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站在崔相一隊,可崔相私底下隻示意讓崔家關照雲家莊子,卻看都不看與其相鄰的周家莊子。
莫不是因為他周家不是京官,所以就如此對待?
這口氣周家怎麽能忍!
接到李管事又來了雲莊的消息,周莊東家自認身份尊貴,不好出面請一個下人管事回莊子。
便讓自己的長子去請,也是給足了崔家的臉面。
周瑞自己也這樣覺得,他身份何等尊貴,來請一個下人那是對方的榮耀。
誰知道那人竟如此給臉不要臉,直接跑了不搭理他!
而雲莊那賤人生的小畜生也和他作對!
之前沒碰上就算了,今日這小畜生犯他手裡,就讓他新仇舊恨一起算!
“你就是雲莊那小畜生?”
周瑞言語間滿是詆毀,語氣也十分的輕蔑。
雲初已經許久沒有聽到如此惡意滿滿的詆毀話語了,他有一瞬的驚愕,隨即便是被壓住的黑暗記憶,如潮水一般的奔湧翻滾。
雲初被過去的記憶侵擾,極好的記憶力,讓他將過去經歷的所有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就連當時的痛感與情緒,都沒有絲毫的忘卻。
看著手握馬鞭的周瑞,雲初將其與畫面中拿著馬鞭抽打他的阿父重疊。
他痛苦的抱著頭,不是阿父!打他的人不是阿父!他“看”到了惡鬼一樣的人,不由驚恐的叫著,“滾開!滾開!你滾開!”
周瑞以為雲初是在叫他滾,頓時氣不打一出來,舉起馬鞭就要揍。
好在被趕來的鏢師攔下,並沒有抽到雲初的身上。
馬鞭被人徒手拽住,怎麽用力也抽不出來,周瑞覺得自己被下了面子,立即對身邊護衛吼叫道:“愣著幹什麽!給我打!”
周家護衛很快和兩個鏢師打了起來,周家下人們也在周瑞的示意下對棗溝村的孩子們動起手。
孩子們哪裡會乖乖站著挨打,他們全都卯足了勁的去反擊。
一時間鄉間小道上,摔打身和哀嚎聲,混著塵土四起
周瑞低頭看著一個勁叫著滾開的雲初,嘴角因憤怒而抽搐著,“你這沒爹的小畜生,你阿父是個勾引男人的賤人,你也是個野種!敢叫我滾?你也配!”
捂著頭驚恐的雲初聞言後身體微頓,他抬起頭,黑眸盯著周瑞,怒道:“不準罵我阿父!”
周瑞嗤笑一聲,惡意滿滿,“賤人!賤人!賤人!你阿父就是個賤人!”
“啊!”
砰——
隨著周瑞一聲驚呼,就是他倒地的聲音。
雲初一頭頂在他的肚子上,把人頂著摔倒後,他像一頭髮怒的幼虎,騎在周瑞身上瘋狂揍人。
知道自己力氣小,他還不打別的地方,專門揍周瑞的眼睛和鼻子這些脆弱的地方。
疼的周瑞滋哇亂叫,來回的滾,想要把雲初從身上甩開。
誰知雲初就像藤蔓一樣死死的纏著他,跟著他一起滾,小肉拳像雨點一樣的往臉上落,邊打還邊哭著說:“叫你罵我阿父!你壞!打你!使勁打你!嗚嗚嗚嗚嗚嗚!”
周瑞見甩不掉人,也隻好忍著疼開始回打過去。
他用了十足的勁,動起手可比雲初力氣大多了。雲初打他的那勁他都疼的受不了,心裡想著這小畜生肯定會因為疼而放開他。
誰知道對方竟然硬生生的挨著,根本沒有絲毫松開他的意思。
李青平一群小孩見周家下人要放過他們去攔雲初,他們哪裡肯讓。
一個兩個的把下人們給纏住,不讓他們去攔雲初。兩個鏢師也知道這架攔不住,小東家看著也是佔據上風,也跟著轉了策略,隻鉚足勁的攔著護衛不讓他們去對小東家動手。
周瑞被雲初騎著揍好久,鼻青臉腫的。他怎麽還手,都不能撼動雲初分毫。
隻覺得這小畜生就是個小怪物,竟然不怕疼!怎麽打都不怕疼!
他覺得再打下去,他的鼻子和眼睛怕是要保不住,便只能出聲服軟,“不罵你阿父了!你快別打了!”
雲初聞言果然停下了手,他哭的十分傷心,“我阿父好!”
周瑞忍著疼應和,“好!他好!”
雲初抽泣不停,很傷心的說:“阿父說我乖寶,我是乖寶,不是野種!不是小畜生!”
“好好好!你是乖寶!是乖寶!”
“是阿父乖寶!”
“是是是,你是你阿父乖寶。”
周瑞要疼死了,隻想著趕緊脫身離開,好叫大夫看看他的眼睛和鼻子。雲初說什麽他就跟著應什麽。
聽到了想要聽的話,雲初放開了周瑞。他身上也好痛好痛,眼前也花花的,想要暈倒睡覺。
周瑞察覺到雲初不再纏著他打,連忙抽身帶著人離開。
今天的仇,他一定會百倍奉還!
鏢師要帶著雲初回莊子,雲初搖頭不肯回。
他不敢回去,他今天不乖,打人了。他不是阿父會喜歡的樣子了,他做不了阿父的乖寶了。
阿父會討厭他,他害怕看到阿父討厭他。
雲初坐在田邊,捂著小臉,越想越難過,哭的好傷心。
鏢師見小東家坐著哭,不敢回莊子。他們也不敢擅自離開,隻好讓棗溝村的小孩去莊子裡說一聲,喊人過來。
李青平和二牛他們圍著雲初,都在安慰他,讓他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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