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自己身體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後,沈笠舟的心沒來由地慌了一下。
而此刻,方特助卻開口說話要走了,“邵先生,人已帶到。”
“嗯,下去吧。”
沈笠舟眼睜睜地看著他身後的那扇大門緩緩關閉合攏,封閉的空間裡只有他與邵燁霖兩個人。
而這裡距離城市中心都有十幾公裡,要是他今晚噶在這裡了,可能都不會有人發現。
只有一想想,沈笠舟整個人頭皮都快要發麻了。
“站著幹什麽,坐。”
不知是他久居高位,還是天生就自帶壓迫人的氣場。邵燁霖這麽一發話,沈笠舟立馬就聽話地秒坐了下來。
對方坐在主位,而他卻是坐在餐桌的另一頭,兩個人之間至少隔了好幾米遠。
這樣多少能給沈笠舟帶來些許安全感,雖然效果甚微,但聊勝於無。
可誰知他的這一小心思卻被邵燁霖給輕易看穿了,直接點明道:“你怕我?”
在聽到對方這一句話後,沈笠舟的心臟都差點提了一下。他連忙搖頭否認道:“沒有沒有沒有……”
“那你離那麽遠作甚?”邵燁霖頷首輕點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坐哪個位置,低聲道:“過來,就坐我旁邊。”
他的語氣帶著上位者的決斷,眼底神色都是那種不容人拒絕的姿態。
沈笠舟不敢違背他的意思做,隻好起身慢慢吞吞地走了過去,磨磨蹭蹭地坐了下來。
餐桌上已經擺滿了精致的佳肴,邵燁霖讓他坐過來後並沒有為難他什麽,只是讓他吃飯。
沈笠舟一時拿捏不準對方心裡到底在想什麽,一般而言簽署了契約情人關系的人,晚上見面不都會做些成年人之間會做的事情嗎?
雖然當初簽署協議的時候,邵燁霖就說過他不會碰他,只需要他每月固定時日來到這裡,全天陪伴在其身邊就行。
但他又不了解邵燁霖的為人,誰知道今晚究竟會不會發生什麽事呢?
看著面前這些做工精致,擺放精美的食物佳肴,沈笠舟一時躊躇著不敢下筷。
但看邵燁霖已經用刀具切下一塊牛排送入口中,他心想:要真想發生什麽,也不至於在食物裡下藥吧?
於是他也拿起了刀叉,不再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不知是對方素質涵養高,還是在遵守餐桌禮儀,吃飯的時候不開口說話。
在進食過程中,邵燁霖全程都沒有與沈笠舟有任何言語交流。
對方吃飯一點聲音都沒有,沈笠舟自然也不敢製造出什麽動靜。但奈何他面前的這份牛排似乎做得不太熟,有些生,他切半天都切不動,於是手上就略微再加了一點力。
然後刀叉在穿過牛排,觸碰到盤底,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便是這麽小小的動靜聲,讓原本一直安靜優雅著進食的邵燁霖稍稍抬眸看了他一眼。
沈笠舟感受到對方投送而來的目光,一抬頭正好與視線相撞。他心口忽地一跳,手上動作也停了下來。
“吃不習慣牛排?”這是邵燁霖在進食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沈笠舟眼睛微微放了些許,心想:原來可以在吃飯的時候交流啊?
他這般想著,便經常搖了搖頭,說:“牛排我會吃,就是從沒吃過那麽生的。”
難道大佬都喜歡吃半生不熟的食物嗎?沈笠舟看邵燁霖面前的牛排似乎比他的還要生,甚至都能看到上面有淡淡的血絲。
這樣吃確定不會拉肚子嗎?還是說高端的食材往往是用最原始的方法制作而成,在最大的程度保留其原汁原味。
畢竟餐桌上不止牛排是生的,還有三文魚、牡蠣生蠔、魚子醬等海鮮都是生冷食材。
說來也奇怪,沈笠舟看完這些食物後再看向邵燁霖,腦海裡竟就瞬間腦補出了一個手握三叉戟,掌管一方深海的鮫人王形象。
邵燁霖自然不知道此刻他在沈笠舟腦海裡是什麽形象,就算知道了必定也是一副高冷淡漠、面無表情的模樣。
在聽完沈笠舟說完的這一番話後,他垂眸低喚了一個人名,於黑暗中便立馬走出了一個人影。
在那人出現的瞬間,沈笠舟明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就連握著刀叉的手都忍不住地抖了一下。
不是!這個人究竟是從哪裡出來的?還是說她一直都在這裡?
沈笠舟想:[怎麽我進來的時候都沒有看見有別的人影?]
媽耶!有鬼!
沈笠舟面色蒼白,自個在那嚇唬自個。
邵燁霖直接忽視他面上蒼白的神色,微微一頷首,示意被他喚過來的女人將沈笠舟面前的牛排撤下,換其他的上來。
女人低聲應了一聲好,走上前來。
水晶燭台的火光散發著幽幽的藍光,通過它沈笠舟能清楚地看見這個女人面上的每一處細節特征。
她一半的面部妝容豔麗而魅惑,另外一半的面容卻似被火灼燒過一般,疤痕遍布且扭曲,仿佛活著一般在其面上爬動著。
一半天使一半魔鬼,兩相對比給人視覺上帶來極大的衝擊感。
要說之前沈笠舟是因黑暗的陰影中突然出現一個人而被嚇到,現在就是因不知名的情緒而被觸動到了,眼底瞳孔都在微微晃動著。
女人很快就將沈笠舟面前的生食都撤下,專門給其換了一份同食材的熟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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