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現在卻沒有工夫管這些碟片,他死死盯著牆壁上面的一行字,一向狂傲的眼底終於露出了恐懼。
——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
這個字跡,不會錯的,是家犬!
他咽了口唾沫,穩住心態後回到一樓。
不,雖然字跡和簡筆畫都像出自家犬之手,但不會是家犬的。
他現在還被好好地關在走廊裡面,他那麽虛弱,不可能出來的。
冷靜一點。
強大的毅力和心態讓黃會長很快鎮定下來,他臉上重新恢復了一貫的冷靜,沉聲問道:“百裡辛呢?”
當時起火的時候只有那個小白兔在這裡,雖然外面柔順,但外表是可以騙人的,說不定就是他搞的鬼。
盛老師恭敬回答道:“他受到了驚嚇,剛才已經被送到了醫務室。”
“嚇暈了過去?”黃會長看向盛老師,“怎麽受到了驚嚇?”
盛老師:“他說他見到了鬼。”
“那個人四肢行走,頭髮很長,忽然闖入這裡。然後這裡就開始著火,他本來想救火的,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火勢太大,中間還發生了爆炸。他害怕極了,就忘了報警,也忘了通知我們,自己靠在走廊的角落裡,嚇得瑟瑟發抖。”
“是這樣沒錯。”一名陌生的老師開口,“我看到這裡著火,跑過來的時候那名同學就縮在那裡,臉色慘白慘白的,完全是一副嚇傻的樣子。”
黃會長眼神凝重。
嚇傻了嗎?看來百裡辛真的只是個慫包。
難道點火的人真的是家犬?
可是怎麽可能?
“你剛才說那名同學看到的人影是‘頭髮很長,四肢著地’?他戴著面具嗎?”
一名老師躲在角落裡低聲詢問盛老師。
盛老師努力回憶兩秒:“這個沒說,怎麽了?”
那名上了年紀的老師臉上有些後怕,“這個描述,很像教學樓五樓關著的那位,而且這個房間現在的樣子,不是和C班一模一樣嗎?”
空氣中倒抽了一口涼氣。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牆上那張完好無損的照片上。
黃會長冷聲道:“大家冷靜一點,別自己嚇唬自己,說不定是什麽人的惡作劇。那個怪物一直關在五樓,不可能出來的。”
其中一名老師臉色更白了,他一隻手裡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顫顫巍巍舉起手,“會,會長大人,實際上,五樓那邊的走廊打開了。”
空氣更加凝重,黃會長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打開了?!你不是在C班一直看著嗎?!怎麽會打開了?”
這名老師是剛剛和趙老師交換後的C班班主任,在黃會長凶狠的目光下,他用力咽了口唾沫,磕磕絆絆開口:“就,中午放學的時候我看到那裡的鎖鏈被打開了。”
黃會長怒吼:“廢物!那個怪物呢?!鏈子是什麽時候打開的?!”
那名老師扶著牆十分委屈,“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打開的,我上午工作挺多的,一直沒在教室。等我發現之後大著膽子進去看過,只找到了這個。”
從塑料袋中掏出了一個染血的面具,那名老師將它恭恭敬敬放在了地上,“就只有這個東西。”
猙獰的白色昆蟲臉譜面具忽然放大,那雙被掏了兩個洞的空洞眼睛仰望著上方,又像在注視著這群畏懼的老師。
“之,之前不是說,面具取下來那個怪物就能死嗎?”C班班主任小心翼翼開口,“現在裡面只有面具,應該死了吧?”
盛老師:“我其實一直想問,是誰說面具取下來,那個怪物就能死的?”
“以前有人試過啊,攻擊它的身上它都能很快痊愈,唯獨去掰它的面具時它疼得嗷嗷叫。面具肯定是他的弱點,久而久之大家就都這麽傳了。”
“……”盛老師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你去撕魚鱗的時候,魚也疼的上竄下跳,它死了嗎?”
笨蛋。
眾老師:“……”
我覺得他在嘲笑我們,但我們沒證據!
“所以。”一名老師終於抓到了重點,“它可能沒死?”
黃會長手腳抖了兩下,向後踉蹌兩步,坐在了椅子上,口中喃喃道:“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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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一天可要累死了,你答應我的謝禮,是不是應該加倍?”
醫務室裡,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長身玉立,頎長的身體站在病床邊上,俯視著床上的青年。
老師口中“嚇到臉白”的青年正在慢悠悠喝水,他側頭看了眼隔壁床上臉上纏著繃帶的人,又看向帝迦,笑道:“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今天早自習一下課他沒有吃飯,而是跑過來讓帝迦幫忙做手術。
帝迦準備了一個多小時,在第二節課上課時百裡辛請了個假出去,神不知鬼不覺將小家夥從五樓柵欄裡面弄出來,帶到了帝迦這裡。
最開始小家夥還有點害怕,好在百裡辛及時地安撫,才讓小家夥鎮定下來。
接著麻藥一打,就開始了手術。
小家夥應該很長時間沒好好睡一覺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
後來手術結束後帝迦等著百裡辛來取面具,左等右等等不到,才主動出擊。
然後就碰到了蘇梵和盛老師。
之後就是一拍即合地各方行動,帝迦將面具扔進了柵欄裡,重新回到校醫處,開始了嚇唬黃會長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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