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栩暮對此心裡挺不滿的,不過很快他就跟隔壁的一個女生換了。宋栩暮的座位在另一節車廂靠窗的位置,他的隔壁座位也是一個年輕的女生,那個女生見狀就同意了跟宋栩暮換座位。
薛持對於宋栩暮的那些小動作完全沒有在意,他剛好想要看看對方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兩個人多接觸一下說不定能夠看出貓膩。
但是之後一路上,宋栩暮都十分的安分,只會偶爾過來跟他說說話,或者是幫助薛持打個熱水。他的行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跑腿小弟一樣。
之後他們下了火車,薛持搭坐公交去交大,宋栩暮也要去他的學校。兩個人的學校位置不同,出了火車站就分道揚鑣了。
薛持先去了學校報道,等到他把報道的事情處理完,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個時候學校是不發被褥的,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的被褥,都要學生自己想辦法準備好。
薛持來的時候隻帶了一些衣物,被褥什麽的他要自己出去買。所以他在學校報道之後,就把行李放到了宿舍裡,然後出去買被子去了。
等到他買完被褥,床單,茶缸,牙缸,牙刷這些瑣碎的日用品,差不多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
他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宿舍時,宿舍裡已經來了兩個室友,他們正在一邊聊天一邊收拾床鋪。
薛持他們的宿舍是四人間的,算是宿舍裡條件比較好的那種。聽說還有其他系的是六人或八人的,像他們這樣四人間的算是幸運兒。
薛持下午過來的時候,就只有他一個人。他們宿舍的床鋪是上下鋪的,四個人就是兩張上下鋪,薛持選了裡面靠窗的下鋪。
此時宿舍又來了兩個室友,他們一個選了外面的下鋪,一個選了外面的上鋪,隻留了薛持上面的上鋪。不管之後那個人什麽時候來,他就只能選擇睡在薛持的上鋪了。
這兩個室友,一個是海市本地的,另個是個下過鄉的知青。
兩個人的家境應該都不錯,從他們手腕上都帶著手表,裝衣服的行李箱都是皮箱,就很容易能夠看得出來。
他們都沒有選擇睡薛持上鋪,估計是看到了薛持的行李,知道薛持是個從鄉下來的,擔心薛持是個不愛乾淨的人。
因為薛持的行李箱是藤條箱,另一個大包裹也是化肥袋子,一看就是那種從鄉下或者小地方來的。
後世的城鄉之間差距不算很大,因為交通發達,網絡發達,其實不管是城裡人還是鄉下,大體上是沒有太大差距的。
但是這個年代不一樣,這個年代的城鄉差距很大的。就比如現在,城裡已經電燈電話樓上樓下了,鄉裡還沒有修路也沒有通電,差距還真的不止一點大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差距,導致很多大城市的人,就以為鄉下人大多數都是那種又土又醜又髒的樣子。
所以在他們還沒有看到薛持之前,就以為薛持也是那樣的一個人,下意識的就想要與薛持拉開距離。
但是等到他們真的見到了薛持,他們才發現薛持與他們沒什麽區別。如果非要說實話的話,實際上薛持要比他們長得好看很多。
明明薛持的打扮也不出眾,就是這個年代常見的黑白灰藍。然而由於他這個人長得很白淨俊俏,普通的衣服他也穿的十分的好看。
薛持沒有在意他們的舉動,自顧自的開始收拾自己的床鋪。
大概是覺得他們誤會了薛持,他們那樣不著痕跡的排擠薛持不怎麽好,之後他們兩個就開始沒話找話的跟薛持聊天。
薛持回答他們的問題有一搭沒一搭的,明顯對於他們兩個人的興趣都不大。
他本來還想著給董瀟凌打電話的,但是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好吧,這個時間點打電話也找不到人。
董瀟凌住的地方只有一個電話亭,那邊的大爺一到晚上八點就關門。所以就算薛持想要給董瀟凌打電話,那邊關門了也是沒有人接聽的。
哎,這個年代這一點還真的不方便。
次日下午,另一個室友也到了。
對方家住在海市附近,不在這邊城裡住,在附近一個小村裡。
他報道的時候來的這麽晚,是因為他已經結婚了,他家裡有個剛生產的媳婦。他為了能夠多陪一陪媳婦,這才拖拖拉拉到現在才來報道。
對方叫陳銘軍,今年二十三歲。是個圓臉,一米七幾,有點瘦弱的男人。
睡在外面下鋪的,是那個海市本地的。對方叫白楊樺,今年二十歲。
白楊樺是個戴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青年。
睡在白楊樺上鋪的,叫夏民才,今年二十二歲。
夏民才個頭比較高,四方臉,眉毛有點塌,是一個長相不怎麽好看,但是為人很自信的性格。
……
薛持在第二天傍晚,給董瀟凌打了通電話。這個時候董玉嬌放學了,董瀟凌肯定會在家裡。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薛持的電話打過來時,董瀟凌正在收拾碗筷。聽到樓下電話亭的大爺在喊他,就立刻把碗筷一扔飛奔著下了樓。
那大爺跟董瀟凌很熟了,見他跑的那麽快忍不住說道:“跑什麽,電話又不會跑?”
董瀟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就拿起了旁邊的電話,然後就聽到對面熟悉的笑聲。
董瀟凌知道,薛持肯定是在笑他跑著來接電話的事情,他有點生氣的繃住臉想要對著薛持發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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