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過去,陸放為累極了,趴在梁懷瑾身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像一隻饜足的獵豹一樣,起身時,露出精瘦的,弧線優美的背部。
梁懷瑾被他的動作弄醒了,睜開眼,伸手將人攬入懷裡,下意識地上前就親了口他的唇,低聲問:“不再睡會兒?”
陸放為:“外面太亮了睡不著,而且我這一身……咳咳,找個酒店去洗個澡吧。”他說這話時,臉上微微有些泛紅,偏過頭去。
梁懷瑾喜歡看他耳根微紅的樣子,伸出手用指腹溫柔地摩挲著他的耳朵,低笑:“怪我照顧不周,走吧,收拾一下,找個溫泉酒店泡泡,解乏。”
這溫泉酒店一泡,就泡到了後天下午。
呦呦在君君家百無聊賴地單手拄著小下巴,吃著零食玩著遊戲,完全樂不思蜀。
君君忍不住問:“你也不打電話問問,你爸爸什麽時候來接你回家?”
呦呦聳肩:“他們大人忙著呢,什麽時候都行啦,反正現在放寒假。而且在你家多舒服啊,”他轉過小腦袋來,笑嘻嘻道,“君君你一個人多無聊啊,我陪你不好嘛?”
君君被呦呦這張可愛的小臉迷惑,還是強裝淡定:“可是你的寒假作業怎麽辦?”
“君君哥哥~你幫我做嘛?”
“不要。”
“君君哥哥最好了!”
“……不要。”
“君君哥哥幫我做的話,就是我最最最最好的朋友!”
“比……竇翔還好?”
“那當然了!”豆豆他又不能幫我做寒假作業。呦呦聳肩。
最後,陸呦鳴奸計得逞,成功騙到一個小男孩幫他做寒假作業。
陸放為和梁懷瑾最終還是感情升溫,蜜裡調油,自然而然地帶著呦呦搬去了梁懷瑾的別墅,順利同居了。
三年級的時候,呦呦開始旁敲側擊梁懷瑾:“梁叔叔,你什麽時候跟我爸爸求婚啊?”
剛剛端著早餐出來的陸放為聞言,拿筷子敲小家夥的腦袋:“一大早地,發什麽癔症?”
哪知道下一秒,梁懷瑾就淡定自若地邊用刀叉吃著烤麵包,邊說:“求過了啊。”他聳肩,“但是你爸爸沒有答應我。”
“啊?為什麽啊?”呦呦轉頭,納悶地看向陸放為,“爸爸你再不答應,到時候我就當不了花童了~”
“去,趕緊吃了去上學。”陸放為臉色微微憋紅,瞪了一眼挑事看戲的梁懷瑾。
他不答應梁懷瑾……當然是因為……反正還沒到時候!
陸放為繃著一張帥臉,坐在後座上,一家人出發,該上學上學,該上班上班。
等送呦呦進了學校。
陸放為這才拉開副駕駛坐進去,特不自在的第一句話是:“那個……懷瑾,我覺得我們現在挺好的,不一定要結婚。”
他對婚姻實在是沒有什麽好的印象,所以很不想用一段婚姻束縛彼此。
“所以,我們……我們能先不結婚嗎?”陸放為問完,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兒無恥,就是那種耽誤人青春的感覺,再說他們都三十多的人了,再耽誤下去,不知道梁老先生能不能接受也是一回事。
“我我覺得婚姻還是比較嚴肅和神聖的,所以……所以我想再認真一點地考慮,不想那麽草率……你也知道,我當初就是太草率了,才會那麽潦草收場。”陸放為說著說著,聲音低下去,悄悄側頭看一眼始終沒說話的梁懷瑾,有些心虛。
哪知道平穩開車的梁懷瑾忽而側頭眼神輕輕撩了他一眼,輕飄飄地說:“沒事兒,反正也不過是差一個證的事,你高興就好,我沒什麽的。”
他這話說完,陸放為越發覺得對不起梁懷瑾了。
對方是家中獨子,又三十多了,還沒有自己的孩子,以後培養繼承人的重擔也在他身上……總不能領養個梁家旁支的孩子吧?梁老先生肯定第一個跳出來罵他。
陸放為在腦海裡構想著一出豪門爭奪繼承權的一場大戲,愈發覺得自己有點兒耽誤梁懷瑾。
但好在他這幾年,病情趨於穩定和漸好。
他正想著,梁懷瑾將車開到路邊停下來,轉頭對他開口說:“阿為,你以前是想的太少,什麽事情不顧後果就勇往直前,現在又總是想太多,這樣內耗沒必要,對你的病也不好,放寬心,順其自然就好了。”
“如果你覺得結婚這件事很難抉擇,那麽就放棄這個選項,”梁懷瑾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輕撫摸他的手背,看著他說,“我都等了那麽多年了,繼續等也不是不行,等你哪天想通了,我們就結,要是不想結,那就不結。這不是人生的必選項。”
他目光深深地看著陸放為,說:“但是你一定是我的必選項。我只要你。”
陸放為被他說得怪難為情的,偏過頭去說:“好。”
朝陽升起的時候,陽光照在了車內的兩人身上,陸放為看著臉側有陽光溢出的梁懷瑾,真心覺得,能有個這麽愛自己的人,這輩子值了。
陸放為在醫生告知他終於痊愈的時候,回頭看著陪著他來醫院的梁懷瑾,激動地難以自抑,忘情地擁抱著他,顫抖著嘴唇,一遍遍開心地說:“懷瑾,我終於正常了,我終於好了……”
梁懷瑾心裡那顆懸了多年的石頭也終於落下來,伸手抱緊他,一遍遍肯定他:“對,阿為,恭喜你,成功了戰勝了病魔。你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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