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慎點頭,確認了雲懷瑾的推測。
“鬱家發跡突然,此前毫無根基。若非有顧家,也不會有如今的門面。”
“不過他家是武將,又有爵位。平陽侯手裡握著些兵權,雍京權貴不會哪怕不會幫平陽侯,但也不會幫著顧家。這事且有的鬧。”
崔慎想到雲懷瑾剛剛說的話,沒有絲毫猶豫的對他說:“你若想幫顧愫心,沒人敢對你怎樣,有我在隻管放手去做。”
雲懷瑾知道崔慎這是在給他撐腰,不過還沒到那一步。
“不算是幫,是合作。”
雲懷瑾將心中所想詳細的講了,“按著你說的顧家是名門望族,族中子弟是在各府做官。他們官職並不低,全都有實權。或許這對其他權貴來說,依舊是不夠看。但我是個商人,出門在外做生意,最怕的就是當地官府。若是官府好說話,生意自然好做。要是不好說話,很可能賠了買賣又折兵。”
雲懷瑾對顧家的權勢分布十分的感興趣,剛剛聽到崔慎說的時候,心裡就有了些計劃。
他唇角帶笑,繼續說道:“顧家族人分布南北,而我瑾初農莊的生意,亦是南北皆有。若是與平陽侯夫人合作的話,瑾初農莊的規模會再擴多倍。而一個人有錢,和有很多錢又有不同。”
“平陽侯夫人的嫁妝是多,但想來對鬱家來說沒有多到讓他們畏懼害怕的地步。既然如此,那就想辦法擁有更多的錢,徹底掌握了鬱家的話語權。”
崔慎問他,“你是說,讓顧愫心掌控鬱家的經濟命脈?”
“是啊。要是平陽侯後面因為缺錢而收受賄賂,那平陽侯夫人或者是鬱文還可舉報到監察司。我記得這種情況下,只會懲治平陽侯,不會危及妻兒吧?”
崔慎給雲懷瑾詳細的講了相關律法條例,“只要是顧愫心和鬱文提供證據,主動報給監察司,在查核之後,二人可免罪。鬱家其他人會根據貪汙受賄的金額多少,判定其罪。”
雲懷瑾煞有其事的說:“陛下手中沒軍權吧?那時候,陛下可以有。”
崔慎低頭看了雲懷瑾一眼,輕笑道:“膽子倒是大,連陛下都敢利用。”
“你別胡說啊,我只是一心為陛下著想的小老百姓。”
雲懷瑾說完端坐回去,又笑眯眯的對雲初道:“乖寶,阿父的話可不能再說出去哦。”
雲初抬手捂住嘴巴,猛地點頭,“我一定不說的。”
“阿父之前說可以不用和離,就是讓鬱文的母親能徹底拿捏了鬱家。自身有了絕對的資本,也不怕鬱家再用這些小手段惡心人。”
雲懷瑾對雲初說:“乖寶明日去私塾,可以與鬱文說,阿父有意與他母親見一面。至於如何選擇,就看他母親自己。”
第二天,雲初到私塾後,就拉著鬱文轉告了雲懷瑾的話。
聽到雲懷瑾要見他娘親,鬱文多少也猜到一些原因,八成是有辦法了。
“好!我回去就和母親說!”
由兩個孩子傳話,雲懷瑾和顧愫心在三日後於護膚品鋪子的雅間內見面。
到了約定的時間,顧愫心隻帶著墨冬就出了門。
雲懷瑾已經在雅間裡面等著,顧愫心讓墨冬在外面等,她進雅間之後,順手關了門。
“雲莊主,久聞大名。”
雲懷瑾起身請顧愫心坐下,“平陽侯夫人,嘗嘗我這的茶。”
“雲莊主喚我顧娘子便可。”顧愫心端起茶杯,嗅著茶香,有些驚喜,“好茶!”
護膚品鋪子雅間待客的茶水,都是從酒坊那邊運的山泉水。每天運水都是固定的時間,雲懷瑾會開儲物水球裡面的靈泉水。
因此泡出來的茶水清香怡人,入口亦是回味無窮。
顧愫心沒忍住喝了一杯後才放下茶杯,“想來我家中的事情雲莊主已經知道了,這次前來,我想聽聽雲莊主的意見。”
“說不上是意見,就當是你我閑聊。”
閑聊的話不必當真,雲懷瑾是想讓顧愫心自己做主,而不是估計他的身份聽了他的話,就一定要那樣做。
顧愫心聽明白了雲懷瑾的意思,她笑著頷首,“好,就當是閑聊。”
雅間內除了二人以外再無旁人,正常的說話音量,外面守著的人也聽不見。
雲懷瑾將他的想法與顧愫心說了一遍,不過沒有提及陛下那一句。
但顧愫心並不傻,雲懷瑾即便是沒有提,顧愫心自己也能想到。
這麽多年來,因為鬱延續和老太太的態度,顧愫心對鬱家心中是有恨的。只是一直以來,她還是顧忌著體面,不想弄的太難看。
這次與鬱家翻臉,她心裡有想過,鬱延續和老太太會不會對她低一次頭。
哪怕就一次。
事實證明,沒有。
鬱家這一家老小,換著法的打她的臉。她給鬱家臉,鬱家卻從未想過她的尊嚴。
不僅沒有想,還將她的臉面狠狠地踩在地上。
這些事情,她都不好張口和好姐妹說。要是說了,肯定會擔心。後面的日子,都不知道要怎麽過。
如今有人願意拉她一把,而且這人還很有能力背景,她又不傻當然知道該怎麽選。
而且,這樣一來,若是鬱延續最後也不敢貪汙受賄,她還能用足夠的錢掌控著鬱家。
想到這裡,顧愫心對雲懷瑾恭敬道:“雲莊主,以後有用的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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