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聞笛聽不懂:“大師,誰死而複生?”
謝之卻知道明誠指的是什麽。他借屍還魂,中間驚動了不少人,但最終官方發出的通報卻隻解釋成一場烏龍。
天問這個組織,已經在社會各界滋生出盤根錯節的關系,當然有恃無恐。
謝之反覆翻看這個地址,越看越熟悉,終於想起來,他去過這裡。
這是何錚被楊瑞德封在玻璃箱裡,丟棄的地方。
送走周聞笛以後,謝之主動給楊瑞德打去電話,說了這件事。
楊瑞德說:“我也剛知道,正要和你說。”
“你怎麽看待這件事?”
“何新覺不可一世,想要建立教派,這也可以理解。”楊瑞德說,“但我不知道,他的異能從何而來,羅小絳還在破譯那本女書,希望能有眉目。”
謝之問:“你怎麽能夠肯定,何新覺的異能,和女書有關?”
“二十二年前,羅小絳兩歲。那年,他父親利用女書上的方式發動過一次咒術,卻以失敗告終。”楊瑞德淡淡道,“同一天,何新覺中了十萬元的彩票。”
謝之不禁感歎對方竟追蹤到這種細節,“所以?”
“何新覺的異能,是預示未來。”楊瑞德的語氣有些強硬,“只要破譯女書,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如果放在之前,謝之或許還會對這種奇人異能的事情好奇幾分,現在卻心無波動,“但願羅姑娘能早些達成你的期望。”
“嗯,你跟何錚怎麽樣了?”楊瑞德像是隨口一問,“他好像沒和你在一起。”
“他走了。”
“去哪裡了?”
“不知道,我已經找了兩天。”
“畢竟你們是情侶,分不開也無可厚非。”楊瑞德這回倒沒有冷嘲熱諷,隻略帶嚴肅地說:“但我提醒你,何新覺的儀式在一周以後,在這之前,希望你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我盡量。”
楊瑞德不忘叮囑他:“你的行蹤我很清楚,我會隨時提醒你的。”
謝之也提醒楊瑞德:“別忘了,我也有異能,可以屏蔽你的監視。”
楊瑞德口吻立馬變得陰沉:“既然你沒有誠意,我們就沒辦法合作了。”
“我正是為了合作,才需要屏蔽的。”謝之語氣平和,“而且不光是你,明天我要屏蔽所有人。”
“你什麽意思?”
“閔英傑約我見面。”謝之說,“他是何新覺手下的第一殺手。”
謝之如約來到閔英傑家。這一天,以他為圓心,周圍二十米的一切監聽設備和信號,都自動失靈。
偌大的別墅,只有閔英傑一人坐在沙發上,“竹二先生,你還真的來了,就不怕我這裡有埋伏?”
謝之:“不怕。”
“也對,又不是沒有埋伏過。”閔英傑直起身子,“坐吧。”
謝之坐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上,率先開了口,“你有沒有何錚的消息?”
閔英傑反問:“這是謝之讓你問的?”
“……嗯。”
“放心,三天前你就和我說了,如果有老何的消息,我肯定早告訴你了。”閔英傑攤手,表示愛莫能助,“他沒落在天問手上,先說我的事吧。”
“嗯,好。”
“何新覺創立了一個教派,你知道吧?”
“知道。”謝之問,“可他為什麽要把何錚的粉絲牽扯進來?”
“何錚曾經的粉絲。”閔英傑糾正他,“這些小姑娘失去了偶像,信仰缺失,是最好的洗腦對象。”
謝之微微睜大眼睛,“洗腦?何新覺是要isun們成為教眾?”
“否則你以為何新覺一手遮天,為什麽還要無聊地跑到娛樂圈來攪混水?”閔英傑扯了下嘴角,“何錚是第一個試驗品,試驗成果就是這些小姑娘。只要收效理想,未來的娛樂圈裡,還會有更多的明星翻車。”
謝之不可置信,“那范文韜,還有謝之之前……”
“謝之是命大,范文韜就比較倒霉了。何新覺利用北星拉攏各種他看好的明星,如果拉攏不來,他就讓鄭家父子用見不得人的伎倆,吸取對方的星途運勢,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很快扶持出一個類似的明星來。”閔英傑說到這裡,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這麽說來,范文韜的死,我得有一半的責任吧。”
難怪,原主本來星途坦蕩,卻突然急轉直下,然後橫死。
原主的氣運給了何錚,范文韜的氣運給了閔英傑。而看不見的地方,可能還有更多受害者。
謝之沉聲說:“他把人命當什麽?別人用血汗賺來的前程,他卻搶走,這未免太不公平了!”
“公平?”閔英傑笑了,“你知道在天問裡,謝之他們被稱作什麽嗎?謝之的氣運給了何錚,這叫燒煤。用過的廢物,就是煤渣。煤渣有什麽資格談公平?”
一個普通人,因為擁有了異能,就可以踐踏其他的普通人?
任他胡來,世界還有什麽秩序可言?
謝之為原主感到不值,那樣優秀的一個影帝,卻死在一個通過作弊起家的小人手裡。
“其實,我跟老何又能好到哪去?”閔英傑忽然收起笑意,帶上幾分自嘲:“煤渣好歹死得稀裡糊塗,我們卻卻要被清醒地燒成灰。”
“所以,這是你找我來的原因?你要跟我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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