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這麽告一段落,導演依舊還沒來,雲水沒忍住問宋以溫,“以溫哥,為什麽今天大家都在別墅啊?”
宋以溫看了他一眼,視線又略過對面幾人,說,“可能大家只是今天上午不忙而已。”
不想雲水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們身上,他重新找了一個話題。
“下午你有安排嗎?”
雲水搖搖頭。
“那下午我們去外面玩吧,我又找了一個很有趣的地方。”
還沒等雲水點頭,坐在他們對面的霍聞深便開口,“今天我一天都有時間,要不加上我一個?”
他暗道,要是讓宋以溫和兩個人去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
照著宋以溫這個進度,怕雲水早就……他沒再想下去,而是開始算著自己的優勢,身材好、有錢、沒有婆媳矛盾。
嘖,怎麽越扯越遠了。
還是先入個桃子汽水的股吧。
算了,直接買了,反正公司資金也足夠他同時進行幾個項目。
而這時一直坐在角落裡的任寒空卻出聲,“要是大家都沒事,就一起看個電影吧。”
剛好別墅三樓上有影廳室,看電影也很方便。
雲水聞言有點感興趣了,他支棱起耳朵。
大家都沒反對,於是他們一起去了三樓。
雲水還沒來過三樓,倒是任寒空一直在三樓的一間房間裡畫畫。
他記得來之前,導演也和他說過,三樓有專門的玩樂區域和辦公區域,每人一間,不存在有被打攪的情況。
想到這裡,他有些心動了。
畢竟離戀綜結束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去了,他也不可能一直不工作,總是回家也不太方便,還不如拿著材料過來。
一路思索著,他們也到了影視廳裡。
房間是那種小包廂的設計,有一整面的牆都是幕布,後面放了兩排沙發。
任寒空先去調試了投影,然後找出了一部劇。
雲水直接坐在了後面一排的沙發上,站在他旁邊的宋以溫也跟著坐了過去。
霍聞深心裡一直在琢磨著事情,稍不留神,雲水的另一邊座位就被溫明霽坐了去。他隻好坐在了前面沙發的邊上,偶爾偏頭,也能看到雲水。
陳恪最後一個才進來,他看著大家,視線有一瞬間略過雲水,最後坐在第一排沙發的靠右邊。
任寒空調試完後,朝著雲水笑了笑,然後眼神略有深意地朝著溫明霽看過去,轉身坐在座位上。
電影開始了。
開篇就是一個人在森林裡不停地跑著,時不時還看向背後,神情恐慌,似乎是害怕什麽追上來,這一幕直接吸引住了雲水。
他目不轉睛地看下去,突然畫面一轉,身形頎長的青年出現,身穿黑色西裝跪在陰暗的祠堂,房梁上掛著的白布被風吹得高高地。
雲水忍不住驚訝地睜大眼,飾演青年的人正是溫明霽。
任寒空嘴角露出了笑,要說是故意的,也不全是,主要是他很想看看溫明霽吃癟,側身看了眼對方,透過電影的光線,對方的面容依舊平靜。
他抽了抽嘴,怎麽他有種給他顯擺上了的感覺,無趣地撇撇嘴,又回過頭繼續看電影。
和任寒空一樣,雲水也好奇地朝著溫明霽看過去,不一樣的是,溫明霽微微朝他側頭,看過來時似乎在問,怎麽了?
雲水張了張嘴,又閉上,擺了擺手。
他還是看完再問吧。
他把頭繼續轉向屏幕,眼睛目不轉睛,溫明霽看了他一會兒,這才轉過頭,視線似乎盯著屏幕,又好像沒盯。
宋以溫倒是一直注意著雲水,但他視線並不強勢,所以雲水也察覺不到。
只是剛剛他有一瞬間好像和溫明霽對視上了,腦子裡回想對方平靜的眸子,不由皺起眉。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溫明霽絕對不是表面上這麽平靜。
按理說,溫明霽就算來戀綜,應該也不會談戀愛才對。
怎麽看著像是對雲水感興趣的樣子?
想著,他的視線又放到了雲水的手上,對方似乎很緊張,唇抿得緊緊地,手上也在用力地抓著沙發墊。
他不由失笑,視線也跟著放回了屏幕上。
開頭不斷逃跑的人正是溫明霽飾演的青年齊陽的哥哥齊泯,如今他正跪在祠堂的另一側,與神情淡然,或者說面無表情的齊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哭著,神情逐漸崩潰,“我讓你跑你怎麽不跑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根本跑不了?”
回復他的只有嘩嘩吹地大風。
他忍不住吼:“你說話!齊陽!”
對方卻宛如打坐的僧,巋然不動。
他累了,直接躺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嘴裡念叨著,“完了,都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一家都瘋了!”
“為什麽我要攤上這樣的爸媽,為什麽他們死了也不放過我們?到底怎麽逃掉這裡?”
“齊陽,哥求你了,我知道你聰明,我還不想死,我還不到30歲,難道他們死了,我也要去陪葬嗎?!”
“他憑什麽?她又憑什麽啊?!!!”
齊陽視線一直看著眼前的銅像,宛如一攤死水的眸突然閃過微弱的亮光。
他突然輕聲開口,“母親沒死。”
齊泯似乎沒反應過來,他呆呆地指著面前的鑲著金絲邊的棺木,“那這裡面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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