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三公子被暗暗的恭維一番後,對夥計口中的瑾初農莊產生了興趣。
他們家中就是有大莊子的,這江州府內的莊子,沒有他雲三不清楚的。
但這瑾初農莊倒還真是沒聽過,可又覺得有些耳熟,想不起在哪聽過了。
“這瑾初農莊是在哪?”雲三公子問道。
夥計說:“就在豐水縣,離咱這可遠咯。”
豐水縣,瑾初農莊……雲三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聽過這莊子賣什麽豆漿?
雲家在江州府屬於大莊戶,加上族中有人在雍京當大官的,他們雲家在江州府內,那也是說得上話的有頭有臉的人物。下面偏遠小縣,小莊子的事情,壓根不會去過問。
而因為永安縣和豐水縣相距甚遠,那“科考套餐”永安縣還沒有人聽到消息,都是豐水縣相鄰的縣讀書人去買的多。今年又多了幾個縣,等消息傳到永安縣,怕是要等到明年。
倒是貨郎在去年的時候,挑著豆漿粉來賣過一段時間。
江州府永安縣最富庶,去年因為旱災影響,豆漿粉進價偏高。因此賣的價也就高,貨郎們想賣出貨,自然是要往富庶的地方跑。
他們結合著瑾初農莊的故事,也舍點蠅頭小利搞了個水囊,裝著泡好的豆漿粉,給潛在客戶先試喝。
基本上試喝的都買了,這味道實在太好,很難拒絕。
因此瑾初農莊,在永安縣也不算是查無此莊,尤其是提起豆漿粉,便能想起瑾初農莊。
雲家人不喜豆漿,覺得是低賤之物,他們隻喝茶。
因此對於瑾初農莊更加不了解了。
雲三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碰巧遇到了正用扁擔挑著貨賣的貨郎。
以往遇到貨郎,他並不會留意。只是今日在望海樓聽夥計說了瑾初農莊的菜蔬,對這個沒聽過的小莊子產生了興趣,因此今日他對賣豆漿粉的貨郎,也格外留意了些。
對方正在推售豆漿粉,還說著關於這豆漿粉的來源的原因。
莊主是個哥兒,帶著個孩子,豐水縣。
明明之前也隱約聽見過的話,可每次都沒有在意,直接略過。
進入細細想來,雲三眼睛逐漸睜大。
他們說的瑾初農莊,該不會是他們雲家在豐水縣的雲莊吧?
除了夫君早死那個不符合外,其他的條件都十分符合。
雲三趕緊趕回了家,找到他爹,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雲父聽完,也覺得有道理。
“我派人去豐水縣打探一下。”
雲三又問道:“若是真的,我們該怎麽辦?聽說那方子能改變作物味道,如今就連永安縣的酒樓都用瑾初農莊的菜蔬。爹,這得多賺錢啊。”
雲父沉思片刻,臉上也有些許動容,顯然也是想到了這背後的利潤。
不過他們莊子涵蓋整個江州府的大生意也不少,不差這一點半點的。不過是給酒樓供菜,還不至於讓他對一個小輩下手,拿小輩的東西。
最終雲父沉聲道:“瑾初農莊到底是不是雲莊還不知道,若是真的,豐水縣那邊的一應田產鋪面,全都在雲懷瑾名下,與我們也是無關。
你大伯也隻讓我們看著,別讓雲懷瑾踏出江州府半步,沒讓我們做其他。我警告你,就算是瑾初農莊就是雲莊,你也別去打那莊子的主意。”
身為父親,自然是最了解自己的兒子。
他的這三兒子,最是愛錢。為了錢,什麽都做得出來。
那雲懷瑾哪怕是被他大哥趕出了雍京,可終歸是他大哥的種,他大哥也沒說讓他“多關照”,還給雲懷瑾鋪子田產供以度日。看那樣子,又不像是真的厭棄。
別人家的家務事,最好是別插手。他們與雲懷瑾那邊,就這樣一直相安無事,也挺好的。
省的後面當爹的又想起來親生骨肉,覺得心疼了,再拉他墊背。
雲三本來有些蠢蠢欲動的心,被他爹這麽一警告,隻好收了起來。
他們一家都仰著大伯庇護呢,少牽扯他們家的家務事也好,省的後面裡外不是人。
父子倆想到了一塊去,雲三說完瑾初農莊的事情,又說了藥田的事。
“鄭家那邊來人,說今年風調雨順,藥材頗多,想要壓價。我沒同意,他們讓我同爹你說一遍,要聽爹的想法。”
雲父沒好氣的看了雲三一眼,“鄭家前個兒來人,你今日在外吃完了飯才來同我說?”
“就是想晾晾他們,哪能他們說降價咱們就降價賣啊?災年的時候求爺爺告奶奶的要咱們賣給他們,說的那樣好聽,今年就這幅嘴臉,慣的他們。”
雲三翻了個白眼,從他這裡壓價,和割他的肉有什麽區別?
雲父也有些不滿鄭家的做法,不過做生意都這樣,他們自己也是這樣,倒也不好多說人家什麽。
“行了,壓的不太狠的話就賣吧。這時候再換人收,人家也照樣壓價。”
雲三知道是這個理,但不妨礙他心裡不樂意。
不過生意還是要做,雲三在晾了鄭家兩日後,終於再次約見鄭家的人。結果雲三還沒來得及說要同意呢,對方又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樣,要再降價。
氣的雲三甩袖就走,“這價格就想買我雲莊的藥材?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和鄭家撕破臉後,雲三也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氣性,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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