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懷瑾看劉三五那樣子也不像不知道人在哪裡的,他道:“不說是吧?也行。既然走了,就別再回來。今日我將話放在這,以後莊子的范圍內誰看見了此人,就將此人打出去。不準他靠近莊子一步。”
“東家使不得啊!”劉三五終於開口說了句話,他哭喊道:“小花終歸是沒事,人還活著啊。”
雲懷瑾環顧一周,秋楓村的村民們臉上看不出來多少的情緒。
在他們看來,劉三五說的也沒錯。
畢竟劉小花還好好的活著,這事就算是官老爺做主,也不會怎樣。
雲懷瑾從村人的態度上感受到他們的想法,在他們看來,人沒死就成。
不僅是權貴階層的人這樣看他們,他們自己也是如此。
“你們是覺得人沒死就沒事是嗎?是覺得這事哪怕報官,也不會有人管是嗎?”
雲懷瑾提高音量,很是不悅,“我今日在此明白的與諸位說清楚了,只要是在我莊子底下,婚姻嫁娶只能自願,不準逼迫。壞了這規矩的,哪怕官府不管,我也管到底!”
此言一出,周圍的村民包括劉三五都嚇的一哆嗦。
他們是要依附於莊子才能過活,為了這事惹了東家不快,後面可還怎麽活?要是不給他們地種了該怎麽辦啊!
雲懷瑾說罷看向劉三五,“劉小花沒死,那是她命大。劉大寶壞了我的規矩,想要繼續在這裡活下去,就得受罰。交人,還是他徹底滾蛋,你自己選。”
劉三五嚇傻了,“東家饒命啊!離開莊子大寶可怎麽活的下去啊!”
雲懷瑾沒搭理他的話,只等著他哭嚎完了,將人在哪說出來。
劉三五也明白這事劉大寶必須受罰才能平息,怕真惹急了人,以後劉大寶再不能回來。實在沒辦法,他隻好將人在哪說了出來。
“大寶以為小花肯定是死了,怕惹上人命被官府抓去,就去躲了起來。那後山有個山洞,是我之前上山套兔子無意發現的。帶著大寶去過幾次,他就躲在那了。”
雲懷瑾讓大山帶著幾個力氣大的村民,由劉三五領路去山上抓了劉大寶下來。
劉大寶一夜慌不擇路的跑,本就破敗不堪的衣服,被樹枝劃的更破。
在聽到山洞外的動靜,劉大寶以為他爹來了。
只是沒想到他爹確實來了,不過帶的人也比較多。
雲懷瑾沒有上山,而是在林青宇和老村長的陪同下,去屋裡看了劉小花。
人之前醒了,只是現在又睡了過去。
她的兩個妹妹眼睛都哭腫了,看見雲懷瑾安安靜靜的縮在一邊。
姐妹三人的母親也雙目緊閉的躺在床上,按著小月說的,她娘因為劉小花差點死了,急的吐了口血,人就暈過去了。
雲懷瑾環視一圈破敗的屋子,最後還是轉身離開。
他倒是想幫著劉家姐妹還有那臥病在床的母親逃離,可古代終歸不是現代,女子戶籍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哪怕和離,戶籍也會返回娘家,不可能自己獨立門戶。只會讓她們母女分別,再無其他。
沒辦法改變這些,就只能去適應。
劉大寶很快被抓了回來,他神色黯淡,放棄了掙扎。
“將人送衙門去。”雲懷瑾對著大山說道。
他並不打算用所謂私刑,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被有心人盯著。崔慎雖位高權重,盯他的人也太多太多,他們即便沒有成婚,可在外人眼中,也已經是命運的共同體。
佃戶與長工奴隸再像,那也不是可以隨意打罵的。
真要動私刑,被人抓著這辮子,指不定怎麽去參崔慎。
聽說要送衙門,劉三五人都傻了,“東家饒命啊!可不能送衙門!小花又沒死,怎能送大寶去衙門啊!”
雲懷瑾低頭看了一眼還在拎不清的劉三五,“我差點把你給忘了,你也一起送。”
在雲懷瑾的示意下,劉三五也被村民們控制起來,要押去衙門。
中途林青宇去了一趟夏荷村,將黃家一家子也押了出來。
從莊子到衙門,花了好幾個時辰。人是用莊子裡的馬套了平板車,一路拉著。一行人到城裡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雍京城的府衙一直都是個擺設,這次突然來了人說要報官,叫朱大人還稀奇了一番。
聽說來人姓雲,要告的是莊子下的佃戶後,原本不想搭理的朱大人瞬間改變主意。
現在雍京城內姓雲,還有在雍京有莊子的,可就只有一位。
崔相崔大人那未過門的夫郎。
朱大人匆匆穿好官服,小跑著去了大堂。
雲懷瑾交了銀子免去仗責,被傳喚到大堂。
他剛要跪下行禮,就被朱大人阻攔,“哎呀雲莊主可別,來人快給雲莊主看座!”
雲懷瑾知道這是因為崔慎的緣故,他也確實不喜歡跪來跪去,別的不說,膝蓋是真的疼。
既然朱大人讓坐下,雲懷瑾也沒客氣,坐了下來。
林青宇和夏荷村,秋楓村的村長,以及黃家的左鄰右舍各來一人作為證人,在堂中跪著等作證。
朱大人臉上帶著笑問道:“不知雲莊主要狀告何事啊?”
雲懷瑾將事情經過大概的說了,最後總結道:“莊子下的佃戶壞了規矩,導致我的工坊員工受重傷不能上工,影響了我工坊的進度,損失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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