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穩度過,次日一早,7點剛過,房門就被敲響了。
周忘還在床上蒙頭大睡,陸轅剛剛在浴室裡洗漱完畢。
房門拉開——
“早安,抱歉這麽早就過來,打擾你們休息了。”導演說得很不走心。
他往房間裡看了看:“現在方便嗎?”
陸轅看了一眼才剛從床上爬起來的周忘:“不知道。”
導演:“……”
導演:“周忘不是裸//睡的吧?”
陸轅:“應該不是。”
導演又探頭往房間裡瞧了瞧,之後衝攝像做了手勢,攝像大步跨進房間,逮住還在床上蛄蛹的周忘一通拍。
“哎,哎,我還光著膀子呢!”周忘一看攝像機趕忙扯了枕巾擋在胸前。
“我衣服呢?我衣服扔哪了?”他邊嘟囔著邊光著上半身掀開被子翻找,昨晚也不知什麽時候把上衣脫了,丟在了哪個角落他自己都不知道。
陸轅垂眼,指了指床頭櫃:“那裡。”
“噢噢噢噢,”周忘扭頭,趕緊撈過他的T恤衫套上,“謝謝陸老師。”
他們房間裡的聲音驚動了隔壁。不出幾分鍾,景瞳、彭凌和何天翔也先後躥了進來。
大家都穿著睡衣,頂著一頭炸炸的毛,所有人裡就只有陸轅一個人的衣著是整潔的。
導演說節目組要關懷下嘉賓們昨晚睡得好不好,因為這一間房間是比較特殊的大床房,所以受到了“優待”,第一個被探訪。
周忘背對著攝像機一通吐槽:“想搞事情就說搞事情的,還優待呢,誰不知道你們是想拍我們兩個大男人翻滾在床。”
這句話說得聲音很輕,只有離他最近的攝像聽到了,攝像大哥抿嘴憋笑,給了大床一個特寫。
拍完鏡頭一轉,不經意間拍到了景瞳的臉。
他發現景瞳的眼神在大床上來回掃視了好幾個來回。
就好像是在巡檢……
事實上景瞳也確實在“巡檢”。
他從一進門就把目光鎖定在了大床上。
看看枕頭:床上的兩隻枕頭,左邊這隻很平整,上面沒有一絲褶皺。
再看看床單:好像左邊這半邊也明顯整潔一些。除了上頭扔著一隻周忘的襪子。
所以這就意味著,陸轅確實沒有在這張床上睡,那他昨晚到底睡在哪兒了呢?
正在腦子裡琢磨,這時就聽何天翔指著置物間的方向,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大叫了一聲:“快看那邊!有玄機!”
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通過置物間半掩的房門,看到裡面好像有一個潦草收攏起來的帳篷。
“哇!有人用道具!”彭凌笑著也喊了一聲。
陸轅:“……”
其他人:“……”
景瞳盯著帳篷怔愣了幾秒,然後一下子就明白了。
節目組也大概懂了。導演帶著不小的震驚問:“陸轅老師,這個帳篷是你帶過來的?”
“是。”陸轅也沒打算隱瞞,“不光帶了帳篷,還帶了睡袋。”
導演:“……”
導演:“那也就是說,昨晚你壓根就沒在床上睡。”
“沒。”
“……”
空氣有過片刻的沉寂,導演摸了摸下巴,剛想開口說什麽,這時彭凌趕在他前頭插了句嘴:“不帶這麽玩的的吧,這樣的話大床房就失去意義了”
陸轅:“什麽意義,說來聽聽。”
彭凌:“……”
他在腦子裡搜羅著適當的措辭,但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
總不能說是想看兩個大男人抱一快睡覺的意義……
“那就算大床房沒有意義,這樣子是不是也算是違規?”他又換了個角度質疑。
邊說邊轉向導演,讓他評定:“你說呢,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咳——”導演咳嗽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看了
眼陸轅,“其實吧,這也……”
“算不上是違規,”景瞳恰逢其時接住他的話頭,又繼續,“節目組規定要有人要住大床房,可是並沒有明確入住大床房的嘉賓一定要在大床上睡。”
彭凌:“……”
“這是鑽空子。”他皺了下眉。
景瞳聳了聳肩膀:“空子既然存在,存在即合理。”
彭凌:“……”
景瞳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衝動要去替陸轅爭辯這個問題。
或許真的是協議伴侶做久了,在某種程度上有點兒自我代入了吧。
一抬頭與陸轅對上目光,那雙黑漆漆的眸子正望著自己,似閃過一抹爍亮。
景瞳不敢與之對視太久,攝像大哥們還都在旁邊拍著,他趕忙偏開視線,又向著導演的方向看了過去。
導演向他投來一個滿意的眼神:“我覺得,小景說得有道理。的確不能算犯規。”
“哼。”彭凌撇撇嘴角,佔不到理也隻得放棄。
他轉過身用手指尖戳了一下景瞳:“小景哥,你還是不是我的同居室友了,咱倆睡了一晚關系理應更親,你怎麽還跟我battle上了!”
“……”
景瞳被他這番話說得心驚肉跳的,什麽睡一晚上關系更親了,這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了。
但鏡頭前他又不好反駁什麽,想了想,只能順著彭凌的話說道:“我不是跟你battle,我是個公平公正的人,幫理不幫“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