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做工的,只要不是高熱不醒,普通的傷風頭痛,那都是繼續乾著活的。
畢竟乾活才有工錢拿,不乾活就沒有。因此大家夥真有點不舒服的話,也都是選擇咬咬牙堅持下來,說白了還是舍不得那一日的工錢。
可東家性情大變後,定的諸多規矩,也不能不遵守。
張木橋道:“莊子裡做活不比外頭,東家定的規矩,誰若是病了是不能上工,得在家休息的。”
村民們聞言心裡有些失落,這一天不乾就少三十文錢啊!
這病可生不起,後頭天越來越冷,還真得好好護著些身體才行。
張木橋一路上又說了些注意事項,沒一會就到了製作豆漿粉的小院。
他已經安排了人手來教他們,大家都是分工合作,一些人負責一道工序,另一些人又負責另一道。
這樣做起來速度快些,成品也就多,還不費腦子。
村民們跟著老手後頭做,很快就上手了。
這些活計根本不難,簡單的很,就是要費點力氣罷了。
他們來之前也有猜測,會不會是很搓磨人的活。畢竟之前東家是個什麽樣的,大家也有所耳聞,那就不是個好的。
結果沒想到這活竟然這樣的簡單輕松,倒是他們錯怪了東家,真真的把人想壞了。
有了棗溝村和山前村的村民們加入,豆漿粉的數量直線上升。
雲懷瑾每天兌換靈泉水的次數也跟著急劇飆升,幸好空間裡靈泉水可以跟著他心念而動,不費力氣。
不然他也得累夠嗆。
半月後,渝州商船回來了。
雲莊的五千罐豆漿粉,也緊趕慢趕的趕了出來。
雲懷瑾空間裡種植的蔬菜,也全部成熟了。
從種子種下,到發芽成熟,隻用了月余。
雲懷瑾看著紅彤彤的西紅柿,綠油油的黃瓜,還有一應長得極好,無半點蟲害病害的蔬菜。
空間真是個令人琢磨不透的東西,真是太神奇了。
果樹倒是長得慢些,但也隱約有開花的跡象,生長速度也是一樣快得驚人。
南院的那些他用靈泉水澆灌的蔬菜,也長得極好。
侍弄的長工們也都個個誇讚,說這次的菜長得好,到現在還連個蟲都沒有,長成之後品相肯定也是極好的。
雲懷瑾把目光落在南院的那一院子的蔬菜上,尋思著這些能不能做些生意。
……
李懷州來了豐水縣後,沒有多待。搬了豆漿粉上船後就立即回了渝州。
崔家那邊也等了許久,之前送了豆漿粉的那幾家隔三差五的就來問一問。
就連崔恪每天也都被同窗們抓著問豆漿粉的事,他每天都得重複前一天的話。
“還沒到”、“再等等”、“急什麽”、“快到了”。
商船回來的這日,崔恪在同窗們的日常追問中,終於說了個不一樣的話。
“到了到了,我家有不同價位的,十兩銀子的包裝差些,自家喝沒事。二十兩的包裝好些,可以拿去送人。還有五十兩的,包裝最精致,連油紙都是由畫匠繪了精美花樣,送貴人也是很拿得出手的。”
崔恪麻溜的報價,順帶著分別說出不同價位的區別。
整天能纏在崔恪眼前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這點錢對他們有些人來說,那都不算是什麽花銷。
眨眼工夫,崔恪就替家裡賣出去二十來罐。
夫子來的時候他都沒察覺到,氣的夫子吹胡子瞪眼,怒喝一聲,“治學之地兜售貨物,以商賈之風侵擾書卷之氣!崔恪,你這是大不敬!你今日該無顏再入堂中!給我站外頭去!”
崔恪覺得自己和趙夫子八字犯衝,不然怎麽回回都犯在這位手上?
他也不敢頂撞,行了個禮後,便拿著書站外頭去了。
趙夫子瞧見他沒忘拿書,心裡氣消了幾分,但臉色依舊難看的嚇人。
趙夫子發了大火,學子們不敢觸他眉頭。這一整節課兩個時辰下來,愣是連要恭牌出去的人都沒有。
崔恪在外頭捧著書,眼睛落在書本上,心思卻早就飄遠。
哎,讀書就是沒有做生意來的有趣。
他本就不是讀書科舉的料,也不知他爹總逼著他讀書做什麽。
想到這裡,崔恪就有些心塞的歎氣。
要是他爹能同意他做生意就好了……
豆漿粉有貨的消息由崔家散了出去後,瞬間賣出去千罐有余。
崔夫人和老太太兩人一共給了十二家,這些人家一買就是一兩百罐,都是想著趁年前水路凍上之前,跟著年禮一起往外送。
三種價位的售量差不多,沒有哪個更多,哪個更少。
真要說多的話,五十兩銀子那個價位的,反而比其他兩個價位賣的要多十幾罐。
崔恪同窗那邊他們都是自己喝,不是想著送人,基本買的都是十兩銀子價位的。
學子們買了豆漿粉回去的第二日,就又問崔恪買了新的。
原因是家中人品嘗後,亦覺得味道甚美,他們也要。
於是乎,身為兒子,孫子的他們,今日就只能又來問崔恪買了。
他們倒也是能派人去崔家鋪子買,可他們和崔恪交好,最是知道他的喜惡。
這小子也是怪得很,什麽不愛就愛經商。
偏偏他們讀書人不能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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