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周莊和府城,縣裡的糧鋪也有買賣,夏收秋收給他們供糧食。
周莊自己也有個首飾鋪子在府城,聽說生意不錯。”
“哦,對了。周莊在府城也有個雜貨鋪子,那鋪子規模不小,生意也特別好,是專門給富人買賣的。
裡面全是山珍野味,以及商船從海邊運來的海產乾貨。
周莊還有藥田,莊子裡有養參高手,專門給府城的藥鋪供應人參。”
雲懷瑾聽了張二銀打聽來的消息,這周莊生意覆蓋范圍還真挺大。
張二銀回完話離開後,雲懷瑾就命人將莊子裡的暖房擴充了面積,裡面種滿了瓜果蔬菜。還專門辟出了一間小院,用來種草莓。
十一月下旬,老天爺終於想起了下雨。
豐水縣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雨,連下了三天三夜才停,徹底結束了長達一年的大旱。
朝廷賑災也一直沒停,城外流民也早就繼續南下,至於之前那些強搶村民們的流民,在流竄數月後,縣裡有了朝廷賑災,減少了後顧之憂,加大力度抓捕,也盡數被抓獲。
這一場連綿三日的大雨,也將籠罩在豐水縣的巨大陰霾給衝走了。
死寂的縣城,在萬物沉寂的冬季,開始煥發生機。
又到年節前,雲莊要殺豬,張木橋依舊派人去下河村請王大來殺豬。
阿東去下河村的時候,腳步輕快的很。想到去歲東家發的節禮裡面的臘肉臘腸,他就忍不住的分泌口水。
旱災的這一年,他們托東家的福,沒有忍饑挨餓。但是肉也是沒吃過幾頓的,壓根沒地方去買。
莊子裡養的那些豬,都是要等年節前才能殺,只能乾看著眼饞。
不過也吃了幾次雞鴨,比起連飯都吃不飽的,他們肚子雖然也缺油水,但已經過的很好很好了。
雖說今年殺豬,不一定還有臘肉臘腸做節禮了。不過下水什麽的,總歸能吃上一口。
這麽想著,阿東的腳步就更快了。
今年因為種果樹的原因,殺豬已經晚了些日子。得趕緊去找王屠戶,把時間定早點,最好這兩日就去莊子裡殺豬,這樣的話他們也能早些灌臘腸。
年年都是阿東來下河村這邊找王屠戶,村子裡的人都認識他。
剛到村口,就有個嬸子端著木盆,裡面放著洗完的衣服,手指凍的通紅,“唉,你是來找王屠戶殺豬的吧?”
阿東點點頭,“是啊嬸子,王屠戶他在家不?”
那嬸子歎一口氣,“在家是在家,你去的話,最好避開點人,去王屠戶家邊上空地新蓋的土屋敲門。
他前段日子分家了,如今帶著媳婦和孩子住在那土屋裡。
你要是敲原先的門,怕是會被住裡面的王家人趕走。”
阿東聽的一頭霧水,“分家就分家,好好的趕我做甚?”
“怕王屠戶腰板更硬唄。”那嬸子想到了王家的那一堆糟心事,也覺得可恨可氣,“受旱災的原因,本就沒多少人請王屠戶殺豬了。
之前來過兩個,全被王家人趕走了。就怕王屠戶賺了錢。”
阿東與王家人有過接觸,老兩口子都是個軟性的。
王屠戶是家裡老大,性子剛直,性情有些急躁。不過人是個有情義的,很不錯。
他的二弟和三弟就不是很好,一個愛佔小便宜,另一個愛搬弄是非。
阿東哪怕與他們僅有幾面之緣,也能感覺出他們是何模樣,因此每次來請王屠戶,也不願多待。
都是傳了話就走,不想留著被王二和王三打量。
這兩兄弟比起他們的那兩個媳婦,又算還好一些。
王二的媳婦也是個又精又摳的,人也潑辣的很。王三媳婦更讓人難說,這王三是個會動手打媳婦的主。
有次阿東來請王屠戶就撞見了,當時王屠戶還拉了架,訓了王三不該打媳婦。
結果就見王屠戶被王三媳婦指著鼻子說:“大哥你好歹是個當大哥的,老三做錯什麽了你要當全家人的面罵他?”
阿東在村子裡待的時間短,見識的少。
每次來下河村他都能開眼,增見識。
王家二老也管不了家裡這些雞零狗碎的事,由著吵由著鬧。
這會王屠戶分家出去單過了,要阿東說也是個好事。
至少不用自己一個人拚死拚活的養活一大家子,只要把自己的小家先顧好,再給二老一點孝心就可以了。
王二和王三兩家,反正是不能和以前一樣的趴在大哥身上吸血。
阿東對王屠戶觀感很好,他是真心覺得這家分的好。
也按著村口遇見的嬸子說的,悄悄的躲開原先的王家,繞了一圈,從另一個方向,繞到了空地新蓋的土屋。
抬手敲門後,開門的王大的媳婦。
一年未見,原先有些白胖的夫郎,如今變得又黑又瘦,頭髮也乾枯如草,整個人都沒有多少的生機。
阿東一時間沒有認出來,還以為自己敲錯了門。
還是王大夫郎先認出的阿東,乾澀的嗓音驚喜的問道:“是雲莊的阿東吧?”
阿東愣神,“啊,是我,王夫郎。”
王大夫郎見阿東懵懵的神情,也猜到是因為自己這一年的變化太大,叫人認不出來了。不過這大旱一年,莊稼地裡沒收成,家家戶戶的日子都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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