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永遠比別人慢半拍的沈笠舟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竟又被調戲了,連忙氣急敗壞地一把推開面前的這個討厭鬼,梗著脖子紅著臉道:“誰……誰耳朵紅了!我這是凍的,你別多想!”
真是的,說話就說話,湊那麽近幹嘛?
接著沈笠舟就並表示:“誰要跟你一起回去了,坐自己的車去。”
望見自家助理已經在不遠處向他招手了,他連走帶跑地逃離了現場。
而陸離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像隻被惹急了的小兔子一樣氣呼呼地跑遠了,追都追不上,啞然失笑,搖頭感慨:[以前一口一個前輩、陸哥叫著,現在真是越發沒大沒小了。]
這麽不經逗。
一直沒走遠,全程目睹現場的朱窌琿在陰影下,眼底神色更顯蔭翳。
他悄無聲息地握緊了拳頭,“沈笠舟,你等著吧——”
*
沈笠舟剛回到酒店,正準備拿出劇本好好平複一下躁動的心緒,面前的電腦就突然彈出了一封新郵件提示,發件人為“Zachary”。
沈笠舟頓了頓,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記起這個名為“Zachary”的人是誰。
Zachary,天神銘記的人,也是原主沈笠舟記憶深處的白月光、溫柔學長,龔亦茗。
初中時期的沈笠舟可不像現在這樣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人人都喜歡。
那時候的他還是個自卑怯懦、受人排擠被欺負的小可憐。
認識龔亦茗是緣於一場“意外”,琴房裡的鋼琴聲響起,美好的旋律傳入沈笠舟的耳中。
躲在角落裡偷偷哭泣的少年迷茫地看向琴室中央,那個一身白色校服認真彈琴的男生。
或許是因為全身心投入音律中,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也或許是無意撞見他人哭泣,不想突兀出現使其難堪。
那個不太美好的午後,因為這一場相遇而變得美好起來。
陽光透過窗傾灑在那個人的身上,仿佛為其鍍上了一層光,自此照耀進少年沈笠舟的心裡,成為他年少不可說的夢。
雖說這些記憶都是原主年少時的過往,但很多時候連沈笠舟自己都分不清,這究竟是原主的曾經過往,還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歷。
因為他也曾年少受到過排擠,被人欺凌被人圍堵,也曾遇到生命中唯一的光。
不過不同的是,他遇到的那個“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他。
而這裡的這個“沈笠舟”,最後的性格走向也與他截然相反。
所以在睜眼醒來,接收到自己所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信息後,每次回憶起原主的過往記憶,沈笠舟都由心中地發出疑惑:
他和原主“沈笠舟”究竟是平行世界下人生軌跡合一了,還是時空錯亂下的撥亂反正?
“叮——”
電腦上顯示又收到了一封郵件,沈笠舟這才被拉回神來。
他眼簾微垂,想了想還是索性不去想了。
於是他動了動手指,握住鼠標打開了郵箱。
兩封都是來自“Zachary”發來的郵件:
“倫敦的天氣很好,時常煙雨朦朧,從夏天綿延到冬日,從日出連綴到黃昏。你那裡應該也已經入秋了吧?秋雨綿綿,入夜漸微涼,你要注意添衣保暖。”
“還有,你送我的禮物收到了。我很喜歡,我將之掛在了門口。當輕風吹動它的時候,悠揚的風鈴聲響起,是最適合聽琴賞雨的好時候,有機會再彈一首給你聽。”
第6章 劇組探班
[他這是要回國了?]
沈笠舟看完郵件後,在心中反覆品味了一番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嗯,這龔亦茗文采還不錯嘛。]
那自己是不是也要文藝范地回復對方兩封郵件呢?結果沈笠舟愣是絞盡了腦汁也沒寫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最後含淚編了一段大白話出來,求系統給他潤色一下再發送過去,以免崩了原主的人設。
沒辦法,身為理科生的他,寫幾百字小作文都困難,更別說寫出這麽詩情畫意的信件來,能憋出一段大白話就已經算很不錯了。
[統啊……你還沒回答我呢,這龔亦茗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國了啊?]
編輯完郵件發送過去後,整個人都癱靠在椅背上的沈笠舟仰面問著系統,向它打聽龔亦茗的具體回國時間。
是的,沒錯。
沈笠舟雖然知道自個穿過來的這個世界是由小說《潮推海上舟》構建而成的,但他卻沒未讀過任何關於原著的內容。
從來都是到了一個劇情節點時,他才能被動地接收到原主的相關記憶。更多的劇情、後續的發展,他幾乎是一概不知。
用系統的話來講就是不讓他知曉太多,是為了讓他能更好地沉浸式體驗人生。而不是把這裡當作一個虛擬的小說世界,任性隨意得過且過。
不僅如此,這裡的每一個角色都是鮮活的人,都需要認真對待。
道理如此,但沈笠舟指著電腦屏幕上他自個整理出的任務攻略對象的表格,怒而發出靈魂質問:[你說的每個人都要認真對待,就是統統得好好攻略,爭取早日全拿下嗎?]
手握鼠標,一劃拉下去全是他做的筆記。天呐,當年高考都沒見他這麽認真過!
要是系統能化為人形,沈笠舟指不定是得掐著人脖子反覆搖晃,問他:[五個啊五個啊!這是人乾的事?浪蕩公子也做不到腳踏五條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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