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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雲懷瑾在府城的小院門前,多了六輛牛車還有三輛馬車。
牛車是運行李,馬車是坐人。那六輛牛車,有四輛是裝崔慎送來的東西,小院的倉庫好歹空了點出來。
等鏢師們將東西都裝上車後,宋玉春和夏嬤嬤也坐著馬車來了。
身後跟著一輛牛車,也是滿滿的行李箱子。
車隊朝著瑾初農莊緩緩駛去,雲初趴在窗邊看了一會,心裡也期待著回去找棗溝村的小朋友們玩。
雲懷瑾到莊子的時候,張木橋已經帶著人在莊子前迎接。他昨天收到了消息,知道雲初的祖母今年會在莊子裡住,也收拾出了一個小院。
和雲風的偏院一樣,離主院比較近,就是面積有些小。
不過兩個人住,是夠住的。
莊子的長工幫著卸行李,宋玉春被領著去小院子裡。
雲初和雲風心裡惦記著棗溝村的朋友們,他們今年一年都在府城上學,一旬只有一天的假,往返實在是不方便,這一年來都沒和朋友們見面。
雲懷瑾也知道兩人的心思,因此沒拘著他們,叫鏢師駕著馬車帶兩個孩子去一趟棗溝村。
這次回來,雲初和雲風都給朋友們帶了小禮物。都是他們平時見了,覺得新奇有趣,想和朋友們分享的東西。
大包小包的聚在一起,馬車空間也被塞了大半。
雲懷瑾這邊忙活了好一會,才徹底搬完放好。晌午的時候,送雲初和雲風去棗溝村的鏢師回來,說他二人中午在李青平家吃飯。
宋玉春聽說雲初中午不回來,還怪失落的,不過孩子記著以前的情誼,是個好的。
反正晚上會回來,宋玉春這麽想著,心情好了不少。
說來也巧,下午的時候,鹿哥兒也從雍京回來了。
方三爺和鹿哥兒他們第一時間去見了雲懷瑾。
瞧著一行四人風塵仆仆的樣子,雲懷瑾讓他們趕緊去休息一下,什麽都等歇好了再說。
鹿哥兒卻沒有走,他直接跪下給雲懷瑾叩了個頭。
等雲懷瑾反應過來要拉人,鹿哥兒已經站起來了。
雲懷瑾見鹿哥兒雙眼通紅,意識到怕是出了什麽事,也沒問他好好的又跪什麽,而是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鹿哥兒抹了下臉,聲音有些顫抖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他留在雍京看了斬首後,確認仇家死了,才回江州府。
之前怕被仇家追殺,鹿哥兒只能帶著小雨隱姓埋名。
家裡也不敢放牌位,就怕被發現了牌位的名字。可心中惦記死去的親人,又怎麽會不做牌位。
鹿哥兒思來想去,在家裡挖了個地窖,牌位就藏在地窖深處,外面有雜物擋著。
每年清明,過年的時候,他會去地窖上香,擺放貢品。等香燃盡了,人才出來。
這次回來,鹿哥兒想將大仇得報的事第一時間告知亡人,便想著先回家中一趟。
結果回去後發現家裡很亂,像是被人搜查過。鹿哥兒想到看到徐家那人看他的眼神,以及問他怎麽可能還活著的話。
面對一屋子的狼藉,鹿哥兒猜到徐家人看來在他帶著孩子去莊子的時候,找到了這裡。
這想法剛冒出來,鹿哥兒便不由背後發涼。若是他沒有帶著小雨去瑾初農莊,他和孩子如今怕也是兩具屍骨了。
雲懷瑾聽了鹿哥兒的話後,也心驚這些人下手竟然如此狠,更是視法度於無物。
他寬慰了鹿哥兒幾句,讓他不用怕。壞人已經得到懲罰,那村子也不必再回去。
“你家人的牌位,也可以帶來。只要放在你那屋裡,不影響了旁人就行。”
鹿哥兒聞言心中有意動,最終還是搖搖頭,“到底是陰物,我還是放在村子的屋子裡。逢年過節的帶著小雨去上柱香,看一看。”
雲懷瑾見鹿哥兒心意已決,也隨著他去,隻讓他快去看看小雨。
與孩子分開這麽久,不僅大人想,孩子也是想的。
鹿哥兒這回沒再留,在拜別之後,就去找了孩子。
……
今年過年,不僅是棗溝村山前村兩個村過了個富年,小禾村乃至於豐水縣,都過了個富年。
今年拐棗成熟的時候,瑾初農莊下面的村子,依舊摘了拐棗來賣。
這生意是雲初的,雲初一直忙著讀書,也沒空回莊子裡看著這生意。
雲懷瑾就讓張木橋盯著,他每次來給水塘換水的時候,也會順便給裝著熬製拐棗糖水的水缸,也換一下水。
今年拐棗的量比去年少很多,大人們都在莊子裡找到了正兒八經的活,這拐棗就孩子們去撿,還有一些沒活計的村民去撿。
等明年的時候,隨著莊子的再擴大,怕是都沒人撿拐棗來賣了。
慢慢停掉也好,拐棗因為是野生的原因,想要味道好只能加靈泉水。
這水還得乾淨的,不能去有靈泉水的水塘裡取。那些都是用來澆地的,也不在意有沒有泥。
若是雲懷瑾在莊子裡,往水缸裡添水也不覺得麻煩,可他不在莊子裡,量多的話挺麻煩。
托瑾初農莊這一年來的不斷發展,擴建,收購的原因,家家戶戶多少都從瑾初農莊那賺了點錢。
就連碼頭扛大包的,也因為商船多了,貨多了,賺的比之前也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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