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天就下了一窩的狗崽崽,這下黑黑帶不走了,在莊子裡呆著吧。
總不好叫人家一大家子分離,而府城小院也養不了這麽多的狗。
所以隻好托張木橋照顧。
“回東家的話,都精神得很呢,東家要去看看嗎?”
雲懷瑾點點頭,去看了黑黑一大家子後,才回了府城。
剛回去晚上就下了場大雨,還好沒在莊子裡過夜。不然第二天路肯定爛的都不好走。
前一晚下了場大雨,地面泥濘不堪,水坑積窪頗多。
雨天路滑,鹿哥兒急著趕路,摔了兩三次,好在籃子裡的草藥都被護的好好的。
一路同人打聽,終於到了地方。他已經是一身泥濘,好些都幹了在衣服上結塊。
鹿哥兒找了個偏僻的地,將身上的乾泥能搓的都搓了,雖然搓了乾泥後,看著衣服還是有些髒。但是比之前好多了,至少不是髒的不能見人。
弄好衣服後,他挎著小籃子,有些緊張的敲了敲小院的門。
開門的正好是方三爺,他瞧著來人面善,想了一下後想起是誰。
鹿哥兒正好開口,“我是那日在小橋上無意落水的鹿哥兒,回春堂的周大夫同我說了落水後發生的事,給了我恩人住址,今日特來拜謝。”
方三爺讓人先進來等,自己去通報了雲懷瑾。
鹿哥兒站在門房的屋簷下,悄悄的打量著周圍,隻覺得這裡貴氣逼人,連地都是用磚鋪的。
低頭看到自己滿腳的泥,鹿哥兒有些窘迫的縮了縮。一時緊張,忘記弄草鞋上的泥了,他還弄髒了人家的地……
正準備要彎腰用袖子擦地上的泥,方三爺就來喊人了,“東家在裡面,要我帶你進去。”
鹿哥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請求著,“我把地給踩髒了,我擦乾淨再進去吧。”
方三爺看了一眼地上的泥印說:“不礙事的,快進去吧,可不好叫東家久等的。”
雲懷瑾沒在屋裡,而是在池塘中間的小亭子裡。
私塾布置了課業,要畫風景。雲懷瑾就帶著兩個孩子在亭子裡寫生,他自己也在一旁一起畫。
鹿哥兒跟著方三爺來到涼亭,見到雲懷瑾就要下跪。
雲懷瑾嚇一跳,“別別別,快拉人起來。”
他距離鹿哥兒還有一段距離,隻好開口讓方三爺把人拉起來。
鹿哥兒看出雲懷瑾不喜跪拜,他不好做恩人不喜的事,便立即起了身。
見鹿哥兒不是那種不肯聽,非要跪的,雲懷瑾大松一口氣。
“恩人,我沒什麽好東西給恩人送來。這是我進山挖的藥材,還請恩人收下。”
鹿哥兒把挎著的籃子往前送,雲懷瑾走過來接過籃子,低頭看去竟然還有根小人參。
其他藥材雲懷瑾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但每個都挖的很完整,也清理的很乾淨。
“東西我收下了,你的草藥很好,足夠那日診金與藥費。”
雲懷瑾心知自己收下這些,鹿哥兒才能心安,便也沒有來回的推拒。
“這些夠診金與藥費,可恩人的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
鹿哥兒都聽說了,他那日暈倒後直接摔進了河裡,要不是被人救起,怕是這輩子都到頭了。
他從袖中暗袋裡掏出一個打了補丁的小布包,又從布包裡面小心的抽出一張折疊的紙,“恩人,這是我家祖傳的種參方子。我家中人在養參一道上,是實打實的好手。
只是家中突逢變故,藥田被毀。我……我家死的就剩下我和孩子了。
這人參養育,需要銀錢支撐。我沒那個能力再養,以後也不會讓孩子再養。
這方子我便給恩人,聊以回報恩人的救命之恩。”
雲懷瑾心中有些驚喜,之前周莊那個養參的人在周合被抓後,就走了。
他本來還想讓對方繼續幫他養參,看藥田呢。
雖然有靈泉水澆灌,養死都很難。但至少懂行的人,能將其養的更好。這樣也能將靈泉水的作用發揮最大,讓作物呈現出最好的狀態。
“你會養參嗎?”
雲懷瑾問鹿哥兒道。
鹿哥兒見雲懷瑾遲遲不接他手裡的方子,正想要再說一說,就聽到雲懷瑾冷不丁的問他話。
鹿哥兒都沒多思考,脫口而出說:“會養。”
雲懷瑾臉上露出笑容來,“方子我不要,我要你幫我養參,看藥田,成嗎?”
說完又補充道:“你其他的草藥有了解嗎?暫時只有一個人,藥田能看的過來嗎?”
鹿哥兒驚詫不已,他,他這是有活幹了?
“會,我會。我能看藥田,一個人能的!”
鹿哥兒聲音有些激動,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他每天采那點藥,根本就不夠。
“恩人!你是我的大恩人!”
鹿哥兒把方子往雲懷瑾手裡塞,“恩人,請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實在是沒臉留下。”
他本就欠人一條命,如今又得一條生路,他無論如何也沒那個臉把方子帶回去的。
雲懷瑾見鹿哥兒心意已決,隻好收下。
“以後要養參看藥田,你怕是不好回家去。你能接受帶著孩子住在莊子上嗎?會給你們備好房間,莊子也會供你們一日三餐。”
鹿哥兒更是聞言高興不已,他正想厚顏開口,求著恩人能不能讓他帶著孩子。沒想到恩人竟也想到,還在他之前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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