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才不慌不忙的,拖著屍體回到懺悔室。
現場跟著解說一起沉默。
忽然,爆發出陣陣巨響歡呼。
間或明顯聽到有人歇斯底裡的嘶喊:“啊啊啊,安東尼好帥!”
“求殺!”
好不熱鬧!
解說才似回過神。
不得不揚起大嗓門,聲音是亢奮的、充滿激情的:“123秒!完成對牽製位、救人位的擊殺,我天,這真是慢節奏荷官嗎?這殺人的速度,比追擊流還追擊流,堪比第二三賽季的僵童了吧!嚇死個人!”
“沒人規定荷官不能速殺呀?看莫莉操作,我突然覺得荷官就該這麽打!”
“發現沒,莫莉一點兒也不省著技能。”
“確實。我們也觀戰過荷官局,監管者有時就是太省技能,雖說是控場吧,拖節奏慢慢打,可有時把握不好,就會被人類運營翻盤。”
“確實……太精彩了!”解說長長籲了一口氣,“心跳太快,讓我平複一下。”
“趁屠夫掛人守屍,咱好好複盤一下。”
另一人附和:“就說最後一回發牌,是不是有人沒看懂?導播切一下書法家鏡頭……看到沒,中場2號機,是被臨摹過的,這一下‘想象’被廢掉了!”
“道長潛入地下室那會兒,我們觀戰的都急死了,以為要被無傷偷人。沒想到吧,咱以為自己在大氣層,實則人家莫莉在太空層,邊觀察機子搖動規律,判斷中場機是書法家用‘想象’迷惑,另一邊,他百分百知道道長貼臉,裝作‘肥胖流’失誤、故意讓開身位,反過來迷惑人類。”
“何止,那一回合洗牌、發牌,不但精準預判了隱身的道長站位,對行刑台的debuff也把控到極致。”
“甚至算好書法家‘想象’的時機,一石雙鳥,利用發牌中斷了一次‘想象’。”
“我回頭看,才發現他出牌中途,用過一次變牌!”
“沒錯。莫莉那一回合洗到的牌不好,第一張沒打出傷害,果斷選擇變牌!”
“也是賭,所幸運氣不錯。”
“其實無妨,就算沒賭到好牌,他出牌太快、干擾性很強,道長不敢硬吃,大可能也卡不了半。”
“還有剛剛那一波飛牌,也太帥了叭!”
“看著輕而易舉,實際三張牌全部打中難度非常大。”
“啥叫輕而易舉?就根本不是人的操作好不!”
“莫莉的反應還有手速簡直變態,飛牌之前又是接連一個窺牌跟換牌!”
“窺牌啊,看技能描述以為很bug,實際操作時才1.25秒停頓,荷官視角同時展開被打亂的全部十五張牌,求生者牌的標記很不顯眼,屠夫得多好的記性,才能一眼記住所有牌的去向!”
“準確的說,考驗的也不全是記憶,得荷官一眼捕捉到求生者每張牌,且不能混淆每張牌所對應的每一個人……只能說,莫莉的動態視力真牛×。”
“還是反應快,心理穩健才不容易出錯。窺牌的同一秒精準換牌,我懷疑,屠夫大腦CPU轉得快冒煙了吧!”
“怪物!”藍風作出結論,故作激憤的口吻,“教練,我懷疑有人開掛!”
軒牧哈哈笑著:“要是排位,怕肯定被舉報。”
“到現在,我都搞不明白,莫莉一開始怎就知道道長在那的?他連個雷達都沒!”
“通過密碼機判斷的?道長原本修過7號機的。”
軒牧猜得沒錯。
燕莊早在第一輪追擊中二生的間隙,便一心多用,時刻留意各處封印的霧氣流動。
7號機率先被人碰過,推斷書法家出生在其附近,第一時間觀摩,再抄近路走過中場,中場機容易與教堂、商業街的機子形成三連,書法家為節省跑圖時間,有幾率順便將中場機先臨摹、以方便後期壓機,再經商業街觀摩第二台機……馬戲團最安全,二樓1號機在7號機與3號機之後搖動,最大可能是跑完圖的書法家在修。
中二生被掛,中場機搖晃確實迷惑人,不過書法家的種種套路,燕莊早已熟於心。
中二生被“會心一擊”,人類節奏太差,考慮地下室的凶險程度,道長不太可能敢卡死血線來救人。
至於說,他如何知道隱身道長的位置、及其上手掏的時機……說直覺,會不會有點討打?
中二生發出驚恐的嚎叫,被就近掛上絞刑架。
小人頭充滿血,陡地爆開,形成一個血殷殷的、大大的紅叉。
祭天了。
燕莊轉頭找起借“請神咒”余威也跑出懺悔室的道長。
十秒,沒找到人……
忽是一個折返,回到地下室。
在祭神台的後方犄角旮旯,發現趴在地上的道長。
“……”
其實Fr誠實打的是屠夫反心理。
照常理,肯定得第一時間遠離地下室——甚至他真的讓監管者看到自己跑出去了——有些道長玩家在這時,會不惜用上馭雲,逃得越遠越好,寄期望屠夫跟丟找不到,哪怕最終被找到了,拉得太遠,或免於被掛回行刑台。
誠實沒走尋常路。
不承想,燕莊竟猜中他的腦回路,趕在道長自起前,將人找到了。
——所謂自起,是瀕死者的自救手段,人類必帶的一項氣質,謂“天不絕路”,全局限定一次。
道長終究走向跟中二生一樣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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