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接過筆,龍飛鳳舞地在上面寫下了一段祝福的話,就在他準備將本子還給張倩倩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卻忽然伸出來,從中間奪走了這個本子。
百裡辛拿過本子,快速朝著前面翻動了幾頁,在其中一頁中赫然畫著一個人上吊的圖。
因為是簡筆畫,無法從五官上辨認這個人是誰,但場景很熟悉。
旋轉的風扇,懸掛在風扇中的繩索,以及勾在繩索中的腦袋。
就連天花板上的血跡都畫了出來。
百裡辛指著這幅畫看向張倩倩:“這是什麽?”
張倩倩看到百裡辛手指的畫臉色猛然一變,趕緊把筆記本奪了過來,慌亂地闔上了筆記本解釋道:“沒,沒什麽東西,就是我做了個夢,隨便畫畫的。”
百裡辛眼神忽然變得深沉起來,他審視地打量著張倩倩,可張倩倩只是緊張地望著沈莫:“學長,我真的不是變態,我真的就是隨便畫畫。我當時發病了,發病之後只能通過方式來發泄。醫生告訴我說如果實在沒有東西發泄,可以通過畫畫。”
“這只是我發泄情緒的一個途徑,並不是說我真的想自殺,我不會自殺和自殘了。”
百裡辛捕捉到了張倩倩話裡的關鍵詞,“你是說你畫的這幅畫裡面的那個人是你自己?”
張倩倩緊張地看著沈莫,沈莫朝著百裡辛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回答他的問題,學妹,我們都相信你,不過需要你自己說出來才行。”
張倩倩神色這才緩和了些,她點了點頭:“對,我畫的是我自己。我當是會天馬行空地幻想我的各種死法……那段時間對我來說真的很難。”
百裡辛&沈莫:“……”
護士站在門口不耐煩地催促:“你們再不走我要喊保安了?病人需要休息,你們如果再刺激病人,我就要把你們加入醫院黑名單,讓你們再也不能探望病人。”
在護士的再三催促下,百裡辛和戴上口罩、全副武裝的沈莫在張倩倩的不舍中離開了病房。
路上,沈莫看著臉色凝重的百裡辛,問道:“很在意那幅畫?”
百裡辛:“她畫的那張圖和陳平的死法一模一樣,感覺不像是巧合。”
沈莫:“你口中的那個陳平,死亡時間是在一周前。我剛才問了一下前台,張倩倩在一周半前就住院了,張倩倩可能真的不知道陳平已經死了。因為像她這種躁鬱症,在過多接觸外界信息時也會引起病情反覆,所以從剛住院的那時候起,她的手機、電腦這種通訊工具就被沒收了。”
百裡辛單手撐著下巴微微蹙眉:“那就更奇怪了。”
沈莫:“你懷疑陳平的死是張倩倩乾的?”
百裡辛搖頭:“不,我不這麽認為。陳平很有可能就是自殺,如果是他殺也不會是張倩倩,張倩倩的力氣不夠,而且她因為躁鬱症的原因,激動的時候身體就會顫抖,就像我們剛才看到的那樣。所以她不可能那麽利落地完成犯罪後又全身而退。”
沈莫的手悄無聲息地放在了百裡辛的肩膀上:“那你懷疑什麽?”
百裡辛腦海中不斷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細碎畫面,根本沒有察覺到某人的安祿山之手,甚至還認真思索回答:“我也不知道。”
有什麽冰冷的東西從脖頸滑過,百裡辛肩膀一僵,下意識朝著脖子瞥了瞥視線,表情瞬間繃起,語氣都涼颼颼起來:“你在幹什麽?”
沈莫手指落在百裡辛的鎖骨上,臉上沒有一絲心虛:“我手有點冷,想要取暖,剛好你身上很溫暖。”
百裡辛:“。”
好家夥,這是拿我當壁爐啊。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百裡辛抬眼斜睨了沈莫一眼,“這兩天一直有一天蛇大半夜就爬到我的床上,纏著我睡覺取暖。”
沈莫無縫銜接地回道:“我信,你說什麽我都信。”
百裡辛張開的嘴巴又闔上,他尷尬地舔了舔嘴唇,“……”
忽然把我給整不會了。
空氣安靜了兩秒,百裡辛看著沈莫沒有把手拿下去的意思,又重新醞釀感情開口,“我覺得,你就跟那條蛇挺像的。”
沈莫挑眉,興致勃勃地看過來:“哦?是因為體溫都很冷?”
百裡辛:“不是,是都挺黏人這一點,屬實是有點像了。”
“黏人精。”
最後,百裡辛總結了三個字。
沈莫聽後不僅沒有發火,反而笑了笑,還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嗯,總結得很到位,你說得真對。”
小暖爐說的話,怎麽會錯呢?都對都對全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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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黏人精》】
【辛神總結地真精辟。】
【辛神:笑什麽笑,罵你聽不出來嗎?】
【大佬:罵得真好聽,再罵兩句聽一聽。】
【啊啊啊,好甜好甜好甜啊。高手過招,招招戳我心,他們兩個太會了吧?】
【影帝大佬好可愛呀。】
【這次是甜甜的戀愛沒錯了,就連蛇蛇都覺得可愛了。事實證明不是蛇醜,只是沒美到我們的心坎裡。】
【會纏老婆的蛇攻超酷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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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緩緩聽到了負一樓,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一陣涼颼颼的空氣瞬間灌進了電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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