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懷瑾準備帶著去縣城,這次雲初也跟著他一起去。
知道要去縣城,雲初可開心了。
他都沒有出去過。
雲懷瑾怕雲初也暈車,便問了梅蘭他們有沒有不暈車的法子。
他們坐馬車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但比起雲懷瑾還是要多幾次的。
梅蘭想了一下,說墊些東西試試。
她雖然沒墊過,但以前坐馬車來雲莊的時候,就想著要是有軟墊和靠背,人會舒服很多。
雲懷瑾采納了意見,梅蘭就拿著東西跟來馬廄。在徐老栓套好的馬車裡,放了兩個軟墊,還有兩個靠背。
雲初被抱上馬車後,整個人都很興奮。
他的興奮不是到處動,而是乖乖坐著,轉著脖子一直看。
等馬車行駛的時候,雲懷瑾選了個舒服的姿勢癱著。
別說,梅蘭加了這兩東西,他有得靠,似乎沒那麽難受了。
雲初則是隨著車左搖右晃,眼睛卻一直盯著車窗外的景色,沒挪開過眼。
後半程的時候,小家夥終於開始累了。
父子倆一個姿勢癱著,臉上都是一樣的生無可戀。
坐車如上刑,嗚嗚嗚嗚好痛苦!
終於到了地方,雲懷瑾和雲初在車裡緩了好一會,才下馬車。
這次他們跟著馬車一起到了鋪子後院,徐老栓下馬車後,把馬拴好。
車廂裡有二十罐的豆漿粉呢,得先搬下車。
然後從後院小門進了鋪子裡,沒一會張一金就進了後院。
看到雲初的時候,張一金還愣了一下。沒想到東家會帶著小東家出來,更沒想到,小東家似乎不怕東家了?
而且身上的衣服布料看著都好,人也乾乾淨淨的。和以前的模樣,活像兩個人。
若不是張一金知道雲懷瑾只有一個孩子,而且眼前這孩子身量和雲初也很像,他都不敢認。
張一金想到自己要來搬東西,於是很快回了神。
二十罐豆漿粉整整齊齊的擺在後院庫房的貨架上,張一金沒急著回去,夥計在前面看著,出不了什麽大事。
他有些狐疑的問雲懷瑾道:“東家,這是什麽?”
雲懷瑾把豆漿粉的事說了一遍,又道:“酒香也怕巷子深,更何況這東西之前也沒有過。售賣的時候開一壇,衝泡了讓感興趣的人嘗嘗味道。”
這把張一金給聽懵了,“那他們喝了要是不買,豈不是虧了?”
而且豆漿粉,這東西真的會有人買嗎?豆漿在縣裡豆漿的錢不值錢,想喝早上起來打一碗喝不就行了?也不費事啊。
這話他沒敢說出口,怕東家聽了不高興。就隻提了他第二個疑惑的問題。
雲懷瑾聞言回道:“新鮮的東西,得讓人先知道味道才行。不然你光靠嘴說多好多好,誰能信呢?
但他們自己嘗過味道,那就不一樣了。想買的人喝了肯定會買,不想買的人喝了也就喝了,隻那麽一點,虧也虧不到哪裡去。
萬一哪天對方又想起這味道,就想買了呢?”
張一金沒見過這樣的售賣方式,哪有東西還沒賣出去就給人先吃了的道理?
但他聽話,東家說什麽,他聽就是。
雲懷瑾讓張一金先燒水,他開了一罐豆漿粉,得讓賣的人知道味道才更好賣。
泥封的罐子口,揭開厚厚的油紙,罐子裡面是一包包分裝好的豆漿粉。
用油紙包分裝好,即便是在船上這樣潮濕的環境裡,也不那麽容易受潮。
他在做豆漿粉的時候,受眾群體是定在了商船上的人身上的。
讓他們買的概率,要比周邊百姓買的概率更高。
畢竟商船上可沒空磨豆漿喝。
水燒好後,雲懷瑾讓張一金拿了五個碗來。
張一金在雲懷瑾的示意下,從大口罐子裡掏出五包豆漿粉,一包就是一碗。
本來張一金心裡還一直嘀咕,這豆漿哪裡沒有?雖說豆漿粉這東西沒聽過吧,可豆漿誰沒喝過啊?
還能專門買這玩意當土儀送人?這不是說笑嗎?
但他打開油紙包,聞到香甜的豆香味後,這些想法直接消失大半。
豆子磨成粉後竟然這麽香嗎?
看著油紙包裡偏白,帶著一些微黃的豆漿粉,張一金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他開始好奇這個豆漿粉的味道了。
五包豆漿粉分別倒入碗中,燒開的水澆灌而下,用杓子輕輕攪拌,豆香越發濃鬱。
張一金聞著味道,沒忍住吞咽一下口水。
這聞著可比現磨的還要香啊!也不知道喝起來到底如何。
張一金想嘗豆漿的味道,衝泡的動作都快了許多。
不得不說,這豆漿粉衝泡很方便。只需要燒水就可以,想喝在家都隨時能喝。
五碗豆漿,每人一碗,包括徐老栓還有在前面看鋪子的夥計。
雲懷瑾分了豆漿,他沒動自己和雲初那碗,想等涼些再喝。
張一金盯著自己分到的那碗豆漿,聞著豆漿香氣等不及它冷了,直接端起碗也不嫌燙,掌心的厚繭幫他隔了熱。
碗湊近嘴邊,豆香更濃。
張一金咽下口水,開始吹氣,覺得差不多了,小心的喝了一口。
豆漿依舊燙口,但也能喝。
清甜的香氣彌散在口腔中,醇滑的口感讓人忍不住想喝下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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