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梁逸早就發覺了他的不對,搶先一步開口說道:“突破時體內靈力充盈,他這是起情啦。”
燕渡山抬起的手一頓。
【從前從未有人告訴我,這般也能……】
“雲宿”此時也不大好受。
他尚未經歷發情期,本以為還要再過上兩三年,再加上這段時間一直在冷冰冰的寒江春嶼裡待著,更是被霜雪模糊了時間。卻不想冬末春初本就是雪豹容易動情的時刻,他們從寒江春嶼一路奔波自五月的人間,正好全了這段動春情的“天時”。
“雲宿”的聲音都變得黏糊了起來:【現在該怎麽辦……】
【身體暫時不能還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你打暈。】喻凜聲音一頓。他的額上熱汗淋漓,試圖用殘存的理智壓製住內心翻湧的衝動,然而這股情腸來勢洶洶,體內愈發熾熱的亂流正在迅速失控。
半晌,他又強裝鎮定地說道:【我不會用它做什麽。】
【……好。】
蠻橫地弄暈“雲宿”後,他一手扣住燕渡山的手腕,抬頭問梁逸:“遺府中可有落腳的地方?”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扣著燕渡山手腕的掌心極熱,後者被燙得小臂緊繃,想要抽手,卻被抓得更緊了一些。
“主人昔年有一處庭院,在洞府深處……”梁逸的目光在二人的臉上來回一轉,臉上露出一個了然的笑來,“也罷,我便送你們一程。”
話音剛落,一道大陣在二人身下升起。下一刻,金光大勝,再次睜眼時已經是到了一處清幽庭院。
院中池塘波光粼粼,塘邊爬滿青苔的玲瓏怪石錯落有致,蔥蔥鬱鬱的花草樹木環繞涼亭,蘭花淡雅的香氣竄進亭中,激得喻凜尾椎處的熱意燒得更旺了些。
“師尊……”喻凜的聲音微微發顫,甚至帶上了一絲沙啞,“我難受……”
燕渡山眉頭緊鎖,目光遊離地看向亭外風致,說話時語氣是極力克制下的平淡:“我可替你想其他辦法。”
喻凜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被血脈中強烈的本能吞噬,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在渴望放肆,他的呼吸逐漸急促,心跳如擂鼓般轟鳴。
“師尊……”他的聲音幾近沙啞,翻身摟住燕渡山的腰身,“幫幫我,好不好?”
輕軟的聲音像是在撒嬌,燕渡山微妙地抿緊了唇,不作言語。
毛茸茸的尾巴從身後撩了出來,在燕渡山的手腕上蜷了好幾圈,懇求似的晃了又晃。喻凜的眼睛聚不上任何的焦點,只能憑借著模糊的影子,揚起頭去尋燕渡山的臉。
昳麗糜爛的紅在他的眼尾漫開,燕渡山攥緊手掌,語氣中卻帶著難以掩飾的慌亂:“你我師徒,不該如此。”
“可我真的難受……”喻凜埋首在燕渡山的頸窩,悶悶地說道。腦海裡的那些清明思緒都在逐漸遠去,他不知道自己的理智何時會轟然崩塌。
滾燙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幾層衣物傳遞至燕渡山的皮肉上,他越是不願去看,越是不願去想,所有的感覺就越是清晰。
懷裡的身體發著顫,無法忽視的熱抵在他的腿上。燕渡山的思緒亂成了一鍋粥,理智告訴他應該將喻凜推開,快速離去替他另尋方法,但本能卻控制不住地想要朝他靠近。
“我的識海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師尊進來幫我看看吧。”喻凜索性耍起了賴,掙扎著起身,抵上燕渡山的額頭,“你若是不說話,我便當你同意了。”
他說得極緩,話音剛落,一股輕柔的、如微風般的力量瞬間包裹了燕渡山的神識,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就大喇喇地敞開了自己的識海,把他容納了進去。
其實以燕渡山的修為,只要他想,還是有機會能夠逃離。但他就像是被定了身般的沒有任何動作,好似生怕自己稍微起念,就會傷了喻凜的神識般。
但再多的理由都像借口。
喻凜的識海化作了浮雪殿的模樣,燕渡山從未想過他能把自己殿內的一分一毫都記得如此清晰。識海的主人靠坐在床柱上,胸腔起起伏伏,嘴裡泄出炙熱又微末的喘息聲。
濕潤的頭髮披散而下,察覺到燕渡山的出現,他往前一倒,撲了上來。
燕渡山無奈抬手,接下他柔弱無骨地身體,但眼前出現的卻不是雲宿的那張臉——
是松莊的第一天晚上,他在驛館中見到的那一張。
喻凜在他胳膊上借力,竭力撐起身體,眯著眼睛對上了他的目光。
“原來……真的是……”喻凜輕輕地笑了一聲,眼尾沁上一星淡淡的春情。而後,他慢吞吞地抬起手,撫摸上燕渡山的臉頰,滾燙的指腹細細摩挲著每一處線條,從未體驗過的滿足感都在神識上炸開。
眼中的欲望燒得愈發濃烈,他仰頭湊近了燕渡山,作勢要親。卻不想後者下意識地偏頭一躲,柔軟的唇只在臉頰擦過。
喻凜愣了一刻,喃喃說道:“……你還是不願意嗎?”
燕渡山後知後覺地看向他,見他斂下眼皮,一張臉上盡是失落,心都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絲線牽引著,不受控制地焦躁了起來。
他不是不願,只是……
燕渡山糾結了片刻,便也釋然了。
他們的關系,從最開始便不像尋常師徒,拘泥於這些,也沒什麽用處。
“那你走吧,放任我自生自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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