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老祝對某些事也有些執念在~明天見哦~
第47章 Mercury
眉頭攢聚,難掩厭惡的神情,安於柬扯開束縛在身上的手,無語地看向精神堪憂的祝青霄,“有病就去看醫生,別對著我發瘋。”
不想多費口舌,他已經後悔答應那荒謬的半個小時,也清楚祝青霄從不食言,他不想再縮小任何一點活動范圍。
將人推開,自暴自棄地回到床上,弓身側臥,安於柬將頭埋進枕頭,這個姿勢並不舒服,但總比面朝發病的人要強,拉上被子,沉悶的聲音從聳起的白色山丘中鑽出,“關燈。”
燈被熄滅,陷入昏暗。
換了個姿勢,仍背對著,沒有光,失去捕捉的能力,安於柬睜開眼,不知道視線聚焦在哪一點上,背後,富有彈性的床墊向下凹陷,又將多余的聲音吞噬乾淨,祝青霄上了床,躺在另一側。
床上,更加親密的事也做過不少,只是從前在裕園,夜晚也獨屬於安於柬一人。祝青霄鮮少留宿,留下多半也只是解決需求,因而像這樣如此平淡、無事發生的夜在他看來顯得格外奇怪,失去擋去雜念的遮羞布,安於柬想,自己沒有燒到糊塗,人也清醒,為什麽仍受製於人?
身後,平躺的人翻身,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安於柬閉上眼,不過三米的距離,卻隔了一道無形的欄,心煩意亂,安於柬屏住呼吸,任溢出的思緒從兩人之間淌過。
不等回答,黑暗中,祝青霄越過並不存在的界限,無限壓縮兩人之間的距離,緊貼著背部曲線,好似比之前種種還要親密,預見應激的前一刻,抬手攏上眼前之人的腰,無視激烈的掙扎,又輕易製伏,對各種新鮮髒話也能笑著全盤接受。
“祝青霄,你要發瘋就去找別人。”安於柬仍未放棄抵抗,如果不是四肢都被鉗住,作惡的手離他太遠,他一定毫不留情地張嘴咬下去。
“你似乎格外熱衷替我找人?”
“難道不是嗎?滾!”雙腿被死死壓製,處於弱勢的雙腕也被反手扣住,得了空閑的右手再次覆上腰側,安於柬像擱淺的魚,困在網中。“你他媽給我放開!”
輕蔑的笑擊中耳膜,讓本就不起作用的威脅顯得更像笑話。
“不需要我替你找,你養在公司裡的人呢?”安於柬咬牙擠出聲音。
“怎麽?你想讓他過來?”話裡有話,像在暗示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癖好。
“你現在就叫他過來,他過來,我立馬給他讓位置,我真是受夠了,你一天到晚發什麽瘋?”安於柬吼道。
話音剛落,敏感的腰部被猛掐一把,刺得安於柬一激靈。“你!”
“可惜,我沒有這種愛好。”
“你有沒有這種愛好,你自己清楚。給我松開。”如此無辜的說辭,安於柬又被氣笑。
沒有等來“松綁”,祝青霄得寸進尺,下巴抵在顱骨後部,細軟的發掃過鼻尖,也掃過藏有遺憾的心臟。
“沒有別人。”
“什麽?”
祝青霄是狡猾的狐狸,隻給安於柬很少的機會,“這段時間哪裡都不要去。”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埋進肩窩的腦袋動了動,在緊密的擁抱中重拾不易顯露的安全感,深吸一口氣,祝青霄湊近耳邊低語,“我不在,出門要給吳念打電話,讓他陪你去。”
“為…”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用手堵住。
“燈滅了,你該睡了。”
安於柬還想再說些什麽,可這話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也許是因為掙扎耗費了太多力氣,也許是因為抵抗也沒有多少意義,有些認床的安於柬終於也抵擋不住困意襲來,眼皮沉重,在傳遞溫度的擁抱中,慢慢闔上。
醒來,安於柬平躺在床上,身邊是空蕩蕩的一片,人早已離開,被桎梏一晚的手臂抬起時有些酸痛,踩在地板上,走路也不太自然,像昨夜發生了些什麽。
囫圇吞下早餐,安於柬走向一樓房間,試探性地擰了擰把手,在確定上鎖,而自己沒有鑰匙時,無法抑製憤怒,開口大罵了一句神經病。
不想上二樓,陷進沙發消食,打開電視,翻遍了所有頻道,也沒找到和眼緣的節目,實在無聊,安於柬走出老宅,看見院子中央有不少人圍著,跟著也湊了過去。湊近才發現是一隻三花小狗仔,比巴掌大不了多少,被圍在人群中央,看到半蹲在地上的安於柬,激動地撲騰著前爪,像在邀請他陪玩。
捏了捏還帶著泥的狗爪,又伸手湊到小狗鼻子前讓它嗅嗅味道,看到胡亂搖擺的尾巴忍不住將它抱進懷裡,揉了揉柔軟的頭頂毛,安於柬站起身,問吳叔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家夥。
吳叔指向一邊,安於柬側身看去,才發現庭院一側圍欄下被硬生生掏出一個洞,看來是個挖土的小能手。可能是玩累了,小狗趴在安於柬的手臂上,鼻頭拱了拱手肘,被弄癢了又打了個噴嚏,閉上眼開始打盹。
“家裡有牛奶嗎?”怕吵醒小狗,安於柬低聲問道。
“有是有,但這麽小,估計不能喝,得喝羊奶。”吳叔摸了摸小狗後頸。
“能麻煩幫我買點回來嗎?”安於柬看向一旁圍觀的阿姨,阿姨笑著答應下來,說過會就給送來。
“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麽品種。”安於柬順了順小狗背後的毛,花紋複雜的小狗他見得不多,卻莫名讓他想起祝青霄桌上擺著的的照片,也是隻三花小狗,他還記得吳叔提起過它的名字,叫Mercury,但又有些不一樣,“要不要問問是從哪家走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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