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裡有兩個高級知識分子,但是還有幾個是犯了罪的罪犯。因為他們農場那邊放不下了,所以就被關押在了隊裡牛棚裡。
蘇繡芬還沒有再嫁的時候,就經常告訴薛久少來這邊。就算那些人都被綁上了鐵鏈子,但是他們還是一樣十分危險的。
大堂哥見薛持落在了最後面,目光一直往地主家那裡看,就忍不住開口說道:“今天有我陪著你們,才從這條小道走的。以後若是你們自己走,就不要往這邊來了。”
薛持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他可不怕那些被綁住的罪犯。等到他把這具身體養起來,他們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很快薛持就不再關心那邊,他們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很快就到了爺奶的老宅。爺奶住的老宅在村子中間,這一帶住的人比較密集,很多人家都是院子挨著院子。
在大堂哥拍門叫門的時候,隔壁的鄰居就聽到了動靜。一個有點矮的中年大娘,聽到聲音就出了家門來,然後一眼就看到了薛持和薛久。
薛大伯也就是薛滿堂,帶著薛進步去城裡接孩子的事情。在他們走的時候就在大隊裡傳開了,所以鄰居大娘潘秀鳳看到姐弟兩也不驚訝。
她連忙上前想要看看,姐弟兩個有沒有帶回來什麽稀罕貨。然後很快就發現他們走的時候帶了什麽,回來的時候一樣東西不少一樣東西也不多。
潘秀鳳見狀就忍不住罵了一句,“哎呦,那個姓魏的不是看著挺風光嗎,怎麽就這樣讓兩個孩子回來了?”
大堂哥聞言也十分不滿,“大娘,你別提了。那魏家的太不做人了,之前過來接人的時候,說什麽會好好待他們。實際上就是壞心眼的,我弟弟過去時好好的人,回來的時候腦袋卻被打破了。”
說著大堂哥就拉著薛持,讓潘秀鳳看看他的腦袋。本來潘秀鳳就是來看熱鬧,順便看看兩個孩子回來,有沒有帶什麽稀罕的好吃的。他們與薛持爺奶也算十幾年的鄰居,那一口吃的她厚著臉皮還是能撈著的。
結果沒想到什麽好吃的沒見著,倒是……看到自家孩子破了腦袋。雖然她對薛青衫這兩孩子沒什麽感情,不過畢竟是眼皮子底下長大的自家娃,見狀還是忍不住心疼的一連哎呦了好幾聲。不僅把薛持爺爺奶奶給哎呦出來了,就連她家的男人也被她的怪聲怪調吸引了出來。
潘秀鳳的男人,叫薛友紅,與薛持家也沾親帶故的。對方叫薛持爺爺大爺,薛持父親薛青衫叫他一聲哥,按輩分薛持應該叫對方大伯或大爺。
薛友紅這邊還沒來得及,看看薛持腦袋是怎麽回事,薛持爺爺奶奶就一起出來了。兩位老人的年紀都不小了,提著煤油燈往薛持頭上一照,老太太差點就嚇得摔倒了。一旁的薛久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奶奶的手臂,這才沒有讓對方真的摔了。
之後一行人一起進了爺爺奶奶家裡,大堂哥嘴巴快就把事情的緣由跟大家說了。
薛友紅一聽薛持是為了保護薛久才跟魏家那小子打架的,就忍不住有點激動的開口說道:“打得好,這種小兔崽子嘴巴沒個把門的,就喜歡在人前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他當著你們都敢那樣誣陷小久,若是不好好教訓對方一下,還不知背後如何編排小久呢。”
潘秀鳳也道:“就是,這樣的人就該狠狠揍一頓。咱們薛家的姑娘都是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都是那麽好那麽乖的好姑娘,好好的名聲可不能被他們給敗壞了。”
在他們這邊義憤填膺聊天的時候,很快薛滿堂就拿著手電筒過來了。薛持和薛久這會兒都有一點累了,他們和奶奶收拾出來了一間房間後,薛持就去了爺爺奶奶的那間屋子睡覺,薛久就和奶奶睡那一間新收拾出來的屋子。
薛持睡得比較早,不知道他們之後又聊了多久。只知道應該睡得很晚,因為第二天他起來時,爺爺奶奶的精神都不大好。
薛持爺爺奶奶都已經六十好幾了,爺爺還會跟著大家去村裡割割豬草,奶奶這邊就不怎麽跟著去上工了。她平日裡不是跟著別人糊火柴盒,就是在家裡侍弄院子裡的那塊自留地。
因為薛持和薛久昨天晚上回來了,她知道村裡人肯定會過來瞎打聽。擔心兩個孩子現在心情不大好,估計不樂意好好應付那些人,奶奶今天就沒有出門一直在家裡。
爺爺奶奶這一處是個老宅,以前一大家子都住一起,所以房間還是挺多的。房子和院牆都是土坯的,兩大間,兩小間,還有一個廚房,以及一個窩棚。
這樣的房子放在五六十年代時,在鄉下算是家庭比較闊綽的了。不過等到七十年代就不行了,因為有一些環境比較好一點的,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出現磚瓦房了。
昨日夜裡他們回來的倉促,所以只能委屈著擠一擠。今天一大早爺爺去上工後,奶奶就開始翻箱倒櫃起來,把老二家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蘇繡芬把兩個孩子帶走的時候,很多東西對方都沒有帶走。而老三娶的是一個鎮上的姑娘,人家不樂意用別人用過的東西。老二家的被子,鍋碗瓢盆,就被爺爺奶奶收拾到了老宅。當然了,由於雜物比較多,有一些瑣碎物品,都被老大媳婦和幾個閨女拿走了。
這些薛持都看不上眼,他如今唯一看得上的,就是他家房子的錢了。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如今當務之急的是在爺奶這邊住下,之後是戶口與他和姐姐上學的事情。等到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完了,他再找機會提一提房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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