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自然也免不了例外。
“澤澤,你可以理解為,我是善的一面,這一次,我帶來了你和你的家人,在我與祂的賭桌上加大籌碼,想要獲得最終的勝利。”
“我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輪回,第幾次周目,但我現在才回想起來一切,甚至還有遺忘的地方,我想,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沈平澤又平靜問道:“那我又是誰?”
系統的聲音像記憶中的一樣猶豫,最終給出來的答案也是一模一樣,毫無差異。
“你是神。
這個世界唯一的神。”
少了最後一句。
說世間需要他去拯救的那一句。
此刻,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沈平澤像是被高高拋起在空中,又慢悠悠晃著落下,輕飄飄的,卻又沉甸甸的,背負著一個相當重的責任。
命運似乎給了他一個完美的玩笑,別說尋找生他的父母,他現在甚至連人都不是了。
修真界的事是假的。
現在的家人是系統帶來的。
他是誰?
他好像誰也不是。
他只是雙方博弈的工具,一個早已經被確定好的套子,一個……注定的犧牲品。
沈平澤垂下雙眸,一個人默默消化著那些負面情緒。
系統心情忐忑無比,眨著自己並不存在的眼睛,無比心慌地看向沈平澤。
他聲音很小地呢喃道:“澤澤……”
沈平澤這才回過神來,很快速的回應了一聲:“嗯,沒事。”
他很快又說:“那我需要做什麽嗎?”
這一次,系統沒有說話,很久才猶豫著說道:“我……還沒想起來這一部分。”
沈平澤得到了答案。
……
演唱會結束,大家卻不願離去,一個個像是被黏在了椅子上一樣,仍然在不停揮舞著手上的熒光棒還有應援牌,依依不舍地看著台上光芒萬丈的項璃音。
她身上好像有光,每一個笑顏、每一個動作,都始終在吸引著他們的視線,讓他們的眼底再也無法容納下其他人。
音音好好看啊,唱歌也好好聽,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完美的人呢。
不少人看癡了,手上揮舞的動作慢了,思緒逐漸被一種想法所侵佔著,一步步喪失自己的理智,直至最後完全丟失,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靠近她。
靠近她。
靠近她。
這是他們心底最深的想法。
她是自己生命裡唯一的一束光,如果不愛她的話,會死掉的。
如果不能靠近她的話,會死掉的。
場上突然詭異地安靜下來,像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透露著不詳和不安。
靠近她。
這個想法,包括沈平澤在內的每一個在現場的人,腦海中再度均劃過了這一絲想法,並深深留在心底,呼之欲出。
有的人呆呆將手上的牌子摔落,有的人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也有人突然開始大聲地呼喊起來。
“項璃音!音音!我愛你!”
這一聲無比地突兀,卻像是打開了什麽潘多拉魔盒,越來越多的人跟著呐喊起來,歇斯底裡,甚至喊破了嗓子,形成了相當震撼的回音。
他們一個個又激動又興奮,眼底似乎又恢復成了初來的狂熱。
咚咚咚。
咚咚咚。
他們心跳得劇烈,腦海中完全被一個聲音所侵佔,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紫色光芒。
似乎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沈平澤生起一種相當不好的預感,突然猛得一下站起身來。
項璃音還未察覺,面對粉絲的呐喊,她早已經習慣,此刻熟練掛起一個偶像般熱烈陽光的微笑,大氣揮了揮手,毫不扭捏的大聲回復道:“我也愛你們!!”
愛我們?
她也愛我們!
這似乎釋放了一個相當不得了的信號。
場上似乎又詭異安靜了一瞬,又很快響起比剛剛更大的歡呼與尖叫,幾乎要掀翻了天。
項璃音放下自己內心中那一分不安,又笑著揮了揮手:“那今天就到這裡……”
她熟練說起了告別語,但才剛起了個頭,異象突生——
愛我們,為什麽會想要遠離?
一部分人無意識往前走了一步。
音音不會的,音音剛剛說了,她愛我們。
一部分人突然丟下帶來的東西,不顧一切朝著台上跑去。
我們要跟音音,永遠在一起。
越來越多的人,直至最後,除了沈平澤和雲佩清以外的人,均朝著台上跑去,連滾帶爬,場面一時相當震撼。
他們或快或慢,但卻寂靜無聲。
前往台上,奔往項璃音,好像成為了他們必須要完成的任務,哪怕前一個人被後面一個人推倒,越來越多的人被踩到地下,回過神後發出了尖叫聲,也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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