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以為是個男子沒想到是個哥兒啊?你這樣抓著我,是因為想男人了?官爺我可不好你這口,勸你還是……”
此人話音未落,就被雲懷瑾使按住了手腕穴位,疼的慘叫出聲,“啊!”
隨後他痛罵道:“你他娘的瘋了!知道官爺我是誰嗎就敢動手!”
說完也不管雲懷瑾是何表情,直接單手拔出腰間配刀,雲懷瑾眉心微皺,撐著傘快速後退。他知道這人拔刀,只是為了嚇唬。但畢竟刀劍無眼,能避則避。
趙家人看到拔刀後,嚇的腿都軟了。
趙老太和四葉兩人是連滾帶爬的將許春花往後拖,趙村長在主屋的屋簷下護著三個孩子,看到那邊的官大爺動了刀劍也是心頭一顫。
這兩邊的人,誰傷了,都是他們趙家的罪過啊!
泗安的官吏拔刀後順手往下劈砍,趙村長也被這局面嚇的有些六神無主,張著嘴卻沒有辦法發出聲音。就在刀落一半的時候,雨幕被利箭破開一道口,箭頭的強大衝擊力,震的泗安官吏虎口發麻,無意識的丟下了配刀。
突如其來的利箭讓後面看戲的泗安官吏也跟著緊張起來,他們紛紛靠在一起,手按配刀,觀察著雨幕四周。
雲懷瑾也被那突然飛出的箭給驚住,隨即想到之前崔慎和他說過在他身邊派了暗衛保護。
這次出行,隊伍裡還有崔慎的母親,想來之前在江州府的那些暗衛,也一起跟了過來。
雲懷瑾下意識的看向四周,除了一些樹木以外,並沒有看到有人的影子。這一路走來,他也沒有察覺到有人跟在身後,江州府的官吏們與方三爺和大山亦是如此。
也不知道他們平時是怎麽躲的,不愧是專業的暗衛,尋常人是真的難以察覺他們的存在。
現在天色已晚,又下著大雨阻擋了視線。天氣,光線,風向,雨水都是能夠影響射箭的因素。即便是這樣,那些暗衛都能射中,實在是厲害。
似乎是怕泗安官吏繼續找雲懷瑾的麻煩,就在不明真相的泗安官吏對周圍戒備的時候,不遠處走來一群身穿蓑衣,頭戴鬥笠的人。
他們行走在雨幕之中,猶如鬼魅,不知從哪來,速度又是極快。
泗安官吏看到人後,蜂擁上前,卻被他們輕易的躲開。
其中一人直逼軟轎,一個躍身就上了馬車。他抬手推開轎門,雨水順著鬥笠的邊緣如同斷珠落下。男人面容削瘦,眼神如鷹冷冷的看向馬車裡的人,聲線偏冷語氣無起伏波動,“何正淮,管好你的人,否則何家缺漏酒稅之事,便會呈向禦前。”
何正淮本因官吏沒有攔住人,還讓人靠近了他,心中又驚恐又氣憤。
這時聽清楚來人說的話後,臉上的神情都扭曲了,“你是誰?”
暗衛盯著何正淮,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強調道:“帶著人離開。”
何正淮心知根本不可能問出什麽,咬了咬牙,眼睛微微眯起,“你最好說話算話。”
缺漏酒稅之事,對於何家來說,並不算什麽大事。即便是告到了禦前,如今的小皇帝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不知道。
可終歸是麻煩,還需要從中斡旋。且若是因為他而讓小皇帝明確的知道這事,家族以後不會再重用他。
這才是何正淮真正擔心害怕的地方。
暗衛回道:“自然算話。還有,如果後面小雨村出什麽事,我會將這些事都算在你何正淮的頭上。”
何正淮怒道:“你別得寸進尺,這些賤民得罪了其他的人遭殃,憑什麽也賴我?”
“何公子,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說這句話?那群官吏,為了巴結討好你,什麽都能做的出來。這條官道上走的,也只有他們會做出事後報復這種事情。”
暗衛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何正淮後背有些涼。
雖然沒有說多少,可對方話裡的意思,分明是已經將他們,不,是將這條官道上來往的人底細脾性都摸得一清二楚。
這是多大情報網?背後的勢力又該有多大?
江州府什麽時候出了這樣棘手的人物了?
何正淮深吸一口氣,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與人辯駁些什麽。他隻想趕快離開,總覺得在這人的眼裡,他是沒有秘密的。
“別圍著了,趕緊走!去前面的商會地盤落腳。”
若不是今日突然下大雨,他也不可能來這破地方!
何正淮對著外面的官吏喊了一聲,泗安的官吏們聞言面面相覷,因不敢違背他的話,一行人只能又冒著雨離開了村子。
人走之後,其他的暗衛也即刻散去,再次消失在雨幕之中。
金一留了下來,他走到雲懷瑾面前,抱拳行禮,“金一見過雲莊主。”
雲懷瑾撐著傘看向金一,他的個頭不算矮,身量偏瘦些。面容普通的很,屬於那種看一眼就會忘記的人。若不是他並沒有斂起他眼神中的冷硬狠厲,根本就看不出來金一與普通的過路人有什麽不同。
“泗安府的這些官吏,後面會來小雨村報復嗎?”
雲懷瑾沒有過問其他,他知道這些人對他沒有威脅,是崔慎派來護著他們安全抵達雍京就夠了。
他眼下最關心的就是那些官吏會欺軟怕硬,等他們走後,將一切的怒火都發泄在小雨村人身上。
而聽到雲懷瑾話的金一心中也閃過一絲詫異,只是他遮掩的極好,並沒有半分的表露。他以為雲懷瑾會問許多東西,也準備將能說的說與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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