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果樹,上頭好像也沒有結果子啊。
雲懷瑾摸著下巴站了一會,決定出去後還要拿個水瓢和桶進來。靈泉能滋育萬物,想來也能讓這果樹結果吧?
不管能不能成,他就是想試試。
沒等雲懷瑾出去,他先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隨後是推門的聲音。
雲懷瑾一愣,空間裡沒門啊……
難道是外面的聲音?
此想法剛冒出來,雲懷瑾一刻也不敢多耽誤,趕緊默念一聲出了空間。
“東家,張管事說要見您。”筆墨站在屏風後面,恭恭敬敬的請示。
雲懷瑾盤腿坐在床榻上,齜牙咧嘴的揉著腦袋。
他在空間裡是站著的,所以剛出來的時候也是站在床榻上,結果腦袋咚的一聲就碰到了床頂。
好在與筆墨進來時的推門聲重疊,門口離內間又有一定的距離,筆墨並沒有聽見那聲響。
第9章
在得到雲懷瑾的首肯後,張木橋很快便被筆墨領進外間。
外間擺放的小榻上以一張矮矮的長桌隔開,雲懷瑾此時已經坐在小榻的一邊。
張木橋要彎腰見禮,被雲懷瑾拉了一下,笑道:“張叔客氣什麽,快坐下。”
一旁尚未來得及走的筆墨,見到此情此景臉上的驚訝之色,都沒來得及收。雲懷瑾抬頭看去,也沒說什麽,而是提醒筆墨去泡壺茶來。
筆墨回神後,心跳的飛快。驚慌失措的低頭告罪後,才小跑著出了門。
老天爺啊,他今日辦砸了差事,叫東家提醒才想起要去端茶來。東家竟然沒有當場罰他!更重要的是,東家對張管事竟那般的和顏悅色,甚至還親切的叫張管事為張叔!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筆墨腦袋都懵了,去小廚房泡茶的路上,還直接撞在了柱子上。疼的他捂著撞紅的腦門,蹲地上,眼淚都給疼出來了。
等緩過了頭先的大勁後,筆墨不敢再多耽誤,趕忙跑去小廚房燒水泡茶去了。
主屋裡,張木橋對於雲懷瑾對他的態度,雖說也是十分的不適應,總覺得怪怪的。
但他硬逼著自己接受了雲懷瑾的奇怪,見筆墨走後,緊跟著就去關上了門。
回來再次坐下後,便低聲的和雲懷瑾談論關於旱災的事情。
“東家,如今眼看就十月。距離來年春季,也只不過還有幾月時間。對於春季的大旱,咱們該如何應對才好?”
張木橋布滿溝壑皺紋的臉上,全是對於未來生計的擔憂。
雲懷瑾猜到張木橋來是為了旱災的事情,能有個人可以一起商議,他也不至於一個人摸石頭過河。
因此雲懷瑾對張木橋沒有太多的隱瞞,不論是書裡還是原身的記憶力,張木橋都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即便是有一些偏差,但本質上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張叔,我是想先讓莊子裡一些心術不正的下人離開莊子。等他們走後,再開始多買些糧食囤著。”
張木橋聽完雲懷瑾的想法後,沉思著點頭。心術不正之人確實要在旱災來前趕走,留的久了,定是會出事的。莊子裡的糧食不少,自從東家來了之後,他們都不用再往雍京那邊送。但誰會嫌糧食少呢?
“糧倉裡的糧食,粗略算來,足夠莊子裡上下近百口人兩年的口糧。東家要是想囤糧,趁著旱災還沒來前可多買些細糧,莊子裡的粗糧多,細糧少些。”
張木橋這麽說,是怕雲懷瑾到時候吃不慣粗糧。糧倉裡多備著些細糧,也有備無患。
雲懷瑾點點頭,不過他不是因為粗糧吃不慣而要多囤細糧,他是兩種都準備囤些。
察覺到張木橋面色猶豫,雲懷瑾問道:“張叔想說什麽盡管說便是。”
張木橋聞言,一咬牙將心裡的想法給說了出來,“東家,今年地裡本是該輪種小麥。但春季既有旱災,便多種些黃豆和粟吧。
黃豆產量高些,粟熟的早,今年的冬小麥就少種一些。這樣村民們交了租子後,手裡也能多得些粗糧裹腹。
等開春有旱時,地裡也可以多種些粟。俗話說,只有青山乾死竹,未見地裡旱死粟。這東西不僅熟得快產量高,也十分耐旱。”
種地的事情,原身兩眼一抹黑沒有相關記憶,雲懷瑾更是一竅不通,他沒多猶豫,直接就點頭應了,“好,就按著張叔說的。”
張木橋沒說之前,心裡直打鼓。
覺得雲懷瑾不會同意,畢竟地裡不管種什麽,大頭都是歸莊子裡的。而且要是都種小麥,還不用多花那錢再買麵粉。
只是這樣的話,結果會苦了莊子下面的兩個村子。可於莊子而言,是沒有絲毫壞處的。
張木橋以往也沒少勸說雲懷瑾不要再漲租子,但雲懷瑾沒有一次是聽過的。
他心裡也知道,在這位東家的心裡,他人的死活其實並不重要,從不會放在心上。
而雲懷瑾不同意,他其實也沒辦法,只能按著雲懷瑾說的去做。
這次的提議,張木橋確是想著一定要勸雲懷瑾同意的。
倒不是說他真的一心撲在兩個村的村民身上,現實一點說,大旱真的來了後,村民們一口吃的也沒有,他們餓急了眼,難道就真的會眼睜睜,只看著莊子裡的人還有糧食填肚子?
若是他們餓狠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雲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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