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以內???”
“嗯,我剛剛查了查,奇瑞有款白色的就不錯,小而輕便,就它吧。”
另一端,望著謝之發來的白色小奇瑞圖片,田甜抱著手機傻了眼。
她想到謝之從前那輛拉風的全黑路虎,恍如隔世。
在買車辦手續期間,謝之也終於開始了正式拍攝。
張俊陽這小孩演技夠硬,戲外他是個穿戴時尚,故作老成的中二少年。等到扮上妝,穿著做舊破爛的錦服,頭髮披散下來,渾身撒上沙土,瞬間就有了落魄貴族的可憐相。
試戲時往鏡頭前一站,紅著眼圈喊“神靈”,謝之一下子就被他帶入戲了。
當然,謝之不會演戲,這種“入戲”的感覺,不過是油然而生的憐憫。
但他聽見監視屏前的展鵬在喊:“好,就是這種感覺!謝老師和俊陽都對!”
謝之暗暗記下來這種感受,等正式拍攝時,一定要用對。
試戲結束,張俊陽卻先來對他表示感謝,“謝老師的戲感真好,都不用說台詞,活脫脫的就是仙人谷的神靈。”
謝之認為,這要歸功於造型。他穿著一身白衣,烏木簪子挽起一部分烏發,剩下的披散在腦後,不用鼓風機吹,都自帶一股仙氣飄飄、將要乘風歸去的氣質。
他也誇張俊陽:“你演得也很好,加油。”
“嗯,加油!”
開始正式拍攝。
山霧朦朧,灌木叢生,周遭環境像是一片無人的莽荒之地。
小應淄躺倒在一片亂石上,嘴唇皸裂,不省人事。
他無意識的囈語:“娘……好餓……我渴……”
不知過了多久,如同白綢一般蒙在他身邊的霧氣,像是被看不見的手撥動,向兩旁散開,形成一個中空的甬道。
有白衣人飄然而來,在他身邊停下。
此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聽他口中呢喃,隨後,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玉瓶,打開瓶塞,將瓶中水往他嘴裡傾灑。
他像是久逢甘霖的秧苗,嘴唇本能觸碰,饑渴地把水咽下去。
那人喂他喝了水,又用帕子幫他輕輕擦拭嘴角。
他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急切地喊了一聲:“娘!”
同時睜開眼。
視野裡是一張溫柔微笑的面孔,“你醒了?”
他有些失落,松開手:“對不住……是你救了我麽?”
那人點頭:“是。”
他揉揉眼睛,發現對方長身玉立,一身白衣,烏發如瀑,和傳說中的那個描述格外一致。
不由驚喜地叫出聲:“神靈!你是神靈嗎?”
白衣人不置可否,“我偶爾出谷,遇到外面的人,他們會這麽叫我。”
小應淄一下子站起來,卻頭暈眼花,差點栽倒。白衣人伸手扶住他,憐憫地問:“孩子,你怎麽會到這裡來,你娘呢?”
小應淄聞言,眼圈一紅,“我娘死了……”
白衣人微微一愣,“那你爹……”
“他不要我了。”小應淄不等他問完,就先回答了,然後咬住嘴唇,露出一臉倔強。
白衣人有些為難了,四下張望,觸目全是白色霧氣。
半晌,他歎了口氣,“我本想讓你回家,可你似乎無處可去。”
他身上白衣幾乎與霧氣相融,眸中一片空濛。
小應淄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低下頭去,繼續咬唇。
白衣人輕聲問:“那,你願意跟我走麽?”
小應淄怯怯地抬起眼瞼,“跟你走?”
“嗯,到你們傳聞的仙人谷中生活。”
小應淄回頭看看,來時的路已經尋不見了。
他像是下定決心,緊緊攥起手指,點頭說:“好,我反正……沒有家了!”
白衣人靜靜地望著他,“你要記住,進到仙人谷中,便不要再想著出去。否則,不得好死。”
“嗯!我跟著神靈!”小應淄毫不猶豫地說,
白衣人似乎放下心來,嘴角彎了彎,“叫我師父吧,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
小應淄立馬跪下磕頭,“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快起來。”白衣人扶起他,輕輕摸了一下他的頭,“你叫什麽名字。”
小應淄一臉乖巧:“我既然拜您為師,以後自然以師父為重,還請師父再給我起個名字吧。”
白衣人想了想,“也好,谷中大家也都不用凡俗姓氏。我見你雙目黑如點漆,就叫你阿玄,如何?”
小應淄頓時再拜:“阿玄謝過師父!”
他這麽聰明懂事,跟谷中那些木訥天真,不諳世事的小孩子一比,不由不讓人眼前一亮。
白衣人心中快慰,走到雲霧中間,取出兩枚環形玉石,輕輕一碰,幾乎包裹天地的雲霧頓時消散。
日光流雲,飛瀑青石,野花藤蔓,如畫美景一覽無余。
兩座山峰像是大門,中間開著一座幽谷。方才那雲霧,就像是密不透風的幔帳,將這一切盡數掩蓋。
小應淄驚奇的看著:“真美啊。”
白衣人微微一笑,轉身朝他伸出手,“隨我來。”
“是!師父!”
小應淄輕快地答應著,也伸出自己稚嫩的手,朝他奔跑而去。
鏡頭緩緩拉遠,白衣人牽著小應淄進入山谷,周圍屏障一般的青山綠水拉出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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