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蔣書閱開口說話,洪漾就中招了,他抽搐著倒在了蔣書閱的攤鋪前。
苗鄉被嚇得原地跳了一下,立馬衝向洪漾的攤鋪。
等到她整理好洪漾的桌子,洪漾恢復了,下一個又輪到陸重年了。
而等到陸重年恢復,洪漾再一次中招……
可謂一片混亂。
他們就像是在跑什麽接力賽一般,不斷穿梭在熱鬧擁擠的夜市街中,你幫我我幫你。
等到一切停息下來,已經是好幾分鍾後的事情。
彼時,他們全部聚集在洪漾的攤鋪前。
洪漾正坐在地上,仰著頭氣喘籲籲:“……為……為什麽就我一個人中招了兩次啊?!”
“不知道,我們為什麽會變成剛才那樣也不知道,”蔣書閱語氣慎重,“好像也不是因為我們的桌子變亂了才這樣的。”
從剛才到現在,整條夜市街上的行人始終絡繹不絕,npc不斷駐足在他們四個人的攤位前,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將他們的貨品搞得亂七八糟。
然而,死亡危機卻隻發生在了剛才的那幾分鍾裡。
此刻,他們全都好好地站在這裡,他們各自的桌子眨眼間又被npc搞亂了,可他們沒有再抽搐,身體裡也沒有再發出怪聲。
所以,“貨品被打亂”顯然與降臨在他們身上的死亡危機無關。
但是,“將貨品整理乾淨”能在關鍵時刻拯救他們的性命。
問題是搞清楚了,可是——
苗鄉哀歎著問:“你們之前參與過的副本也都這麽無厘頭的嗎?”
她剛才真的都嚇死了,簡直毫無預警啊。
“也不是無厘頭,”蔣書閱歎氣,“不論看起來多麽無厘頭的殺人機制,都是有內在邏輯的,只是玩家找不找得到,能不能及時找到的問題。”
“可是我們剛才確實什麽東西都沒碰呀,也什麽事都沒乾,但我們就是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了,”苗鄉苦著一張臉,“這裡面到底是有什麽邏輯在啊?”
陸重年啟唇,嗓音清冷。
“如果和我們‘做了什麽’無關,那就是和其他玩家剛才‘做了什麽’有關了。”
這句話一出,其余三人一怔。
蔣書閱想了想這句話,神色一整,認同道:“對!”
“我們跟他們之間肯定關聯在了一起,剛才很可能是他們在別的地方做了什麽,才導致我們在這裡差點全部喪命。”
但想也知道,那些玩家肯定不是故意想殺了他們什麽的。
對方說不定也正在一頭霧水地摸索這個副本。
他們一定是在無意中觸碰到了什麽東西,那個東西連接著夜市街,才會在這邊的他們身上引發一連串的反應。
然而問題也來了。
大家此刻互不相通,他們這邊是找到了保命的方法,可對方那邊呢?
他們那邊剛才也出現了同樣危急的情況嗎?
如果是的話,沒死人倒還還說,他們知道了“那件東西”的危險,接下來肯定就不會再碰了,但如果死了人,那情況就有點嚴重了。
還有一種更麻煩的情況——也許另外一部分玩家那邊,根本無事發生。
他們觸犯到的那個機制只在夜市街這邊引起了反應,而在他們自己那邊卻沒有任何影響。
這樣的話,那一部分玩家無知無覺的,接下來就很可能還會不斷地觸碰那個機制。
那麽在夜市街的他們,到時候就會很被動了。
蔣書閱長出一口氣。
這個副本真的好麻煩啊。
他說:“我在想啊,除了整理那些貨品,我們在夜市街還能幹什麽?難道就只能這樣等著死亡降臨到我們的頭上,然後再通過整理桌子回血嗎?就沒別的路可以走?”
問題問出口了,他自己也覺得這個問題有點難解。
最關鍵的問題就在於,他們這次手頭上的規則太少了。
規則太多,陷阱也多。
但規則太少,線索難找。
這是個兩難的問題。
四周人來人往,這一方小小的空間一時陷入了沉默。
大家眉頭緊鎖,都在努力轉動著腦筋。
陸重年忽然抬眸,看向斜前方——於夜市街的盡頭,那裡有一張孤零零又冷清的空桌。
是老楊的攤位桌。
整條夜市街都是亮的,熱鬧喧囂,只有那裡是暗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
他忽然邁步,走了過去。
其他三人愣了下,連忙跟上。
他們來到那張空桌前。
蔣書閱這時有點猜到陸重年的想法了,沒有開口問什麽,直接跟著一起檢查起這張桌子來。
洪漾和苗鄉也一起幫忙。
攤位空蕩蕩的,攤位桌表面更是光禿禿的一片,檢查用不了多少時間。
很快,洪漾和苗鄉問:“怎麽說,你們有發現什麽嗎?”
蔣書閱:“沒,你們呢?”
“我們也沒……”
陸重年直起身體,沉思片刻,問洪揚和苗鄉兩人:“老楊生前是在這裡賣什麽的,你們知道嗎?”
這兩人怔了怔,對視一眼。
洪漾道:“我之前隻來這裡逛過一次,當時沒注意。”
苗鄉尷尬地說:“我也不記得了,我以前來這裡的次數也不多,只是聽說過老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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