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心知眼下不是胡鬧的時候, 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 遂又親了親他側臉這才退回到自己的馬背上。
兩人日夜兼程,安卷平日裡可以稱得上一句嬌生慣養,路途顛簸一直也沒抱怨過一句。有時兩人運氣好能在驛站休息足夠再出發,運氣不好便只能風餐露宿。
屆時跟隨在陸衍身邊的暗衛就會出來安營扎寨。
到了晚上,陸衍便會把安卷撈到帳篷裡。
“今天又要做什麽啊?”被他□□抱住的安卷赧然道。
昨天陸衍給他的腰按摩了許久,明明自己則趕了一天路,安卷不想他因為自己休息不好, 於是掙扎著想從他身上下去, “我們直接睡吧, 我今天腰不疼,不用按。”
陸衍卻沒讓他如願,依舊將人箍得緊緊的。
聞言,安卷慢慢停下來,乖乖窩在他懷裡, 同時小聲又說一句,“真不疼。”
晚上不睡好要怎麽趕路啊, 安卷有心想說幾句, 道陸衍太懂得怎麽讓他心軟了。只要他說一句, 安卷就會下意識讓他如願。
正如此刻。
“讓我看看。”陸衍低聲道。
安卷恍恍惚惚,“哦。”
直到被他抬起腿時, 安卷這才意識到有哪裡不對,“陸衍?你做什麽?”
陸衍:“這裡。”
安卷一頓。
陸衍說的是他的大腿根, 這兩日騎馬磨得發疼。
“你知道了……”安卷沒想到陸衍竟然觀察得這麽仔細。
陸衍沒有應聲,只見他從袖中摸出一管脂膏。
“你從哪弄來的?”安卷訝然。
“一早就準備好了。”陸衍眸光微垂,趁著安卷還未反應,一點點將布料掀開,入眼一片刺目的紅。
安卷沒想到陸衍一開始便給他準備了這些,一面想著陸衍的體貼,一面又臉紅自己的身體太過嬌弱,跟那些成日裡不務正業的二世祖有什麽區別。
直到腿上一涼。
“陸衍!”安卷連忙去推陸衍的腦袋,抵著他不讓他湊近,“我自己來!”
“卷卷,”陸衍看他,眉頭微皺,“不要胡鬧。”
安卷:“我哪裡胡鬧了!”
胡鬧的那個人是陸衍才對吧。
“把藥膏給我。”安卷堅持。
陸衍直接將他的衣角撩起,“咬著。”
安卷剛張了張嘴,口中就被一片布料堵住,“唔?”
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蠢事的安卷抬手就準備把衣角從自己嘴裡扯出來,結果手剛碰上去安卷便覺腿上一疼,讓他忍不住抽氣。
陸衍唇線緊繃,“我輕一點。”
說罷,他繼續給安卷上藥。
安卷眼圈微紅,疼的。
他點點頭,對著陸衍眨眼,不敢再動了。
是真的好疼。
“陸衍……”安卷被放開的時候眼淚都要出來了,水汪汪地盯著陸衍,聲音低低的,透著點委屈。
陸衍隻覺心臟抽了一下,像是指尖被刺扎破時第一秒產生的疼痛,細細密密,沒個消停。
他抬手,指腹在安卷眼下壓了壓,語帶誘哄般輕聲道:“不疼了。”
如陸衍所言,藥膏涼涼的覆蓋在被磨紅的腿間,疼痛感淡去,有種清清涼涼的感覺。
安卷體會了一下,點頭,“……嗯。”
他有點不好意思看陸衍了,低下眼,好半天才說:“謝謝。”
話音剛落,陸衍俯身,輕輕吻了吻他有些許濡濕的眼瞼,“嗯。”
安卷一下子從他懷裡鑽出去,滾到了小榻的裡面,“睡覺睡覺,明日還要趕路。”
陸衍揚了揚唇角,“睡覺。”
說著,他跟著躺下,無比自然地把安卷撈過來,放到自己懷裡。
安卷:“……”
那麽久的路程著實消耗了他不少體力,安卷沒多久就睡著了,一夜無夢。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馬車上。
安卷剛開始還迷迷糊糊,及至感覺到身下的搖晃,他才緩緩有了些意識。安卷眼睛睜開一條縫,接著就看見了陸衍,心中稍安。
“……陸衍,”他嗓音困倦,“困……”
“睡吧。”陸衍道,掌心蓋在他臉上。
“還要……趕路。”
陸衍:“我找了輛馬車。”
再騎下去,安卷的腿怕是要廢了。
“嗯?”
安卷閉了閉眼,很快又睜大了,這才恍然驚覺剛才的搖晃從何而來——此刻他正躺在陸衍腿上。
“馬車?”安卷問,“哪裡來的?”
他們昨日到的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陸衍上哪弄的馬車。
陸衍:“昨夜命暗衛尋來的。”
安卷訥訥道:“你真厲害。”什麽事情都能想到。
陸衍笑了下,抬指在他鼻尖輕點,“可以睡了。”
安卷眼睛費勁地眨動兩下,最後聽話閉上眼繼續睡去。
在安卷睡著時,馬車同一列疾馳的隊伍擦身而過。
安卷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他睡得神清氣爽,睡醒的第一時間就是往陸衍身上蹭,這兩天他都習慣和陸衍挨在一起了。
陸衍好笑地在他側頰揉捏了下,接著安卷轉臉,一口叼住。
安卷松開他,末了警告:“下次再捏就……哼哼。”
陸衍收手,“嗯。”
安卷見他不怕,正要再說,卻聽陸衍道:“安將軍他們已經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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