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陣風從外面吹進來,濃鬱的石楠花香瞬間撲鼻而來。
想起白天發生的一切,和尚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從臥房摔出去。
他狼狽地搖晃了身體兩下,才穩住了身形。
身上的僧袍起了一些褶子,梵迦試著伸手撫平,手放在衣服上的瞬間,不僅沒有撫平褶子,他還又聞到了石楠花香的味道。
梵迦慌亂地走到井邊打了一桶水準備洗手,手馬上要伸進水裡的瞬間,他卻又遲疑了。
內心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他才終於將手伸進了桶裡。
洗趕緊手後,他再次來到禪房,跪在蒲團上心中默念清心普善咒。
可眼睛一閉上,腦海中立刻就會出現青年的模樣。
那樣柔美的身子,那樣漂亮的臉蛋,那樣婉轉的聲音……
梵迦忽然打了一個激靈睜開眼睛,慌亂地離開禪房,進入了書房。
隨便從書架上拿起了一本經書後走到案子後面開始抄經書,眼睛落到文字上,那一個個的文字瞬間像是活了,一個個地開始在他面前跳躍旋轉,最後組成了青年的臉龐。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當成愣住。
他抄的哪兒是什麽經書啊,他畫了一整頁的青年。
笑著的,睡著的,有尾巴的,沒尾巴的,害羞的,穿衣服的,還有……沒穿衣服的。
梵迦老臉一紅,伸手拿起這張紙就要撕掉。
可是兩隻手捏住紙張之後他又愣住,下一秒他將紙張放回案幾,小心翼翼攤平後吹幹了墨跡,然後來回仔仔細細對疊,疊成了小四方塊之後才收進了自己的懷裡。
風吹幡動,非風動,非幡動,心動爾。
是自己佛心定力不強,畫有什麽錯?
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畫既然被自己畫出來了,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畫自己跑到他的面前,便是說明他們有緣分。
既然有緣,就要好生參悟這份緣分,而不是一刀斬緣。
嗯,沒錯,這話不僅不能撕,還要妥善貼身保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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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真是一出好戲啊!】
【恭喜辛神,喜提和尚肉一份!】
【應該還沒遲到吧?時間也太短了,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三天三夜嗎?大師是不是不太行啊?】
【警告警告,大佬還有三秒鍾到達戰場!】
【就算沒徹底吃到,也肯定嘗到味道了。瞅瞅咱大師這個熊樣,真是沒眼看了。】
【快看,辛神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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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迦正盯著面前的佛經發呆,忽然聽到了叩門的聲音。
他循著聲音抬起頭,就見青年一直到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
他懶洋洋倚在門框上,媚眼如絲地望著自己,嘴唇有些紅腫,有一點髒汙粘在了下巴處。
一顰一笑皆是風流之姿。
梵迦隻盯著青年看了一秒,就迅速移開了視線。
青年身上穿了一件紅色長袍,這是自己蓮花瓣給他變得。
他其實還有一套衣服留在寺廟裡,那是他上次在寺廟變成狐狸時留下的。
但不知道是處於什麽原因,他卻不太想將衣服還給他,隨意就又用蓮花瓣給他變了一身衣服。
梵迦側頭看向地面,眼角余光卻一直在觀察著青年的一舉一動。
青年用手將下巴上的髒汙拭去,食指中指和拇指輕撚著,眼睛盯著指尖,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梵迦低著頭,藏在下巴陰影裡的喉嚨用力滾動了一下。
明明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可青年做起來,卻說不出的嫵媚和誘人。
他又暗暗吞了一口唾沫。
“大師。”青年慵懶的聲音再次傳來,“我餓了,我不喜歡吃齋,你陪我出去吃點東西吧。”
梵迦遲疑了兩秒,頭默默點了兩下,“好。”
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喉嚨一緊,又道:“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
青年笑得很開心,眼睛都彎成了漂亮的月牙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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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啊啊啊啊,我要吹爆辛神!我要吹爆辛神這股氣質,太太太太好看了!這不就是妥妥的慵懶大美人嗎?!真羨慕大佬,可以擁有這麽哇塞的老婆。】
【咳咳,細節,下巴。】
【嘿嘿嘿,我也注意到了,好刺激啊。我已經腦補出來了五十集的畫面。】
【此處應有同人本。】
【畫師何在?!】
【來了來了,這就畫這就畫!】
【禁欲大和尚和慵懶魅惑狐狸精,這CP簡直不要太香啊!】
【好喜歡看他們談戀愛。果然在辛神手裡,再榆木的疙瘩,都得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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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換了身嶄新的衣服,估計也用了清洗的法術,身上透著一股蓮花的清香味道。
兩人很快就結伴從結界中走出去,此時天已經黑了,月亮正緩緩從山的另一頭爬上來,還沒有掛上柳梢頭。
百裡辛身後的尾巴和頭頂的耳朵已經在和尚的幫助下都藏了起來,只是那個鈴鐺還是不願意從百裡辛身上下來,依舊牢牢跟著百裡辛。
“大師,你上次告別的時候說大隱隱於市,原來是這個意思?你什麽時候搬到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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