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每個被發現的死者都是被分屍的狀態,身體被切割成六塊。
分別是頭,兩條手臂,兩條腿,和軀體部分。
這件事情越鬧越大,很多人搬走了。
但依然有很多人不願意離開家鄉。
每隔七天必死一人的詛咒一直在持續,一開始,大家覺得那一定是一個變態殺手。
後來鎮子上來了傳教士,告訴大家那不是殺手,而是惡魔。
人類根本無法跟惡魔對抗,因為惡魔來無影去無蹤。
那天之後,大家陸陸續續加入了碎星教,祈求教會的庇護。
教會的神職人員會算好時間,在惡魔出沒的第七天,召集教眾去大教堂祈禱一整天。
“這種方式真的很有用!至少大家在聚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人受害。”
死的往往是那些不願意加入教會,落單的人。
大主教的訴求只有那麽一個,希望沈笠能繼續庇護大家,不受到詛咒的侵害。
面對教眾們無比熱忱的期盼,沈笠當場答應了。
最後散場的時候,沈笠忽然想起了孤獨的米勒,對所有教眾道:“都回去吧,多陪陪你們的孩子。”
教眾把沈笠奉若神明,把他的話當成神諭。
瞎子看出了沈笠想要低調行事,在散場的時候代替沈笠下達神諭:
神明想要隱於人世間,所以就算以後在街上看到他,也不要當眾點明他的身份。
瞎子因為和沈笠走得近,被大主教稱作傳達神諭的神使,對瞎子頓時恭敬了起來。
回到宿舍的沈笠第一時間被魚千千按在了椅子上。
“說說吧,你到底怎麽回事?”
氛圍忽然變得很奇怪。
特別是宋不馭,對待沈笠的態度也沒有一開始這麽熱絡了。
“什麽?”沈笠依然一臉無辜。
“在墓地找齟齒那次,你本事那麽大,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見死不救?你城府也太深了吧!”
想想就心寒。
“對不起。”
沈笠下意識地先對宋不馭道了個歉。
其實在沈笠說對不起的時候,宋不馭已經決定原諒他了。
畢竟是大佬,他巴結還來不及,必須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他剛想開口,又聽到沈笠說:
“那次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怕鳥……”
宋不馭頓時解開心結。
原來這小子怕鳥?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魚千千,“不過這種弱點也是可以隨便說出來的嗎?”
宋不馭再次恨鐵不成鋼。
魚千千一臉無奈地跟著宋不馭一起數落沈笠:
“你清醒一點啊,強者不能隨便跟外人透露自己的弱點啊!”
沈笠依然一臉單純地反駁:
“可是,你們不是外人啊。”
宋不馭和魚千千同時愣住了。
原來,沈笠從不把他們倆當外人。
那他們倆剛才還特別不信任沈笠,進了宿舍就開始對他進行“審問”。
真的是越想越愧疚。
瞎子因為跟大主教傳達“神諭”而遲來一步。
魚千千和宋不馭這個時候出現在他們的宿舍裡,剛才這兩個人對沈笠做了什麽,他心裡門清。
雖然他已經複明了,但耳力依舊出色。
剛才隔著門,聽到了一部分。
沈笠單純,對別人不設防。
不代表他不會。
“兩位,麻煩跟我過來一下。”
他半敞著門,在沈笠面前的時候,極力隱藏著自己的陰暗面。
甚至在叫魚千千的時候,還笑了一下。
魚千千被這個笑容蠱惑了,小聲嘟囔著:
“怎麽以前沒發現咱們陣營裡還有這麽帥的人!”
門合上。
在狹小的走廊裡,瞎子抽出了盲杖,速度極快地抵住了魚千千的咽喉。
因為魚千千沒有設防,更沒有想到剛才還對她笑的瞎子會忽然攻擊自己。
宋不馭見狀,也迅速出手,但三兩下就被瞎子踩在腳下。
他剛要吼,就看到瞎子對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他壓低聲音道:“他已經很累了,如果你大喊大叫吵到他休息,我會要你的命。”
宋不馭的胸腔被瞎子踩住,對方稍稍用力,他那幾跟肋骨就保不住了。
於是只能壓低聲音吵架:“你瘋了!我們是一隊的!有你這麽攻擊隊友的?”
被盲杖抵住的魚千千也做了個投向的手勢,小聲附和:
“我們是一個陣營的,你別衝動,冷靜下來。”
“是嗎?”瞎子憑一己之力扼住兩人的命脈。
抵住魚千千咽喉的盲杖微微用力,像是下一秒就要刺破她的咽喉。
“同一陣營?那我先問個問題好了。”
在魚千千看來,瞎子有些陰晴不定。
這種人會憑借自己的喜怒殺人,危險至極。
這個時候想活命,一定要配合他。
“你問,你問。”她強行擠出一個笑容。
瞎子的臉忽然靠了過來。
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那張臉顯得妖異極了。
特別是那雙眼睛,好看得過分。
“沈笠,怕什麽?”
“鳥?”
魚千千起初覺得自己的回答一定是正確的,但那瘋子在聽到答案後,盲杖一用力,抵住了她的命脈,讓她完全喘不過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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