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然神色一變:“怎麽會這樣?”
“先不說了,你先去公司……不,你直接過來吧,我把地址發你手機上。”
池然拿到地址也沒心情坐公交,直接打了輛出租車。
席封的住處是繁華地段的一處別墅區,到的時候,陳拓已經在小區門口等著他了,見到小僵屍,陳拓納悶道:“這怎麽還帶著孩子來?”
“你別管我帶孩子了,席小姐是怎麽回事兒啊?”池然急道。
陳拓立刻轉移了心神,說起了席芮的事情:“半夜接到了紀秘書的電話,說席小姐突然間吐血了,不止如此,她還喊著要找池聘,我便接了師父一起趕了過來,師父給她施了靜心咒,總算是讓她安靜了下來。”
“那您師父看出什麽來了嗎?”池然問。
陳拓歎了口氣,沒說話。
池然跟著陳拓進了席家的大門,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席封,另外一個年長一些,穿著道袍留著長須,一派仙風道骨之姿,應該就是陳拓的師父了。
兩人正在說話,席封似是沒看到門口有人進來,眉目沒動,站在一旁的紀銘倒是看到了,但也只看了一眼並未說什麽。
小僵屍看到席封的那一刻眼睛亮了起來,手抓住池然的衣擺晃啊晃,大爹爹,是大爹爹,真的大爹爹。
池然摸摸他的頭安撫他。
陳拓的師父看了過來,陳拓立刻帶著池然走過去,介紹道:“師父,那個符就是他師兄畫的,池然,這是我師父,王道長。”
池然在書中也有師父師叔,所以知道禮數,恭敬的行了個禮:“王道長好。”
小僵屍有樣學樣,也跟著行禮:“道長爺爺好。”
王道長的視線在池然身上打量一番,點點頭:“很不錯,小夥子,你師兄很厲害。”
雖然不是誇他,但池然與有榮焉:“是的呢。”
王道長還看了眼小崽子,池然有意無意擋住了小僵屍,怕被這道長看出什麽來,但王道長可能也沒心情逗孩子,隻對小崽子溫和笑笑,便問池然:“那你聽說過情人蛛嗎?”
情人蛛?
池然搖搖頭:“沒有。”
“你師兄也沒跟你提過?”王道長又問。
池然仔細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那是什麽?”
道長歎了口氣,沒說什麽,轉頭看向席封:“席總,若我沒猜錯,席小姐便是中了情人蛛的蠱。”
“情人蛛?”席封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對。”王道長點頭,“這種蠱我只在古籍中見過,從未遇到過。”
“苗疆善養蠱製蠱,我們修道之人也多鑽研,普通的蠱術我們都有相應對的術法,但也有幾種蠱苗疆人輕易製不出,而我們從未見過,所以也沒有應對辦法,情人蛛便是其中一種。”
池然眼皮跳了跳,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我也只是在古籍上見到過,情人蛛渾身赤紅有劇毒,不小心碰觸者會全身潰爛而亡,且這種蛛繁衍率很低不易得。”
“情人蛛製成的蠱稱為情人蠱,需要五十對發情期的公蛛母蛛研磨提煉,製成陰陽兩種蠱毒,公蛛的毒素會讓一個人散發吸引母蛛的氣味,而母蛛的毒素會讓人發狂般的愛上這個人,死心塌地。”
紀銘忍不住開口:“道長的意思是我們大小姐中了母蛛的蠱毒,那個池聘身上有公蛛的蠱?”
道長微微點頭:“普通蠱毒有很多種,有些當即斃命,有些會在身體裡蟄伏讓人時時刻刻承受苦楚,而席小姐這種沒有任何症狀,神志清醒卻隻死心塌地愛著一個人的症狀,我能想到的只有這情人蠱,若按現代醫學來說,這情人蠱改變了那個叫什麽胺……”
道長看向陳拓,陳拓忙道:“多巴胺。”
道長點頭:“對,多巴胺隻向特定的人分泌。”
“那大小姐為什麽會吐血?”紀銘又問。
王道長沉思片刻,皺眉道:“可能是因為內心在抗拒吧,她以前跟這個池聘感情如何?”
“不認識。”紀銘立刻搖頭,“大小姐以前都沒見過他。”
“若是討厭一個人,或者……因為家裡人強烈反對這段感情,給予了她精神上的壓力,兩相衝擊所以……”
席封疲憊的捏了捏眉心:“那可有解?”
靜默了幾秒,王道長才道:“情人蛛有劇毒,但製成的蠱卻沒有任何毒素,對身體沒有任何害處,它只是讓一個人愛上了另一個人,甚至讓愛慢慢變成一種習慣……這已經不能用蠱毒來定義了。”
“那若是就不讓她跟那個男的在一起會怎樣?”池然突然開口。
“不如何,就是一輩子的愛而不得。”王道長說。
池然:“……”靠,竟然還有了點淒美的意思……
“那要是……”席封抬頭,面無表情,“母蛛失去了公蛛的氣息呢?”
整個房間內都寂靜了,這……不就是弄死池聘的意思嗎?
池然心說,狠還是大師兄狠。
“萬萬不可。”王道長倒是很鎮靜,神色絲毫沒變,“一旦失去了公蛛的氣息,那就無毒變有毒了,席小姐也命不久矣。”
說這麽多,總結下來就倆字:無解。
“本道修為不足,席總也可再找旁人來看看,說不定是我瞧錯了。”
“道長您就別謙遜了。”紀銘無奈,每個行業都有龍頭,王道長就是這個行業的龍頭之一,當初找陳拓來,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背後有王道長這座大山,之所以沒一開始就去請王道長是因為他們一直覺得大小姐只是被下了降頭,下降頭委實算不上什麽大事兒,陳拓作為王道長的高徒足夠了,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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