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姐弟兩個人一起生了火,就把兩個鴨蛋簡單的烤熟了。沒有經過任何特殊的料理,只是簡單的慢慢烤熟的鴨蛋,沒想到味道吃起來還挺不錯的。薛持覺得應該不是他的嘴巴不挑了,而是這具身體根本沒有吃過好東西,所以就是個烤鴨蛋他都覺得很美味。
天快黑了的時候,姐弟兩個才帶著撿的柴火,挖的野菜回去了。晚上的晚飯更加的簡單,只有一大鍋野菜糊糊。這種野菜糊糊味道並不好,有點苦味,加上不舍得放調味料,味道莫名的有點惡心的感覺。
薛持空間裡有吃的,所以就沒有吃太多。爺爺奶奶見狀也沒有多想什麽,隻以為他這是吃藥吃得沒胃口。等到晚上快要休息的時候,奶奶給薛持做了個糖水荷包蛋。本來薛持想要分給薛久吃的,但是由於奶奶就在旁邊看著,碗裡又只有一顆荷包蛋而已,最後薛持就只能自己吃了。
第二天,奶奶就沒有繼續待在家裡。爺爺跟著村裡孩子去割豬草,奶奶就去村書記家糊火柴盒。這兩個活計也都是要算工分的,因為輕松,隻用上半天,還能算半個成年人的工分,在他們大隊算是比較吃香的。爺爺奶奶能夠拿到這樣的工作,主要都是靠著薛持那個烈士父親。
薛持這樣的家庭在村子裡屬於根正紅苗,普通人找茬都會被大隊長數落的人家。而董瀟凌那一家就與他們家恰恰相反,他們屬於走在路上都會被小孩扔石子的。估計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差距,加上原主與董瀟凌的關系不好,所以兩人每一次見面都分外眼紅。
這一天的下午,薛持和姐姐一起去河邊洗衣服。農家的男娃子很少有洗衣服的,所以當薛持和薛久來洗衣服時,周圍洗衣服的人都覺得十分稀奇。
有一個光著屁股的男孩跑來笑話他,說他個男子漢跟個小媳婦一樣洗衣服,還是他的姐姐在旁邊看著他給姐姐洗。這樣的事情放在鄉下是很丟人的,大家會笑話他以後是一個妻管嚴,在男人堆裡肯定是抬不起頭來的。
那光屁股的男孩嘻嘻哈哈笑道:“嘿嘿,小持哥哥是個小媳婦,扎在女人堆裡洗女人的衣服。”
薛持聞言完全不在意,而是裝出一臉要起身打他的樣子,看著那個小屁孩嚇得哇哇叫跑了,他就蹲下身來繼續默默洗衣服,完全不在意周圍投來的奇怪視線。
薛持不在意,薛久卻覺得很難為情。畢竟她是個大姑娘了,她之前說好了,回來之後好好照顧弟弟的,如今卻反過來要弟弟照顧她。此時見周圍有不少人笑話薛持,就忍不住想要把衣服給搶過來。
薛持見狀卻搖了搖頭,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如今才三四月裡,河裡的水冰涼冰涼的,你之前剛剛來了月經,這兩天最好不要沾冷水。”
薛久聞言臉上一陣發熱,這個年代的人大多含蓄,月經更是十分羞恥的事。就是一群女孩湊在一起時,也不好意思月經月經的說,都是隱晦的用那個來代替。
但是薛持卻跟別人不一樣,雖然他也壓低聲音說的,但是卻一點也不避諱。甚至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態度還十分的坦蕩自然,就好像在說今天吃什麽一樣。
事實上,月經好像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月經又不代表就是懷孕了和流產,也不知道大家都那麽忌諱做什麽,好像月經就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因為薛持比較坦然,薛久的那點不自在很快也不見了。她不再爭著跟弟弟搶衣服洗,而是一臉好奇的小聲問他,“你怎麽知道不能沾冷水,看你說的頭頭是道的樣子,好像你對這個很了解一樣。”
薛持點了點頭,“對啊,你剛來的時候我被嚇到了,後來住院的時候特意問過醫生,是醫院的醫生姐姐告訴我的。她們說這種事情沒什麽好忌諱的,來月經就證明小姑娘就要長大了。”
以前蘇繡芬很忙,根本不會跟她說這個。後來去了魏家之後,她一顆心撲在魏家身上,就更沒有時間管這個了。本來像是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做媽媽的指點她的。如今……倒是讓薛持個當弟弟的,像個媽媽一樣過來教導她。
之後薛持把衣服洗好了,就放在竹背簍裡背著回去。就在姐弟兩個人沿著河邊的路往村子裡走時,看到一個小女孩正蹲在路邊的草垛旁掉眼淚。小女孩看起來年紀沒有多大,瘦瘦的,小小的,蹲在那裡哭得十分傷心,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薛持遠遠地看過去總覺得有點眼熟,他正想著這是誰家的孩子的時候,就看到之前那個光著屁股的小男孩,領著幾個小孩子衝過來就要扯她頭髮。
大概是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小女孩被打的時候也不反抗,只是下意識的把自己縮起來,被抓住頭髮的時候也不吭聲。
薛久心地善良看不得這種事情,她見狀立刻撿起一根小木棍,就一邊飛快的朝著那邊跑過去,一邊大喊大叫的嚇唬那群熊孩子。
“你們幹什麽?都走開,都走開,不準欺負人!”
那個光屁股的男孩聞言,一邊朝著薛久做鬼臉一邊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就要打她,她是狗娘養的,是地主家的狗崽子,我們要為民除害!”
其他的小孩聞言,也紛紛開口附和,“對,她是地主家狗崽子,是狗雜種。”
“她去村裡偷餅子,我要打斷她的狗腿!”
“對,她是狗崽子,是小偷,我們打她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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