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眼睛都看酸了,傳來難受的灼燒感,眼前的人卻還是毫無動靜。
三秒、兩秒、一秒。
倒數結束,眼前的兩個人沒有絲毫的動靜。
唐曉靈眼底的光徹底熄滅,淚水將眼前打濕得一片模糊。
……
頃刻間天光大亮。
沈平澤拉起雲佩清的手,似乎在那一刻騰空而上,飛到了常人難以觸及的雲端。
隨後走馬觀花般閃過了很多東西。
一隻南飛的大雁落單,翅膀在空中劃過細膩的波紋,引起一連串的蝴蝶效應;
深不可測的海底,每一隻奇形怪狀的海底生物嘶鳴,圍繞著他,親昵著他,如母親般溫和溫暖,像是天底下最安全的暖巢;
路上的行人,或悲傷或喜悅,每一瞬的心理活動,每一個動作行為,龐大的數據在沈平澤面前一一閃過。
推著嬰兒車的媽媽、在直播間賣力工作的主播、破口大罵吵架的雙方……
各形各色、各不相同。
此刻,天和地好像分別成為沈平澤的一隻眼睛,替他看遍這個世界。
沈平澤還看見了趴在床頭,默默哭泣的唐曉靈他們。
他想上去安慰他們,可再一眨眼,年幼的雲佩清出現在他眼前,可又在轉瞬間長大,站在他眼前,用無比灑脫和依戀的聲音說道:
“澤澤,我的執念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他的眼底是那麽悲傷,沈平澤想要上前一步抓住,卻隻抓到了滿手的煙雲。
雲佩清不見了。
沈平澤相當迷茫,但又一轉頭,眼前的畫面又猝然發生了改變。
黑衣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張和他如出一轍的臉來,朝他一笑,眉間的紅痣璀璨奪目。
系統稚嫩的聲音猝然變得凝重,變得成熟,發出了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聲音,有幾分詭異的荒誕。
“澤澤,我是他,他是我,我們本來應該是一體的。”
他是誰?
天道。
大地之母。
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者。
“是嗎?”
沈平澤聽見自己問出聲。
那我又是誰?
系統多了幾分猶豫。
你是神。
這個世界唯一的神。
只有你能阻止他……澤澤,快些醒來吧……世界靠你拯救……
系統的聲音變得遠蕩,而一些不知從何處來的記憶瞬間塞滿沈平澤的大腦,他在那一瞬間看到了很多。
高聲歌唱的歌手舉辦著演唱會,現場無數人放聲尖叫,為新晉的歌聲女王而狂熱,而衝鋒陷陣。
沈平澤看見她的心臟散發著金光。
紅色的心臟一跳又一跳,金色的光越來越閃耀,台下的人也越發狂熱,像一場盛大的祭祀,向祂奉獻著自己的一切。
她說:“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的話,那我想許願,我想完成我的夢想!”
沈平澤的頭愈發疼了,這種特殊視角,讓他受到了極大極大的精神汙染。
他的身形似乎在那一瞬間退化,消失在了這大自然中,也可能是與大自然徹底融為了一體,是風,是雨,是花開後的美景。
0號從何而來?
從天,從地,從每一處的喜悅,每一處的悲傷,海枯石爛,滄海桑田。
沈平澤晃神。
搭著他的一隻手卻悄然用力,嗓音平靜,卻壓抑不住那一絲的慌亂:“澤澤,澤澤!”
沈平澤猛得睜開眼,大腦瞬間一片清明。
雲佩清。
他要帶著雲佩清出去。
頃刻間,鬥轉星移,眼前的一切全部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雲佩清看著他的雙眸。
沈平澤用盡全部力氣抱住他,兩人一起跌落在充滿梔子花香的草地上。
沈平澤看著他臉蔓延上一絲紅暈,周遭好像燃起了一顆又一顆的小紅心,在不斷往他身上湊著,一碰到便害羞著消失不見。
他聽見他內心默默的呢喃。
澤澤。
我好喜歡澤澤。
如果澤澤能跟我在一起就好了。
澤澤,老婆。
澤澤…澤澤…澤澤…
澤澤,我愛你。
沈平澤耳尖紅了,惱羞成怒地捂住了雲佩清緊緊抿起的唇:“你能不能別說了?!”
吵得他心煩!
都不知道跳得有多劇烈了!
雲佩清欲言又止,想說自己沒說話,但愛意透著眼睛傳出,內心的念頭又開始瘋狂湧現——
澤澤好可愛。
想一口吃掉澤澤。
澤澤是塊香香的草莓小蛋糕。
沈平澤羞到腳趾微縮,無師自通一揚手,兩人場景瞬間變化,身下是柔軟的床墊,身旁是無數人低低的啜泣聲。
“嗚嗚隊長……嗚嗚澤澤……”
沈平澤還沒有從剛剛的刺激中緩過神來,眼下自然毫不客氣接上:“哭哭哭,哭什麽哭,我還沒死就給我哭喪了?”
瞬間,室內寂靜下來,安靜的仿佛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得見。
再下一瞬,無數尖叫聲幾乎要掀翻場內,大家眼底瞬間燃起光芒,連滾帶爬朝著床的方向而來,或蹲或趴或跪來到了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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