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南瓜粥,一碗肉丸湯,五塊南瓜餅。”雲懷瑾再次無奈交碗。
他用的碗比給雲初用的碗要大一倍。
這具身體也才二十二歲,與他靈魂同歲,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都在吃多少都覺得餓的時候。
原身覺得自己是個哥兒,這麽大的體格本就不好看,所以每次吃飯都刻意壓著。
雲懷瑾穿進來都覺得身體發虛,他沒原身那些顧忌,只知道餓了就得吃飽。
好好吃飯,才能健康嘛。
等雲懷瑾喝一口西紅柿肉丸湯的時候,眼睛都亮了起來,怎麽這麽好喝?
湯鹹香味美,入口微有回甘,喝的人欲罷不能。他前世也做過,沒這麽好喝啊!
又試試那南瓜粥,南瓜香氣與米香結合,香甜軟糯,光是聞著味道,就能勾的人食指大動,恨不得立馬喝兩大碗。
南瓜粥也好好喝!
梅蘭做的南瓜餅雖也好吃,但那種好吃比起肉湯與南瓜粥的好吃,要差個檔次。
雲懷瑾細想一下,他在肉湯和粥裡添加了些靈泉水,面餅裡面沒有。
看來湯與粥的味道升級,和靈泉水有關。
想明白原因後,雲懷瑾高興的喝完一碗南瓜粥。回味著粥的香甜軟糯,覺得自己以後有口福了。
……
豐水縣位置不南不北,將入十月,此地雖沒有北方那麽冷,早晚時也足夠叫人哆嗦著加衣。
宅院裡修建的長廊,為防潮挑高,下面有懸空的地方。此地稍微背光一些的位置,因常年照不到陽光,會十分陰冷。
雲初所在的廊下,正是背陰之處。
張木橋提著食盒快步走到廊下,看到那破舊的狗窩時,心裡也不太好受。
而那與狗窩格格不入的毛毯,想來是東家給的。不然這院子裡沒人會敢將這樣好的羊毛毯子,放到狗窩裡。
“小東家。”
張木橋將食盒擱地上,輕聲喚著蜷縮成一團的小孩。
雲初早就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本以為是有人經過,沒想到是張管事喊他。
瘦小的手臂小幅度的挪動,露出一雙黝黑的雙眸。那雙眼眸中,透著怯懦驚慌,隨時都會再次縮回去。
張木橋見人願意搭理他,第一時間打開了食盒。
食物香甜的味道被風一送,雲初嗅著香氣,沒忍住吞咽著口水。
咕嚕嚕———
腹中腸鳴聲如鼓,雲初皺著眉很不好意思的用手捂著肚子,企圖降低腸鳴聲。
只是那食物香氣實在勾人,雲初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的聞到這樣好聞的味道。
他的身體在竭力的叫囂著,是如何也擋不住的。
“小東家快吃,這些都是你的。”張木橋把瓷杓取出遞給雲初。
給我的?
雲初瘦的有些凸出的大眼睛裡滿是疑惑。
這麽多,這麽香的好東西,竟然是給我的?
在一陣瘋狂吞咽口水後,雲初還是縮了回去。他搖搖頭,聲音悶悶的,“不吃,打。”
雲初自幼沒有怎麽被教說話,平時也很少張口說話,如今四歲了,話說的也不利索。
張木橋能猜到小孩的意思,怕吃了會被打。
“不會挨打的,小東家快吃吧。”
張木橋把瓷杓直接塞雲初手裡,潔白的瓷杓襯的雲初那黑乎乎的手更黑了。
小小的雲初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和乾淨的瓷杓,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弄髒了。”
“沒事,髒了洗洗就乾淨了。”張木橋把食盒往前推推,輕聲哄道:“小東家別怕,這就是東家叫小人送來的,快吃吧。東家不會打人的。”
雲初聽到“東家”,明白張木橋說的人是誰。小小的人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捏著瓷杓的小黑手都用了力。
等他弄明白張木橋那一長串的話是什麽意思後,驚恐消散許多,小腦袋又開始疑惑了。
阿父給他吃的?不打他?
南瓜粥的甜香與西紅柿肉丸湯的鹹香,無時無刻的都在刺激著小孩的味蕾,對於食物的向往暫時壓住了對阿父的恐懼。
“阿父給,不打?”雲初抬頭看向張木橋,眼眸中全是期盼。
小孩軟乎乎的,飽含期盼的目光,叫張木橋心下一軟,連連點頭,“不打不打,不會打小東家的。”
得到了張木橋的肯定後,雲初再也壓不住身體對食物的渴望,當香甜軟糯的南瓜粥入口的一瞬間,雲初就瞪圓了眼睛。
甜甜!好喝!
身體對食物的渴望超越了一切,甫一入口,雲初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接狼吞虎咽的吃起來。上一口還沒徹底吞咽,下一口就入口要咽下。
細小的喉管被食物劃過,撐的發疼,也沒能讓雲初的動作慢下半分。
張木橋怕他噎著嗆著,一直在邊上守著。
一碗南瓜粥,一碗西紅柿肉丸湯,還有小半塊松軟香甜的南瓜餅。
雲初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也是他吃過的最飽的一頓飯。
他摸著微微鼓漲起來的肚皮,好好吃啊,他吃的好飽呀。
張木橋看向雲初手裡的餅,問他,“還有大半塊餅怎麽不吃了?”
雲初雙手捧著餅,聞著餅香,忍不住吞咽口水,聲音軟軟的,“餓吃。”
對於雲初來說,這樣多的食物,只會有這一次。粥和肉丸湯他沒辦法藏起來,餅卻可以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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