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天:“百裡辛知道這件事情嗎?”
夏池:“他還不知道,我沒來得及告訴他。”
宋元天:“剛才為什麽不告訴百裡辛?”
夏池:“那也得有機會,沒找到機會啊,那十幾個人裡有東西混進去了,我不敢說。”
宋元天回憶了一下那十幾個人:“混進去了東西?百裡辛知道嗎?”
夏池:“他知道啊,要不然為什麽讓我留下來。”
宋元天大腦空了一下:“啊?”
夏池翻了個白眼,“啊什麽啊,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哥是不想被罵‘妖豔賤貨’才不讓我跟著的吧?”
宋元天:……
難道不是?
“好,那麽事不宜遲。”夏池扣上相冊,“我們也趕緊出去吧。”
桌腳布掀開,一張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老臉差點沒把夏池嚇出尖叫。
宋員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這間屋子,就這麽蹲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看著他們兩個。
大有捉奸成雙的架勢。
夏池聲音發顫:“爹……爹啊,你怎來了,啥時候來的?”
宋員外不理夏池,眼珠子不停圍著宋元天打轉,那眼神仿佛要把宋元天給吃了。
宋元天心裡打怵,想起剛才和夏池的對話膽兒又壯了壯,“呵呵,宋員外,真巧。”
宋員外還是不說話,就這麽蹲著,堵著兩人的路。
夏池趴在宋元天耳邊急地嘀咕,“叫什麽宋員外,多見外,叫老祖爺爺啊!”
他這話好像觸動了宋員外的什麽神經,宋員外的眼睛眨了一下。
宋元天瞪了夏池一眼,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硬著頭皮喊了一聲:“老,老祖爺爺。”
宋員外的眼睛又眨了好幾下,慢慢從地上起身走到角落,也不說話,只是將自己的身影藏在陰影中。
夏池和宋雲天從桌子下面爬出來,宋元天疑惑地看著宋員外的背影,不知道對方這是出的什麽招。
夏池捅了宋元天一下,壓低聲音,“還愣著幹嘛,這是明目張膽放水,快走吧。”
宋元天:……
開到窗口的時候,宋元天卻停下了。
他望著宋員外有些佝僂的後背,突然有些話想要說。
可話抵到嗓子裡,又如鯁在喉。
他想了很久,才低聲道:“我也是聽長輩說的。祖奶奶後來回國帶著我太爺爺上了墳,後來太爺爺娶了我太奶奶,日子也漸漸好起來,宋家人也越來越多。我父親時常說,宋家祖先皆是義士,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我們,教導我們務必珍惜當下生活。哦,對了,我們生活的年代很和平,國家強盛繁榮,人民安居樂業。”
宋員外依舊背對著,良久,宋元天聽到宋員外一聲輕歎,聲音輕微似在耳語:“值了。”
宋元天:……
一根名為傳承的線仿佛瞬間擊中了宋元天,他站在歷史的這端,先人站在歷史的那端。
宋員外始終沒有回頭,宋元天又看了對方一眼,和夏池從窗口離開。
……
兩人從狗洞鑽出去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陳家村就在眼前,可現在的陳家村和他們之前見到的陳家村又有很大不同,地上坑坑窪窪,滿目狼藉。
房子的牆壁坍塌,院門房門破破爛爛,一座座的好像危房。
是因為他們揭開了這個世界的假象,才看到了真實的陳家村嗎?
村中央的那棵老槐樹只剩下半截樹乾,乾枯孤單地佇立在那裡。
老槐樹下坐著納涼閑聊的人也沒有了,樹下只有幾個東倒西歪的石凳子。
風吹過,發出呼嘯聲,像是誰在淒厲悲鳴。
熱鬧的村子裡空蕩蕩的,哪裡還有什麽熱鬧的陳家村人。
……
夜晚的榕山黑漆漆的,山路崎嶇,玩家們連成一排,走得格外小心。
快到山頂榕樹的時候,他們聽到草叢後面窸窸窣窣的,接著就聽到帶著驚喜的聲音,“是他們,失蹤的那些玩家。”
有人從草叢裡竄出來,竟然是先前要尋找寶藏的那批玩家中的幾個人。
“你們去哪兒啊,我們可擔心你們了。”他們興衝衝從草叢後面跑過來,“看到你們沒事太好了。”
百裡辛:“怎麽就你們幾個,其他人呢?”
那人抬手指著最高處的榕樹:“李先生帶著他們往上邊去了,我們看到有一批人上山擔心被人跟蹤留下來斷後,沒想到居然是你們。”
百裡辛抬頭看向山頂,巨大的榕樹籠罩的整個山頭,散發著盈盈光輝,氣勢恢宏。
一團人影站在樹下,模模糊糊的影子看不真切,影子晃動,似乎在朝著他們揮手。
那個玩家看了也激動地朝著上面揮手,“我們也趕緊上去吧,我們在山上地毯式搜索了一天,李先生根據他的預知能力斷定寶藏就在山頂的榕樹附近。”
百裡辛:……
一行人上了山頂,就見李黎指著榕樹後面的墳包說著什麽。
從站的位置看他離中間的榕樹很遠,身體幾乎站在了山崖上,好像很介意榕樹碰到他。
百裡辛走近些,終於聽清楚李黎在說什麽。
“把這一片墳刨開,那些寶藏就在墳下面。”
玩家群中有人打怵。
“刨墳……還是這麽多,這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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