的白紙。
見喻凜沒有回答自己的話,毫不克制的目光也讓許澤安感到煩躁,甚至像受了挑釁。
他手上的力道一重,把喻凜整個人都掀翻到了地上,然後在掀起的塵土中,回身拉過躲在陰影裡的人。
喻凜這才注意到倉庫裡原來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人十八歲的年紀,身量卻還沒長開,瘦瘦弱弱的像剛抽條的樹枝,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營養不良”四個大字,被困在許澤安懷裡時,像一隻雞崽,顯得可憐又無助。
樣貌也稱不上多驚人,丟在人群中都覺得普通,尤其是半耷拉著的一雙眼,不敢看人,唯唯諾諾的。
喻凜下意識地想:【很難想象,完全不是我的審美。】
007很想提醒他,根據後台實時顯示的數據,他還不足以生成“審美”這麽高級的東西。
以及你現在正在心上人面前被情敵毆打,麻煩表現得稍微屈辱一點。
許澤安捏著謝知讓的下巴,逼迫著他看著地上癱著的喻凜。薄涼的嘴角微微上揚,滿懷惡意地說道:“你說你一個Beta,怎麽就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呢。連信息素都聞不到的廢物,也好意思和我爭?”
“你能滿足他嗎?你能標記他嗎?我甚至都不需要說一句話,只要稍微釋放一點信息素,勾勾手指頭,他就會匍匐在我身下,求著我疼愛他。”
“你能給他什麽?”
林晝家庭條件不俗,但和許澤安這種豪門闊少相比完全不夠看。許氏集團的產業遍布各地,以至於後期林晝對謝知讓反抗的幫助在許澤安面前如同螳臂當車。
喻凜的視線滑過謝知讓的臉,看到了恐懼、慌亂與難堪。
【他好煩,能讓他閉嘴嗎,我疼得心煩。】喻凜粗略估計了一下,自己身上大概有多處軟組織挫傷。看來在他來之前,許澤安已經對他這位覬覦主角受的男配進行了粗暴的毆打。
007只是冷漠地安慰道:【這是必要的劇情點,再忍一下。】
喻凜垂下眼簾,默不作聲地數著牆邊散落的被人踩癟的乒乓球,想借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番舉動在許澤安眼裡則是他服軟的標志。他像隻鬥勝的公雞,滿足感與喜悅在心底漫開,但更多的則是惡劣的、高高在上的控制欲作祟。
他掰過謝知讓的臉,幾乎把他的臉頰捏得變形,紅痕在上面漫開。然後心滿意足地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個吻,說:“不對你的護花使者說些什麽嗎?”
“……什麽?”謝知讓細聲細氣地開口,宛如蚊吟。
許澤安思索了一會:“就說,請這種軟弱無能的Beta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謝知讓的睫毛發著顫,嘴巴張了又合,囁喏著不敢開口。
許澤安等了半分鍾,看著他這副猶猶豫豫的模樣,最終還是不耐煩地把人推開。
“算了。”他彎腰撿起被海綿墊壓著的破麻袋,嫌棄地捂著鼻子,隨手將麻袋丟在喻凜的臉上。
陌生的恐懼感從四肢百骸湧上,匯聚在心跳瘋狂加速的胸口。喻凜不受控制地急促呼吸了幾口氣,還沒明白這是什麽感覺,就聽見許澤安繼續說道:“聽說你怕黑,好像是那什麽幽閉恐懼症?別害怕,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就關你一節課。”
話落,粗糙的布料摩擦上手腕。這種原主身上殘留的生理性恐慌,和生命都仿佛受到威脅的驚懼再無法讓他借助外物轉移視線。
只是那麽一瞬間的事,許澤安根本沒看清他的動作,就被踹上了小腿。隨後帶著霉味和灰塵的海綿墊籠罩了他所有的視線,喻凜一個挺身從地上站起,抬腿狠狠踹向許澤安的小腹。
後者跌在置物鐵架前,巨大的力道讓他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喻凜捂著胸口緩了幾口氣,慢慢走向三米外的許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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