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緋瞪了他一眼,“誰要和你官宣?”
梁溯淺淺勾了下唇,牽過她的手,“戒指都帶上了,你還想反對?”
薑喃的眼睛仿佛奧特曼的激光,直直地射向蘇緋的無名指上。
“你們倆在一起多久了?”
梁溯立馬回答道:“快三年了。”
薑喃倒吸一口氣,快三年了,狗仔愣是一點跡象都沒有捕捉到。
“那你們倆為啥吵架啊?”
這話一出,兩位瓜主又沉默了。
蘇緋冷笑一聲,看著梁溯。
梁溯回答道:“因為我們那時候還沒有和好。”
聊了半天,薑喃總算了解事情經過了。
梁溯和蘇緋談了三年,分手四年,經過這次節目,才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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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喃出酒吧的時候,才發現外面下起了小雨。
夜色濃鬱,他把衛衣上的連帽戴上,雙手塞進衛衣兜裡,悶頭準備回酒店。
頭頂卻突然撐起一把傘。
傘面很大,傘柄泛著冰冷的銀灰色,攥著傘柄的那隻手膚色霜白,骨節明晰。
薑喃的目光從那隻手上一掃而過,心中隱隱猜出是誰。
他抬起濃密烏黑的睫毛,茶色的眼珠亮晶晶的,不知道是不是酒吧的光剛好照了進去,顯得異常明亮。
傅京州也垂著薄薄的眼皮,漆黑深邃的眼睛和他對視。
少年帽子戴得很潦草,額前的粉毛都打濕了一點,黑色衛衣勾勒出他清瘦的肩膀,豐盈的唇微微張著,臉上寫滿了驚訝。
“粥粥,你怎麽在這?”
傅京州下意識想碰碰他的臉頰,最後又忍住了。
“我就在這裡出差,順便來看看你。”
“哦。”薑喃應了一聲。
“無精打采”都快寫在臉上了。
傅京州停頓了一會兒,問:“為什麽不開心?”
薑喃悶悶地說:“你怎麽知道我不開心?很明顯嗎?”
男人“嗯”了一聲,嗓音低啞沉著,在這種夜裡流淌起來,無比戳人心尖。
薑喃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舔了舔唇瓣。
明明唇瓣也不是很乾,他剛剛在酒吧淺淺喝了兩口酒。
“我……”
薑喃鼻子有點酸。
從來沒有人主動問過他,為什麽不開心。
畢竟人是要生活的,在捉襟見肘的存款下,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
工作和學習都不會管你開不開心。
個人情緒顯得無足輕重。
他大概是第一次講述自己的不開心,憋了半天都沒有憋出來。
男人歎了口氣,牽過他的手,說:“雨下大了,上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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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車的時候,薑喃才察覺到不對勁。
他低頭看了一眼男人。
男人套了一件薄薄的風衣,身材挺拔修長,看上去不像一個殘疾人。
“你的腿好了嗎?”薑喃問。
傅京州停頓了一下,“沒有,站幾分鍾或者走一小段路還是可以的。”
上了車,薑喃看了一眼司機。
不是老楊,是一個外國陌生面孔。
傅京州說:“他聽不懂漢語,你可以隨意地說。”
薑喃一邊摳手指,一邊說:“我做錯了一件事情。”
第61章 死心塌地
“什麽事情?”
傅京州打開置物櫃,拿出一瓶熟悉的風味酸奶,遞到薑喃手裡。
薑喃委委屈屈的,拿著酸奶,把事情詳細地解釋了一遍。
傅京州嗓音和緩:“他們本來就打算要公開,提前一點問題不大。”
薑喃抿住了嘴唇,說:“但是如果他們沒打算要公開,今天晚上因為我被迫公開,最後還是我錯了。”
傅京州沒再說話,他垂著眼睫,看著少年白皙紅潤的臉頰,眸光不自覺暗了暗。
薑喃沒有察覺到他的神情,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越想越難過。
“這件事引起的轟動挺大的,他們倆的團隊肯定要熬夜公關了……這些事情都是我的錯。”
男人伸手,在少年粉毛上揉了揉,力道不重,但是指尖卻從少年的頭髮裡插進去。
溫熱的指腹揉了揉薑喃的頭皮,仿佛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傅京州沒說話,只是單風純地揉揉他的頭。
薑喃雖然嘴上經常語出驚人,但是他很愛乾淨,頭髮每天都洗。
傅京州還可以聞見一點兒他的洗發水香。
傅京州隱隱覺得有點驚奇。
薑喃這個人,看上去樂觀沒心沒肺,其實特別害怕惹麻煩,沒有安全感,偶爾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看睡了,姿勢也是蜷縮著的。
他每天都笑呵呵的,但是負罪感很強。
這種性格的小孩,很難想象是出生在父母恩愛,家庭氛圍很好的有錢人家。
更像是沒有被人疼過寵過的一樣。
“你為什麽不說話?”薑喃有點抽噎,鼻子也堵著,“你就一直很沉默,是不是覺得我說的這件事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不值得傷心?”
傅京州剛要說話,少年已經自顧自點頭,“你肯定是這樣想的,畢竟你那麽一個大總裁,時間都撲在事業上,肯定覺得我這個人小氣巴拉,為了這些瑣碎的事情難過,上不了台面嗚嗚嗚嗚嗚……你現在肯定在心裡算計著,什麽時候跟我離婚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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