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有這樣,雲風心裡才會安心一些。就連雲初,也能模糊的感知到雲風的心理,從而一直默認著雲風的稱呼。
他兩屬於各喊各的。
而雲初對付雲風有自己的絕招,他仰頭看著雲風,滿含期待,“可是,我好想能和哥哥一起用哦。哥哥可以答應我嗎?”
雲懷瑾心裡數了三個數,就聽到雲風猶豫著說:“好吧。”
不愧是他乾兒子,和他一樣抵擋乖寶萌萌攻勢不可能超過三秒鍾。
雍京,相府。
崔慎坐在書房聽著木青的匯報,書桌上除了精致名貴的擺件外,還有一排顏色各異的掛面。
“你說,這是他親手做的?還是獨一份?”
木青頷首,“雲莊主是這麽和屬下說的。”
崔慎滿意的點點頭,又指著邊上的大木箱子,“裡面還有哪些是他親手做的?挑出來。”
木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回主上的話,沒有了。”
崔慎沉默片刻後,又問道:“除了讓你帶的那些話,可還有什麽信件?”
“並無。”木青說完後直接低下頭。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後,崔慎揮揮手,“讓人進來收拾東西,你下去吧。”
崔管家帶著人進來把木箱抬走,準備收拾桌上掛面時,被崔慎阻止,“這些明日再弄,下去吧。”
“是。”
人全都走了之後,崔慎坐在椅子上,視線落在那一排顏色不一的掛面上。
這一次他腦海中,關於那人的記憶,不再只有一點點。
崔慎想到那日與雲懷瑾見面,他說要和他成親,對方沒有同意。
他問原因,對方說,要相愛之人,才可成親。
愛意他知為何物,可他不知的是,這些年,總是會不經意間想起那一夜。他是真的對人心動了,還是只是因忘不掉那晚記憶,長久以來挑起的欲|望作祟。致使他對這個人,總有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崔慎似乎沒辦法給自己答案,至少現在不能。
他坐了一會後,取紙放在空位處,提筆蘸墨,想要寫信。
只是墨汁滴濺到紙上後,他都沒能寫下第一個字。
說什麽呢?又能說什麽呢?
崔慎懸筆久久不落,最終有些焦躁的將被墨汁弄髒的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隨後又取了一張,這次他試著寫了一行字,“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寫完後又頓住了,沒一會,地上又多了個紙團。
一個時辰後,書房地上全是紙團,裁好的紙張,不知不覺也只剩最後一張。
崔慎沒有喊人進來裁紙,而是提筆迅速在紙上寫了一行字,最後停筆,吹乾墨跡,裝入信封之中。
他將信封用紅蠟封好,“木青。”
外頭很快來了人,崔慎將信交出去,隨後背著手轉身,“給雲懷瑾送去。”
木青接過信告退,崔慎有一瞬的後悔,覺得自己寫的不好。想要喊住人,又想算了反正他也寫不出別的。
雲懷瑾怎麽也沒想到,時隔十二日,又見到了木青。
不過這次木青沒有帶什麽大箱子,而是給他帶了一封信。
“這是主上給雲莊主的信。”
雲懷瑾有些懵的接過了信,木青沒走,而是坐在了桂花樹下的石凳上。
“你這是?”
雲懷瑾有些疑惑道。
木青看向雲懷瑾,神色堅定,“等雲莊主回信後再走。”
那日主上問他有沒有信時,就知道自己該帶一封信回去。
這次來,雖然主上沒說要回信,但木青知道,他得等一個回信。
不然回去沒發交差。
雲懷瑾點點頭,心想或許信裡有重要內容等著他快回吧。想到這裡,他也不耽誤時間,趕緊去了小書房,磨了墨後拆開信看。
打開信後,雲懷瑾面露疑惑。
就一句話?
他翻看背面,乾乾淨淨也沒字。
崔大丞相,耗時一個時辰,廢掉數張紙後,鐵畫銀鉤的寫了一句話。
準確的說是八個字,【近日安好在做什麽】。
以為是有什麽大事,磨墨要回信的雲懷瑾,盯著那堪稱一絕的字跡,在看清內容時,頭上冒出一排的問號。
盯著那八個字看了好一會,最後,雲懷瑾覺得自己悟了,崔慎這是想找人聊天啊!
雲懷瑾將信紙放在桌上,也沒拿新的信紙回,直接提筆蘸墨在邊上的空白處寫了起來。
【好得很沒幹什麽在回你的信】。
想了一下後,雲懷瑾又在隔行寫,【你呢】。
然後吹乾墨跡,將信紙疊好重新塞回信封。也沒用蠟封口,直接拿著塞到木青手裡,“回好了。”
木青看著手裡的去而複返的信封,唯一不同的是,這次開了口,紅蠟沒了。
他問道:“雲莊主回的信,在這裡?”
雲懷瑾點頭,“嗯,是啊。”
木青確認後行禮離開,帶著那封新出爐的回信,趕回了雍京。
崔慎在宮門關閉前回了府,崔管家得了關照,第一時間告訴了崔慎,木青回來了,正在書房裡候著。
崔慎面上不顯,腳步隱約的加快。
到了書房後,木青立即拜見,隨後奉上一個信封。
在看到信封模樣後,崔慎嘴角的笑意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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