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醫生過來的間隙裡,陸轅在酒店常用藥箱找了退熱貼,撕開,貼在對方額頭上。
景瞳熱烘烘的腦袋頓時感受到了一絲清涼與舒爽。
他眨巴著霧氣蒙蒙的小鹿眼,有些驚訝甲方爸爸對他的體貼與關心。
陸轅看向他的眼神是關切的,給他貼退熱貼時的動作是溫柔的,這樣一個男人很難讓人不心動。
如果他心裡沒有白月光,或許真的可以……
腦海中閃過某種念頭,但也隻閃爍了一瞬,理智就把它摁滅了。
景瞳敲了敲自己發燙的腦門,懷疑自己是發燒把腦袋燒壞了,居然幻想起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狗血三角戀勢必不能出現在他的人生劇本,況且,愛而不得是個什麽滋味,他看看陸轅便知。
空虛寂寞冷……甚至不惜找了個精神慰藉來當成白月光的替身度日。慘啊,太慘了……
他萬萬不能步他後塵!
*
20分鍾後,門鈴響了,陸轅的私人醫生萬毅拎著便攜診療箱過來了。
簡單的問詢與診察之後,萬醫生對他們說:“應該是受了涼,感染了風寒感冒,不算嚴重,但39度3屬高熱,需要盡快退燒,打退燒針會好得快一點……”
不等他說完,景瞳搶著舉手表態:“不能打針,真的受不了。”
“為什麽。”陸轅和萬毅異口同聲問。
景瞳從小就有打針恐懼症,特別是打屁股針,又怕又尷尬。
“呃……那什麽,我對針頭過敏。”他閃躲著視線,隨口胡編。
萬醫生:“……這種過敏源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是吧,”景瞳摸著鼻子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萬醫生:“……”
“行了,他不想打針就算了,”陸轅在這時開了口,從景瞳緊張的神色中移開目光,轉向萬毅,“開一些口服藥。”
“好。”
萬醫生拿了退燒藥和治療風寒感冒的中成藥給景瞳。交代了注意事項,又叮囑說:“今晚需要監測體溫,如果高燒持續不退,或者燒到40度以上,記得馬上聯系我。”
“嗯呐,我記得了。”景瞳點頭說。
醫生走後,他服了藥,又吃了份陸轅從酒店餐廳叫來的蔬菜雞絲粥,洗漱完畢準備早休息。
都已經爬上了床,卻見陸轅還坐在沙發上。
肩背微微彎曲,低頭像是在給誰發消息。
景瞳等了一會兒都不見其有要離開的意思,忍不住張口提醒了句:“陸哥,不早了,你也早回去休息吧。”
陸轅掀了掀眼皮:“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景瞳:“……”
不是吧,甲方爸爸這是打算給他作守夜人?
他不會是也跟著一塊發燒了吧!
陸轅見他呆愣著不動,放下手機,開口解釋說:“醫生說要監測體溫,我會每小時用耳溫槍幫你測。”
“純人工監測啊,陸哥你是今晚都不打算睡了嗎?”景瞳震驚。
陸轅:“你退燒我就回。”
景瞳動了動嘴唇,還想要說什麽,卻覺得忽然間詞窮,表達不出他想要說的話了。
不知是生了病,身體脆弱就想要人陪,還是見陸轅那麽大一隻坐在小沙發上有些慘兮兮——且這種慘兮兮還是為了給他人工監測體溫。
他撫了下依舊滾燙的額頭,又掃了眼他的大床空出來的位置,對沙發上的男人說:“要不陸哥,你也上床吧。”
“!”陸轅差點把手機扔了。
他剛剛都聽到了什麽?
景瞳居然在邀請他上床嗎?!
第29章
景瞳的想法簡單且純粹。
陸轅拍了一天戲,現在還要給他做“護工”,他理應出讓一半床位,躺著至少比坐著舒服。
陸轅的想法更簡單更純粹。
最近這段時間他基本把《他開始喜歡你的若乾表現》研究透了,從在意到心動到喜歡,貌似景瞳前兩個階段都沾了,就只差喜歡。
而今晚,就在剛才,他主動邀請自己到他的床上去。
可以同床共枕的關系,那幾乎就意味著是喜歡一個人的開端。
陸轅的心湖裡激蕩起水花,腳步往前淺淺邁了邁,然而也僅僅只是淺邁,頓定了片刻又站定了。
酒店的床終究還是小了些,兩個男人難免擁擠,更何況景瞳還生著病,休息好是第一位。
這樣想來——
“不必了。”陸轅搖頭拒絕,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了。
景瞳愣了一瞬,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麽,抿了抿嘴,沒有再說話。
床頭小夜燈關上,周圍一切都安靜下來,景瞳躺下後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晚上10點,陸轅卡著時間給他測了體溫,耳溫槍上顯示:38度。
溫度降了,但還是燒。
他重新回沙發上坐好,盯著熟睡的青年出了會神,然後起身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
“劉管家,”陸轅壓低聲音開口了。
為了不吵醒景瞳,他特意從連通門回到自己房間打電話。
“快要殺青了,下周應該就能回家,你去聘請一位甜品師,再把亨利也接回來。”
“好的,先生,”劉管家應下,頓了頓,又多問了一嘴,“先生是準備帶朋友來家裡做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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