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樂心分外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其他人也都聚在一起,不敢睡。
貓人甲,卞靈,沈笠都聚在了眼鏡男的房間裡。
更深露重,困意來襲。
每當有人眯著眼睛要睡著的時候,都會被隊友叫醒。
“這麽熬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卞靈現在困極了,“難道為了不入夢,接下來的時間我們都不能睡覺嗎?”
人在疲倦到了極點的時候,根本無法保持清醒。
而且長時間不睡覺,他們根本沒有精力派件。
貓人甲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可是除了這樣,我們還能有什麽辦法?”
雖然夢裡受到的傷害並不會反應到現實中來,但是一想到之前那個可怕的夢境,根本不敢閉眼啊。
“乾脆我們聊一整晚?”
卞靈提議。
貓人甲:“我們不是一直都在聊嗎?”
他看了一眼始終沉默的沈笠,“喂,你也說兩句話啊,別睡著了,你在發什麽呆啊。”
沈笠的表情忽然變得認真起來,不著邊際地說了三個字:“五個人。”
卞靈:“什麽?什麽五個人?”
沈笠:“這次的派件任務,一直是五個人,現在房間裡只有四個人。”
被沈笠這麽一提醒,貓人甲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此刻,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還在深山裡釣大魚的釣魚佬。
他們四個堅持不睡又有什麽意義?
只要釣魚佬睡了,所有人都會被拉入夢境之中。
雖然上次大家在做夢的時候沒有遇見釣魚佬,但這並不能證明他當時不在啊。
貓人甲罵了句什麽,再抬頭的時候,忽然發現周圍的氛圍完全變了。
他們現在身處的地方,並不是客棧的某一個房間。
此刻,所有人置身在一個掛滿紅綢的房間裡。
房間的正中央,貼著一個鮮紅的喜字。
貓人甲張大嘴巴,憋了半天,指了指四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卞靈感覺自己的雙腿在發抖。
“我們……又一起做夢了,是吧……”
他們入夢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上一秒明明大家還是完全清醒的,下一秒周圍的場景就變了。
不用說,肯定是釣魚佬睡著了。
因為只有他沒有全程和他們在一起,無法溝通的後果就是這樣的。
猝不及防就著了道。
“不對啊,眼鏡男呢?”
貓人甲粗略看了一眼,覺得人數不對勁。
“對啊,眼鏡男不在。”
“是不是因為他弄丟了銅錢,所以就沒有跟我們一起入夢?”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局面倒是對他們有利。
畢竟唯一清醒的眼鏡男如果看到隊友們都睡著了,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們清醒。
“他會叫醒我們的,對吧……”
“會的!”卞靈何嘗不是在給自己洗腦,“我們只要熬一小會兒,等一下就能清醒!”
卞靈的視線越過貓人甲的肩頭,忽然看到了什麽。
她下意識躲在了沈笠的背後,“那個喜字……在……在流血……”
貼在大堂正中央的喜字被浸滿了血。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牆流淌而下。
看到這一幕的卞靈險些失去理智。
“為什麽會做這種夢,就算是入夢的話,就不能做點好夢嗎?”
貓人甲和沈笠對視一眼,忽然聯想到了江樂心之前跟他們講的故事。
陰婚?
所以他們的夢境其實是取決於他們清醒時的所見所聞?
就像之前那個夢,一樓的那些食客在吃血淋淋的東西,貓人甲忽然聯想到自己在進客棧的時候,看到店小二在殺雞。
拔了毛的活雞被開膛破肚,殺雞人滿手鮮血。
聯想,誇張。
也許一些恐懼的情緒在他們完全清醒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可一旦睡著,一旦入夢,這些恐懼就會被無限放大,添油加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夢應該是關於……陰婚?”
沈笠環視四周後點了點頭,他讚同了貓人甲的想法。
如果說陰婚的話,那等下這個地方肯定會有兩具屍體!
就現在的狀況來看,正式的陰婚儀式還沒有開始,他們還有機會逃跑。
只要逃離這個恐怖的場景,也許接下來的夢境會從噩夢變美夢?
“先撤!”
屋外沒有賓客。
屋裡屋外空蕩蕩的。
察覺到卞靈在發抖,沈笠想安慰她幾句。
但他這個人嘴笨,不會說什麽安慰的話,只能默默允許卞靈抓著他的手臂,瑟瑟發抖地依偎在他身邊。
外面淅淅瀝瀝地又下起了雨。
逃亡的路況變得泥濘不堪。
貓人甲在前面帶頭,穿過樹林,走上一條小路,來到了一條河邊。
夢境中,河水的顏色也變成了鮮血一樣的紅色。
釣魚佬背對著所有人,坐在鮮血河岸邊釣魚,一動不動的樣子甚至讓貓人甲懷疑他是個假人。
如果不是因為釣魚佬做了一個拍蚊子的動作,他根本不敢靠近相認。
“釣魚佬?真是你?”
貓人甲有些氣憤地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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