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幾秒鍾, 莫名想起把草原上的可汗壓在桌子上的時候。
闖入者笑了一聲, 聲音低啞, 有些粗糙,“雄子殿下,在下想請您去寒舍坐坐。”
雄子在看闖入的人, 闖入的人也在端詳著雄子。
其實他見過很多雄子了, 手下人也有很多都有自己的雄主, 但他從來沒有對任何雄子感興趣。
只有昨天, 在終端上看見黑發黑眸雄子的那一刻, 沉寂了多年的情感忽然波濤洶湧,像是失控了的星艦砰砰地橫衝直撞。
幾乎是片刻, 他就掉轉了星艦的方向,來到對他而言很是危險的首星。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保持眼前這幅平靜的模樣,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骼在咯吱作響,血液在逆流狂肆。
黑發的雄子冷著臉,這是很正常的,誰會對一個闖進家裡的危險雌蟲笑顏相待?
闖入者不僅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些欣慰。
“你是通緝令上排名第一的星盜?”
通緝令上排名第一的星盜團體是駿馬,駿馬的主人就是眼前的這位星盜安東尼。
楚尋聲問道:“閣下有何貴乾?”
其實已經很明了,一個雌蟲,深夜來到一個雄蟲的房子,縱使他是名滿天下的大星盜頭子,也不會想要無端來劫掠一個小可憐雄子的財富。
那就是劫色了。
安東尼笑了笑,他鋒利的下顎周邊有一圈若隱若現的胡茬,摸起來該很刺人。
“請雄子殿下去寒舍坐坐。”
那就是長期劫色了。
楚尋聲僵硬地動了一下,意圖拒絕。
高大挺拔的星盜眼睛微微一眯,危險的信號傳達出來。
黑發雄子識時務地點了點頭,“這是我的榮幸。”
安東尼紳士地伸出一隻手,示意楚尋聲出門,其實這樣紳士優雅的動作在他身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他該更適合把人一腳踹出去的。
楚尋聲走出了門,順著安東尼的指示往後一看,這才震驚地發現自家後面的空地上不知何時停靠了一輛小巧的星艦。
安東尼扯開嘴笑了一聲,“這可是我找了老半天才找到符合你這樣的漂亮雄子的星艦。”
確實,星球上的星艦大多以暗色系為主,這樣明亮輕巧的很是少見。
只是這人不是被通緝嗎?怎麽這樣膽大,隨便將星艦停放在人家的後院?
黑發雄子安靜地看了安東尼一眼,神情看不出喜怒。
安東尼磨了磨手上的粗繭,一種奇妙的情感湧上心頭,照理說這是很危險的,可他不僅不加抑製,反而縱容自己打量著黑發的俊美雄子,一遍又一遍地。
星艦上掉出一個扶梯來,一個五大十粗的棕頭髮雌蟲探出頭來,“老大快點,追兵要來……!”
“我滴個乖乖,老大你從哪裡弄來這麽俊的一個雄子!”
阿徹瞪大了眼睛,“我的媽呀,這臉蛋,這身材,殿下,你看看我怎麽樣?”
棕發雌蟲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咧開嘴擠出一抹笑,忽然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啊!老大!有敵襲!”
安東尼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會說話就把你舌頭拔了。”
阿徹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嗚嗚咽咽地說了點不知道什麽東西。
安東尼走過來,朝著楚尋聲伸出手。
星盜的手掌很粗大,骨節分明,小臂上的青筋暴起,透著別樣的性感味道。這不是一隻養尊處優的手,手掌處還有粗糙的磨繭。
楚尋聲挑了挑眉,將手搭在安東尼的手上。
如他所想的那樣,手心處粗糙的繭有點磨人,癢麻麻的。
安東尼微一用力,把黑發的雄子舉上星艦的護欄。
阿徹伸出大拇指,“老大好神力。”
安東尼眯了眯眼睛瞥了他一眼,阿徹立刻閉嘴,“你不是說追兵馬上就到?還愣著做什麽?”
他說著,一手抓住欄杆,利落的一個翻身翻上了星艦,對著楚尋聲微微一笑,“雄子殿下,你叫什麽名字?”
楚尋聲也對著他笑了一笑,“您都來劫色了,還不知道我叫什麽名字?”
黑發雄子長的著實俊美,笑一笑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沒什麽奇怪的。
安東尼爽朗地大笑了一聲,乾脆上前一步攬住了美人的細腰,“那自然!尋聲,可以這麽叫您嗎?”
滾燙的手掌碰上微涼的肌膚,柔膩而韌性的觸感使星盜的手不自覺地磨棱了幾下。
色鬼!強盜!沒臉沒皮!
008生氣地大吼,甚至用不存在的牙齒狠狠地咬星盜的那隻像鋼牆鐵壁一樣的手臂。
楚尋聲暗中看了一眼遠處正往這邊飛來的小光點,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伸出手按住星盜的手臂,眼眸比星星還亮幾分,“既然搭上來了,就別放下去。”
阿徹站在一旁乾著急,“老大,現在不是憐那個香惜那個玉的時候哈,巡邏的人要追上來了,開星艦跑啊老大!”
安東尼沒有動,只是抬眸含笑看了黑發雄子一眼。
“好啊。”
他的手腕微微一動,雄子轉了個圈掉進星盜的懷裡,帶著煙草和刀鞘尖銳氣息的危險感撲面而來,安東尼微微一笑。
“其實一隻手,也可以開星艦。”
“雄子殿下想要開星艦嗎?”
楚尋聲還沒回話,腰間的力道猛地縮緊了些許,但星盜控制著力道,只是將他裹緊,沒有半點不適。小巧的星艦緊接著騰空而起,沒有絲毫滯懈穿過狹窄逼仄的各種巷道,像是千百萬次排練過一般靈巧地繞過各類障礙物,靈活地飛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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