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想法在他收到從瑾初農莊送來的果酒後改變了。
如果可以早點動手,總比等後面他們發展的更壯大再動手要輕松的多。
現在不動手整治,除了小皇帝尚未能立起來外,大部分還是因為泗安百姓生計,還有酒稅的原因。
按下何家,泗安百姓生計會受影響。酒稅更是會大打折扣,國庫本就不豐,再去掉酒稅的話更是雪上加霜。
如果能有與何家酒品質差不多的酒,以其逐漸取代何家酒如今超然的地位。何家不再是一家獨大,有了威脅也會收斂許多。
這是能在最小損失下,打壓下何家的辦法。
只不過之前一直沒有這樣的酒出現,在崔慎喝了瑾初農莊的果酒後,便知道一直等著的機會來了。
瑾初農莊的果酒味道與品質,比起何家酒來說,可不僅僅是差不多。
那是比何家最好的醉仙釀味道還要好,若是農莊的果酒往海外售賣,定然也是不愁賣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瑾初農莊的酒坊,背後有崔家、宋家兩大世家撐著。何家人想動酒坊,也要掂量掂量,不敢輕舉妄動。
雲懷瑾在崔慎點頭後,也想了許多。
除了農莊自身的發展外,更多的是雲初。他的乖寶以後會走一條很艱難的路,他身為父親,想要讓孩子可以輕松一點。
至少在錢上,他不會讓雲初有任何的煩憂。
他問崔慎道:“市舶司通商的商船,能運上除了何家以外的酒?”
崔慎搖頭,“不能。”
雲懷瑾看向崔慎,等著他後面的話。
“市舶司現在外人插不進手,朝廷想要重新掌控市舶司,需要從外擊破。朝廷在海上商路打通之後,就即刻放開了大雍商人海外通商。”
“海上商路除了市舶司的商船,也有其他的商船。不過這些商船也都是要受市舶司管控,有些船商為了避免給市舶司交高額的通行費,這些年開辟了另一條商路。”
雲懷瑾聽到崔慎說有另一條商路,露出了然神色。不過這樣的商路,怕是也更危險。
隨後就聽崔慎道:“這條商路不受市舶司,同樣也不受朝廷的管控。航行期間,遇到海盜的幾率很高。不過風險高,它的回報收入也高。”
總之就是一句話,風險與機遇並存,全看敢不敢賭,又有沒有那個能力去賭。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組建商隊,走這條航線運送貨物去海外售賣?”
崔慎低頭看雲懷瑾,“叫我的名字。不是組建商隊,是將酒賣給走那條航線的貨商。”
“好,崔慎。”雲懷瑾有些哭笑不得的換了個稱呼,“自己組建商隊,盈利不是會更多?時間久了,在這航線上,也能有些話語權。”
崔慎直言道:“太危險,你會擔心出行的人。”
雲懷瑾聞言一愣,不得不說崔慎對他還真是了解。組建商隊的話,肯定都是用的自己人。如果走的是有一些保障的市舶司開辟的航線還好。
這種野路子,危險太多,真出海了他怕是會日日都惦記著。
更重要的是,一艘能夠穿越大海,從大雍順利抵達到海外諸國的船,所要耗費的錢財,可是不少的。
以瑾初農莊現在的財力來看,要組建一支屬於自己的海外商船隊伍,錢財上的支撐還不夠。
雲懷瑾知道現在也不是組建商隊的時候,“好,聽你的。不過酒坊的規模不是很大,而且釀酒需要一定時間,前期怕是也出不了多少的酒。”
崔慎回他,“此事不急,我這邊也需要有一定的時間去部署。而且商隊回來需要時間,最早也要明年才能開始。”
知道還有時間,雲懷瑾在心裡琢磨了一下後續的安排與計劃。
雲懷瑾突然的沉默,讓崔慎出聲問他,“在想什麽?”
崔慎的聲音將雲懷瑾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他回道:“在想回去後要將酒坊擴建成什麽樣的規模。”
隨後又問崔慎,“你知道何家的酒坊有多大嗎?”
“知道。”崔慎給了雲懷瑾一個參考,“何家除了海外的生意,互市以及大雍各州府的生意也都有。所以他們的酒坊又多又大,用的糧食也多。可以說整個泗安府都有何家的酒坊,而泗安府有四成的糧食全都是用來給何家釀酒的。”
崔慎見雲懷瑾微微吃驚,又提醒他道:“海外的市場很大,瑾初農莊的酒,口感味道都比何家的酒要好。如果打開了海外的市場,酒坊的規模不能比何家的小,否則就會出現無貨可供的情況。”
雲懷瑾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不過對現在的瑾初農莊來說,達到何家酒坊這個規模比較難。哪怕是建酒坊都需要時間,而且也沒那麽多酒匠。
幸好有個緩衝的時間,而且剛開始走海運的商船,在沒有確認他們的酒好賣的時候,也不會一下子定很多。
這也算是又有了不少的時間去擴建,能循序漸進的來,比一下子邁大步要好。
仔細想想,按著何家的這個規模來看,也難怪國庫的稅收沒了何家的酒稅,也會傷筋動骨呢。
這何家在酒業這一道上,算是一家獨大了。而酒業又是暴利行業,錢賺的多到一定的地步,確實也能影響上面人對其的態度。
至少目前為止,只要何家不造反,他們做什麽都會被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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