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夢到他的時候他盯著我不說話，我以為是他在下面沒錢了，周末立馬回老家給他燒紙錢，結果之後他就開始罵我。”

　　“我想著可能他可能不是缺錢，而是缺其他東西，於是又買了各種亂七八糟的燒給他，像新款蘋果、別墅、小跑車、保姆什麽的都有，連香火店的老板都眼熟我了說要給我辦個vip卡！”

　　[香火店竟然有這麽多東西，我還以為只有金元寶和紙錢。]

　　[樓上的一看你就不經常祭祖，香火店現在可時髦了，蘋果上午剛出售新款下午香火店就也跟著上新了。]

　　[所以老爺子連著罵了你兩三個月，老爺子還挺能罵。]

　　[小明爺爺：孫子做錯事了我不說，生悶氣讓他猜。]

　　“這倒不是。”小明拿出日歷看了下上面標記的做夢時間，有些奇怪地說道，“我爺爺只在周六罵我，周日也有但是很少。”

　　[這個時間有什麽講究嗎，難道周六是一周裡陰氣最重的時間，好奇怪啊？]

　　[有種說法是人死後到下面也要打工，說不定小明爺爺周一到周五要上班，只有周末有空入夢。]

　　[樓上你、你、你為什麽要突然講鬼故事，一想到在上面工作幾十年才退休，退休享受沒幾年又要去下面工作，我就感覺生活無望！]

　　王小明說完，柯學抿了抿嘴角，沒忍住笑出聲來：“我猜你工作是單休。”

　　小明瞪大眼：“還真是，我入職的公司雖然是大小周但是允許調休，為了每個月能回家看看我一直單休，一次性在月末休三四天。”

　　[這麽一想老爺子還挺貼心，知道不能打擾你工作。]

　　[周六天一黑，下面的老爺子：看看時間又到罵孫子的時間了，走起！]

　　柯學問道：“兩三個月前清明節，你回家給你爺爺燒祭品了嗎？”

　　王小明點點頭，“這麽重要的日子我當然燒了。”

　　“我聽老人說上面的給下面燒東西時陰差要收取部分作為路費，但是清明節的時候燒的人多所以收費更少，下面的人拿到的東西更多，那天我特意燒了很多東西。”

　　[懂了，類似於過節高速免過路費。]

　　[我也聽我外婆說過，每次給我外公燒紙錢時我外婆都說別看我們燒的多，但是陰差從上面把錢帶到下面分走一部分，有鬼把紙錢加工成陰間統一流通的紙幣再分走一部分，萬一上面燒紙錢的時候旁邊還有孤魂野鬼搶錢，到最後分到的就更少了，所以每次她都要燒很多才行。]

　　[我有個問題，清明有很多錢和禮物可以拿，清明對下面的人來說是不是和過年一樣？]

　　[想起剛剛鬼奶奶說下面發展很快速，沒想到連這個都有。]

　　小明突然拍了拍腦袋，“有件事我忘記說了，第一個月我爺爺來找我的時候是一個人，第二個月旁邊多了個熟悉的鬼，是我爺爺好朋友韓爺爺，我爺爺罵我的時候他在旁邊勸架。”

　　“這個月我爺爺揍我時韓爺爺還試圖攔他，但是沒攔住。”

　　柯學頓時知道原因了，“在告訴你原因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小明聞言正襟危坐。

　　“你再仔細想想，你爺爺和韓爺爺活著的時候關系真的好嗎？”

　　小明仔細回憶了下，確認道：“他們關系很好！”

　　“以前我爺爺還在的時候，每次我過生日他都會帶我去找韓爺爺要禮物，有時候就算我不在村裡他也替我去要，我覺得很奇怪但韓爺爺每次都準備了。”

　　“我爺爺死的比韓爺爺早，就算爺爺不在，韓爺爺也會每年給我準備生日禮物，而且每次見到我的時候他都很開心，還拉著我去爺爺墳前和他聊天。”

　　[這麽聽來兩位老爺子關系很好啊。]

　　[我覺得不一定，如果關系好的話主播為什麽還要問莫名其妙的問題。]

　　[而且主播的說法也很微妙，主播問的是活著的時候。有兩種可能，一是活的時候關系好但死後不好，二是活著關系不好但死後關系好。]

　　柯學微微一笑：“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打破你的童年濾鏡。”

　　[讓我聽聽！]

　　[我的直覺告訴我裡面有瓜，聞瓜而動！]

　　“你爺爺和韓爺爺活著的時候關系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死對頭，當然這是你爺爺單方面認為的。”

　　小明：“！”

　　小明似乎懂了：“所以我爺爺是因為我清明的時候給韓爺爺燒紙才來找我的？”

　　柯學點點頭：“沒錯。”

　　小明懷疑人生，他不敢相信他一直以為關系最好的鐵哥們竟然是死對頭。

　　“等我說完你就明白了。”

　　柯學知道小明不信，實際上好不容易搞清兩人關系的柯學也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可思議，他只能感歎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有時候複雜到本人都不明白。

　　柯學將兩人的故事娓娓道來：“你爺爺和韓爺爺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小學、初中都在一起，兩個同齡人在一起難免被拿來比較，你爺爺一直將韓爺爺當做競爭對手。”

　　“偏偏上學時你爺爺怎麽努力都是第二，而韓爺爺每天吃喝玩樂依然拿第一，甚至連結婚生子都是韓爺爺在前他在後，你爺爺一直活得很憋屈。”

　　“直到你出生，你爺爺比韓爺爺先抱上孫子，他自覺扳回一局所以經常帶你去韓爺爺面前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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