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酒匠人與管理者是在後方,火勢蔓延之前才得以逃離。可前面的工人們就沒那麽好運氣了。
雲懷瑾當時聽著總覺得不對勁,酒坊容易起火倒是不假。
但就是因為容易起火,所以酒坊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會有大水缸。裡面的水每天都要檢查,確保有水可用。
這水缸下面是磚頭堆砌的灶,冬季的時候,小灶裡還會放柴火點燃,就是怕水會結冰。
而且,酒坊內也會派人多加巡視。堆放酒液的地方,官府明令禁止不準有火源靠近。
能一下子燒死那麽多人的火,真不知是如何不小心燒起來的。
雲懷瑾不敢深想,晚上崔慎回來的時候,雲懷瑾帶著字條去找崔慎。
看著字條上的信息,崔慎眉頭輕挑,“有意思。”
雲懷瑾見崔慎的神情似乎是知道些內情,“這消息是真的?”
“半真半假。”崔慎給雲懷瑾倒了一杯茶,繼續道:“何家家大業大,又掌控整個市舶司和海外商線。何家的手,不可能乾淨。陛下有意要對何家動手,之前已經在搜尋何家的罪證。”
“我這邊的暗衛與皇室的暗衛聯合起來,搜查了整條海域。不過一直沒有消息,直到我將互市那邊的隱形攝像頭讓007傳到了海上,才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
聽到這裡雲懷瑾打斷了崔慎,“涉及機密,不方便說就不要和我說了。”
崔慎輕笑一聲,“和你能說。”
“不算是養兵,不過是五公主與海外的王室有聯系,做些見不得人的生意。”
“什麽生意?”雲懷瑾好奇道。
崔慎道:“之前市舶司的航線上,後半段經常會有海盜出沒。”
“何家通過五公主,與海外王室勾連。沒有交保護費的商船,在後半段會被海外王室派去的‘海盜’洗劫一空。上面的東西,會在何家的商船靠岸後,拿走兩成,其他的都歸王室所有。”
“何正淮說養兵,是為了引起重視,想借刀殺人罷了。”崔慎將何正淮的那張紙條拿過來,看著上面的字,“不過這個理由確實可以用,能夠讓何家萬劫不複。”
崔慎把紙條放到一邊的木盒子裡,“我本以為,會是五公主先透露出消息,引我們去查。沒想到會是何正淮。”
雲懷瑾覺得哪裡怪怪的,“五公主為何會透露消息?”
崔慎看向雲懷瑾,嘴角的笑意帶著些壞,“啊,講累了。需要懷瑾親我一下才可以。”
雲懷瑾被該死的好奇心控制,撐著桌面傾身向前,在崔慎的唇畔落下一吻。
崔慎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抬手扣住雲懷瑾的後頸,將輕吻加深。
最後雲懷瑾手軟無力,撐不住桌面,崔慎怕他摔了才將人放開。雲懷瑾急忙坐回去,抿著嘴瞪了崔慎一眼。
這給崔慎看樂了,“懷瑾,你瞪我的時候,真好看。”
雲懷瑾嘴巴疼,不想說話。
知道不能再招惹,崔慎見好就收,“五公主未出嫁時,是先帝最疼愛的女兒。當年她出嫁馬車金銀玉石堆砌,陽光下閃耀著光輝,奪目耀眼。至今提起,雍京城的百姓都還能說上一二。實在是富貴繁華,令人難忘。”
“先帝給出了最高規格送嫁,又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這讓何家很是感激,剛開始的時候,也算是君臣皆滿意。”
“只是五公主並不滿意。”
說到這,崔慎故意停了一下。雲懷瑾就像是一條被鉤子勾著的魚,疑惑出聲,“五公主是被逼著嫁入何家的?”
崔慎聽到了雲懷瑾的聲音後才點頭,“算是吧,那時候五公主看上了探花郎。先帝也覺得探花郎樣貌學識不錯。身家背景雖然差一些,不過當了駙馬也不能入朝為官,差一些也好拿捏。”
“只是誰也沒想到,何家人會中途冒出來。其他的幾位公主要麽年齡不合適,要麽並不受寵。顯不出帝王對何家的看重。”
雲懷瑾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密辛,五公主嫁人之前有心上人,都已經開始談婚論嫁。突然被嫁給何家,心中不悅是自然。
不過何家成功的娶了公主,前頭的那位探花郎的處境應該比較尷尬。
他問崔慎,“那位探花郎如何了?”
“五公主與何家定親之前,這位探花郎與先帝請辭離開了雍京城。途中遇到了匪寇,遇險去世了。”
崔慎的話讓雲懷瑾有些不寒而栗,“是真的遇上了匪寇?”
崔慎搖頭,“先帝派人動的手,想讓何家沒有後顧之憂。”
“因為這事,五公主與先帝生了嫌隙。先帝為了拉攏何家,沒有辦法,只能給五公主更多的賞賜。還有何家,更多的特權。”
雲懷瑾喝了一口茶水壓壓驚,這先帝是懂如何埋雷的。
“先帝在位的時候,五公主在何家的地位很高。小皇帝登基之後,五公主也就只有一個名頭,讓何家用來給他們家族鍍金。”
崔慎單手撐著頭,目光停落在雲懷瑾的臉上,“諸多前程往事在前,因此我以為五公主會在小皇帝有對何家動手意思的時候,告知一些東西。”
雲懷瑾也有些不解,“或許,何正淮的舉動是公主授意的?”
“不可能。”崔慎道:“何正淮的生母,是被五公主所殺。他與五公主之間,不會有任何的合作,只有殺母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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