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篷面起了一層漣漪,百裡辛張開嘴,無聲地輕顫,一行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順著瀲灩微紅的眼角滑了下去。
他無助地搖著頭,不知道是想擺脫現在的境況,還是在回答帝迦的問題。
眼淚剛好滑過那顆紅色淚痣,晶瑩的淚痣立刻散發出紅寶石般的光彩。
【叮!恭喜大人,弄哭目標X3,任務進度3/10。】
男人從鬥篷下伸出手,骨骼分明的修長手指抽起手邊的帕子,擦去了指尖的濡濕。
“確定過了,小媽雖然是生得像隻妖精,但男性身份絕對沒問題。”帝迦俯身,嘴若有似無擦過那顆淚痣,讚美道,“小媽,你好棒。”
男人沙啞呢喃的聲音卷著愛戀和誘惑,好像隱藏在危險水域中的海妖塞壬,用優美魅惑的聲音來引誘無辜的路人。
百裡辛胸膛上下劇烈起伏,他盯著帝迦溫熱寬厚的嘴唇,眼底的星辰顫抖流轉。
想親,但崩人設。
可惡,好被動。
麻了簡直,這個垃圾遊戲,垃圾副本。
上個位面他撩帝迦撩得有多開心,這個位面就有多難過。
果然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百裡辛伸出手抓住了帝迦斜挎在胸膛上的皮帶,“古董店的黃老板怎麽樣了?”
帝迦:“放心好了,我已經派人把他帶回了我那裡,等這場戲看完我就回去,諒那隻怪物也不敢在提督府動手。”
隔著鬥篷,帝迦將百裡辛緊緊扣在自己的懷裡,“所以第三個問題,小媽今晚要跟我回提督府嗎?”
雅閣的前面並不是木門,而是兩塊布簾。
此刻布簾拉上,婉轉纏綿的唱腔傳入耳中,戲台上戲子搖曳婀娜的步子從布簾的縫隙中隱隱投過來。
他們兩個坐在最好的雅閣裡,心思卻全然不在眼前的戲曲上。
真是白瞎了這麽好的座位。
在帝迦低聲地詢問中,百裡辛輕輕點了點頭,“好。”
坦率的回答換來了帝迦的輕笑,他從手邊隨手捏起一顆蜜餞,送到百裡辛嘴邊,“小媽,兒子伺候你。乖,把嘴巴張開。”
百裡辛漲紅著臉,乖乖張開了嘴,“……”
啊啊啊,這該死的Play,太羞恥了。
他的臉紅今晚就沒好過。
帝迦每叫一聲,自己的心就跟著亂顫一下,臉頰更是火辣辣地發燙。
手指捏著蜜餞送進嘴裡,濡濕瞬間包裹住了指尖。
帝迦眼色驟然暗沉,片刻後才不舍拿起下一個蜜餞放在了百裡辛的手上,“小媽也喂喂我可好?我從小就沒感受過什麽母愛,缺愛,你懂的。”
百裡辛恨不得把桌子上的一盤蜜餞塞進身後男人的嘴裡。
你缺個屁。
修長奶白的玉質手指捏著茶色蜜餞送到後面,帝迦控制住百裡辛的手腕,輕輕含住蜜餞,不肯浪費一點糖分。
直到將所有的甜味全吸收乾淨,才松開了百裡辛,“真甜。”
百裡辛收回手,目光落在了濡濕的指尖。
都腫了,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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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哎,好過癮。】
【我是想看解密嗎?我不是,我是摳糖吃!】
【實話說,我覺得這樣還不夠,我想看他們嘴對嘴互喂,最好從你嘴裡到我嘴裡的那種。】
【???樓上的,你想害大家集體屏幕嗎?!】
【但是,你們不覺得這種欲說還休的感覺最微妙嗎?兩個人都心儀對方,卻不點破,每次親密都會找一個恰到好處的借口。這種若即若離又不戳破的曖昧感覺,太棒了有沒有?戳到我了!】
【只能說,大佬太懂了。】
【我有一個大膽的問題,他們剛才在鬥篷下面做什麽?】
【都是男人,還能做什麽。】
【嘖嘖,妙啊。】
【我已經開始期待晚上的提督府之行了,這不是羊入虎口?】
【?你確定辛神是羊?這是披著羊皮的狼吧?】
【呃,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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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唱到最後的時候,百裡辛聽到隔壁一聲杯展落地的清脆聲響,接著就是吵鬧聲。
他豎起耳朵,身體朝著隔間湊了湊。
胡梅兒:“鳳姑,你是不是早就看上雲哥了?!我就說你為什麽要向老爺高發我們,呵,原來是有利所圖。”
鳳姑:“簡直不可理喻,胡說八道什麽。”
胡梅兒:“還說不是胡說八道,如果不是,你為什麽剛才一直偷看雲哥?聽戲曲的時候也是,雲哥說想來,你才來的,你分明是為了雲哥才過來的!”
“我早就看你們不對勁了!”胡梅兒哭喊著,“雲郎,你騙我,你為什麽要騙我?”
“你說給不了我幸福,卻和這個老女人攪在一起。她到底能給你什麽好處?”
“身體嗎?我比她更年輕跟婀娜。錢嗎?我是不如她有錢,可我攢的錢也足夠平民百姓富足一生了啊。”
一直不說話的雲哥終於壓低聲音吼了一聲,“夠了,賤人,閉嘴。”
“我們兩個根本沒什麽,好,你不是問我她能給我什麽嗎?我告訴你,她能治病,你給我造成的傷害,鳳姑全都能幫我治好!”
“我是個混蛋,我當年隻給你留下一個完美初戀形象才說要和你長相廝守,唯你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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